江苏文脉源远流长,代有才人出。2022年8月,江苏省作协经专家评选论证、党组书记处审议通过“江苏首批青年批评拔尖人才名单”,沈杏培、何同彬、李玮、李章斌、叶子、韩松刚、臧晴、刘阳扬等8位“80后”青年批评家入选。设立这一名单旨在系统性地加强对江苏青年批评人才的培养、推介力度,面向全国推出一批有实力的青年批评家队伍。中国作家网与江苏作协合作,设立“文学新苏军·批评有力量”专题,汇总八位江苏青年批评家的代表作、对谈录、印象记,并陆续上线视频专访,以飨读者。
本雅明对批评家有一个比喻,称之为“炼金术士”,他说不断生长的作品是一个火柴堆,批评家是炼金术士,他将现存无用的素材转化成永恒的真理金丹。我将正义、及物、批判和趣味视为理想文学批评的品性。[详细]
批评何为,或者批评的功能是什么呢?也许就是齐格蒙特·鲍曼强调的到“私人与公共相遇之处”去建构一个“更私人、更公共的空间”:“在这空间里,私人问题以一种有意义的方式相遇,不仅仅是为自我陶醉之快乐……[详细]
我提出“新兴文学需要具有对话性和行动性的新型评论”,是认为当下出现的网络文学所提供的文学新经验、新形式,正是激发文学理论活力,让理论在与经验的对话和碰撞中不断生长的契机。[详细]
写诗时我就是和其他诗人一样的写作者——“批评家诗人”之类的称呼是可疑的赝品——而在做学术研究与诗歌批评时,我就是一个学者,而不是什么“诗人学者”,诗人身份绝不能变成逾越学术原则的借口。[详细]
“学术生命”更多地是对研究者自己的观照,更多地指向某种趣味性和可持续性。它可以在史料和学术规范之外依然有喘息的空间,同时,更重要的是,它也不能被批评的野心压倒。[详细]
对于作家和批评家来说,因为其所要达成的文学目标不同,所以,由于这些生活的变迁所带来的主体表现和文学诉求也定然不会相同。我们现在喜欢把作家和批评家进行一种人为的割裂,这是不对的。[详细]
我更希望能够将作家作品置于文学思潮和文学史秩序加以考察:在纵向上追溯其发生、发展的线索,为其所呈现出的种种形态找出历史的源头,在横向上通过比较的眼光来阐释出其中的个性与问题。[详细]
正如马尔克斯所说的,“灵感”是作家“坚忍不拔的精神”和“精湛的技巧”同他们所要表达的主题达成的一种和解。作家是这样,批评者也同样如此,那种心灵最初的悸动和激情,是批评者与作家、与读者对话的窗口,也是推动文学批评的重要力量。[详细]
沈杏培是从学院中走出来的批评家,科班的训练让他具备了扎实的理论素养和逻辑思维能力。不同于那些从阅读体验和感受出发的鉴赏性批评者,他是从文学史的发展脉络和更为宽阔的知识视野中生发出对于具体作家、作品和现象的见解与阐释,其研究也竭力突破技巧、风格和审美的局限,总是着力于将内部与外部相结合,从而给予评论对象一个较为稳妥的定位。这让他无论从专著到论文都具有学理性的特色,却也并没有陷入到纯知识性的象牙塔中,在涉及到具体论断的时候,往往迸发出绵里藏针的犀利和勇气……[详细]
多年来一贯如此,何同彬的批评文章永远带着“青年性”的锋芒,有同仁称其为“批评杀手”。“杀手”已经颇为传神,我更想用另一个词:刺客,从春秋战国从《史记》中走出来的刺客。展开来说,何同彬的“杀气”是一种“果断”的精神气质,尖锐、有决断,令人想起加缪笔下的“卡利古拉”:“我要铲除自相矛盾者和矛盾”,“使不可能变为可能”。这应合于何同彬在《重建青年性》一书提出的批评观念:“重新呼唤一种源于自由渴望的反抗冲动”,它“构筑在对现有文化的祛魅和破坏之上”,即“检查”“戳穿”“捍卫”“自信”。 [详细]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李玮,从2015年承担“江苏网络文学研究”课题开始关注网络文学发展,“跨界”网络文学的评论和研究。去年。扬子江网络文学评论中心成立,她出任扬子江网络文学评论中心执行副主任。由此,李玮带领南京师范大学的研究团队,以扬子江网络文学评论中心为依托,在网络文学现场驻扎,承担中国作协理论支持计划课题,在多家杂志上开专栏,同时发表多篇颇有影响力的网络文学研究论文和网络文学评论,贡献了许多锐气十足的声音。她负责的“扬子江网文评论”公号开启了线上线下评论联动的新模式,也为网络文学评论的开展提供了诸多可资借鉴的道路探索经验……[详细]
这些年,每次去南京,几乎都与李章斌有些关系。除了诗人这一身份外,他任教于南京大学中文系,是专注于新诗研究的学者。去南京,许多次是受他的邀请,去南大开新诗方面的会。有时去先锋书店做活动,我们是同台的嘉宾。因为同为中国现代文学馆第八届客座研究员,又一起在北京、汕头、上海开了几次会。他的发言总是单刀直入、鞭辟入里、举重若轻,他也总是一副特立独行、叹息着肠内热情的汉子形象。当然,深深震撼我的总是他的新诗研究。在龙盘虎踞的金陵城,李章斌仿佛霸气而又轻盈的龙虎吞吐着云雾,一篇篇出产着关于新诗的批评文章。每一篇都在云雾中潜孕着闪电……[详细]
叶子是南京土著,本科在南京大学匡亚明学院的文科强化部。虽然因学科调整,“文强”已停止招生多年,但在上世纪90年代,强化部的前身是少年部,用大科模式培养天资不错的孩子。叶子修了文史哲三系的必修课,细分专业时选择了文学。而通修文科大类的苦读传统,影响到叶子未来文学批评和研究路径和研究对象选择。大约五六年前,小说家葛亮邀请我们一行人去浸会大学做交流。西环海边,葛亮领着我们重游他的母校港大,在庄月明楼体验木扶手的回转楼梯,说了很多神神鬼鬼的坊间传说。之后我们又从港岛去了新界,去叶子本科交流过的中文大学。 [详细]
韩松刚的“意象”批评难度体现在,他是在阐释中让“诗意”与“意象”真正交融,既注意到了这些意象与其他江南风物的联动所形成的意象网络的审美效果,又能从叙事逻辑和叙事动力的角度,解读出这些意象特别的美学意味。批评界素来有一种三分的说法,即学院批评、作协批评和媒体批评形成了鼎力格局。近些年来,随着不少学院出身的批评家进入作协和媒体,上述三分的界限也越来越模糊。以韩松刚而论,他是学院派出身,拥有完整的文学教育履历,而本人又在江苏作协工作,与其纠结他属于学院派还是作协系统,我倒觉得不如用“职业批评”来概括更合适……[详细]
臧晴这一代学人成长时,文学批评的学院化已经是大势,所以,我们不必以狭义的“批评家”来衡量臧晴。我想,臧晴在南京大学所受的文学教育,便是形成了自己的价值判断。我们亲历的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文学,在臧晴这一代学人那里已经是历史,或者是他们成长的背景。我们把这段历史学科化,寻找这段历史与“五四”新文学的内在联系,并提炼出与“启蒙文学”相关的历史的、美学的价值判断。在中国与世界互动中形成的“学术共同体”意识,在臧晴的问学经历中也十分明显。在读博士期间,臧晴曾在杜克大学访问一年,这一经历对她产生了至关重要的影响……[详细]
对于刘阳扬的为人为文,我比较早的印象是她天性活泼,而绝不张扬,头脑聪敏,却不善傲物,成果丰硕,但异常低调。迷恋于学术研究的人有时候难免会粗线条地对待一些具体性的事务,但刘阳扬做起事情来却像做学术一样认真严谨、一丝不苟、高效到位,从未见敷衍之态。由于工作的原因,我与刘阳扬有不少交集,每当看到她把才华放在一边,用宝贵的时间和精神来做一些繁琐的服务性工作,把清晰的思路与追根究底的精神贯穿于点滴细节之间,我总是暗暗慨叹,这种对于人生与工作的态度本身何其宝贵稀缺,而它正是其学术研究内在于己的自然显现。 [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