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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松刚代表作
来源:中国作家网 | 韩松刚  2023年07月18日16:43

我们站在虚空的边缘——评郭爽小说集《月球》

在进入郭爽的小说文本之前,我可能首先要做一点声明,即承认写作本身更像是一种空间化的艺术形式,而不完全是时间的记忆。尤其是在全球化时代的空间混乱和时间焦虑中,一种绘图形式的小说写作方式似乎是某种可能的审美想象和叙事实践。写作一定意义上源于困惑,源于我们在万物之间的迷失,而困惑和迷失似乎就是我们“存在着”的基本状态。或许正因为如此,郭爽在这本小说集的每一篇小说里,都给我们准备了一幅“地图”,以备这些迷失的人们按图索骥,寻找生命的归途。于郭爽来说,写小说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探索、寻找和旅行。不同的地方,不同的风景,不同的人物,不同的境遇,不同的结局。郭爽说,阅读小说,是独自一人的冒险。【详细】

(原载于《上海文化》2022年第11期)

身份、记忆与流动的生活——以《女同志》《赤脚医生万泉和》《灭籍记》为中心

在中国当代小说家中,范小青的小说创作体量巨大,长篇、中短篇,都是她擅长的文体,且每每能够写出代表性的作品。短篇如获得鲁迅文学奖的《城乡简史》,长篇如遗憾与茅盾文学奖失之交臂的《赤脚医生万泉和》,都是文学史上不可忽视的重要之作。从1980年发表短篇小说《夜归》开始,范小青的创作已有40余年。40年的光阴,照亮了一条现实主义之河,时间、生活以及与此相关的一切,都在其中缓缓流淌。但熟悉范小青作品的读者一定会意识到,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安分的现实主义者,即便是在当下,她作品的“特殊性”依然让人捉摸不透……【详细】

(原载于《当代文坛》2022年第5期)

美的时刻,和它的秘密——孙频近期小说读札

孙频的小说一直在变。从《松林夜宴图》,到《我们骑鲸而去》,再到《以鸟兽之名》,甚至于更近的《诸神的北方》,这种变几乎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如果说,在《松林夜宴图》中,孙频试图通过艺术抵达历史的景深,在《鲛在水中央》中,通过叙事的轻描淡写,去对抗一种巨大的悲伤,那么在《我们骑鲸而去》中,则是借助于“戏剧”探寻真实和虚构的关系,在《以鸟兽之名》中,又一掉头,把视角伸向了人与山林——一个更大的关于人的存在的命题,而《诸神的北方》将这一命题做了继续的想象和深入。【详细】

(原载于《长江文艺》2022年第1期)

时间和生命的综合——评胡学文长篇小说《有生》

长篇小说《有生》是胡学文的新作。《有生》是一个有关“记忆”的故事,小说借祖奶的一天一夜,讲述了她的百年人生,就像乔伊斯在《尤利西斯》中,借用布卢姆荒诞的一天,来象征人类可笑的发展历史。《尤利西斯》中有一句十分令人难忘的人物独白:“历史是一场噩梦,我想要从中醒过来。”在祖奶一天的“基本感觉”中,她一生的卑微与荣耀、孤独与空虚、希望与绝望,甚至于悲悯和怜悯,在短暂的记忆瞬间,被一一回溯和激活。【详细】

(原载于《扬子江文学评论》2021年第1期)

精神的建筑——汤成难的小说和小说观

汤成难的小说,源于“建筑”的冲动,甚或是一个建筑师的本能,“是一种让别人知道我们是谁并在这个过程中提醒我们自己不要忘记的渴望”,而石头、树木、砂石,钢材、砖块、混凝土,棉花、麻绳、布匹,既是材料和装饰,也是语言和张力,正如汤成难自己所说:“可你并不喜欢这种主旨先行的方式,你更倾向于搜集材料过程中,面对一块石头的诚意。而这些真诚、天真、诚恳的部分,正是你当初从事小说创作的原动力。”建筑师想把建筑变成什么样?这当然不是一张图纸就能解决的问题。在这两者的对立和平衡中,建筑师可以有很多决定。【详细】

(原载于《鸭绿江》2020年第8期)

“青年写作”的再分化——从“断裂”到“后浪”

“青年写作”的问题,并不是一个新话题。但是,随着这些年来文学界对“青年写作”的过度关注,则似乎真的成了一个大问题。其中,《中华文学选刊》2019年针对117位当代青年作家的问卷调查,以及随后的“当代青年作家问卷调查”笔谈;后浪、文景、译林、理想国、上海文艺等众多出版机构对于青年作家原创文学的支持;2020年由中国作协青年工作委员会与《南方文坛》杂志、广西民族大学文学院联合主办的“新时代青年写作的可能性”研讨会等,都显示了“青年写作”在当下的热闹、重要和迫切。【详细】

(原载于《文艺论坛》2020年第4期)

命运的召唤,或回忆的诱惑——评麦家长篇小说《人生海海》

谈论麦家,首先想起的是让他蜚声海内外的谍战故事。谍战塑造了麦家,成就了麦家,但毫无疑问,谍战也遮蔽了麦家。事实上,麦家的大多数谍战小说,如《解密》《暗算》《风声》,再或者如《刀尖》,并不是纯粹意义上的谍战叙事。麦家在他所展开的激荡的历史风云和波谲的人生网格里,谨慎而努力地隐藏着他的叙事雄心——一种纯粹地对于命运、人心、生活和回忆的探索。如果说在麦家的谍战小说里,这样的探索依然是在一个个似真似幻的空间之中,是在虚构与真实的交叠相映之下,那么到了《人生海海》中,麦家正企图越过世间的种种陷阱,通过迷人的混乱和暧昧的记忆,直达非虚构的人生场域,在那里,新的叙事得以真正实现。这是不一样的麦家。【详细】

(原载于《当代文坛》2020年第2期)

中国当代小说中的“南方精神”

提到南方,我首先想起了两位外国著名作家,奈保尔和博尔赫斯。博尔赫斯写过一个短篇小说《南方》,这个故事为我们提供了想象南方的很多种方式,现实的,寓言的,梦幻的,而每一种想象其实都给这个故事预设了不同的思想内涵和命运走向,可以说,博尔赫斯以《南方》颠覆了小说世界。这是虚拟的南方。奈保尔则写过一本旅行游记《南方的转折》,他以纪实的方式记录了美国南方生活的方方面面,个体与群体,绝望与喧闹,口述与见闻,思考与漫谈,奈保尔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向我们描绘除了多元文化碰撞下的奇特“南方”。这是现实的南方。【详细】

(原载于《南方文坛》2019年第4期)

词的黑暗——评刘亮程长篇小说《捎话》

从《一个人的村庄》《在新疆》,到《虚土》《凿空》,再到《捎话》,刘亮程明确地向我们昭示一个朴素的文学观:写作拒绝任何的模式和形状。我不清楚,这样一种写作是源于作者天然的创作才能,还是对固化的写作流弊的强力反叛,但毫无疑问,他拒绝任何形式的规划,抵抗一切框架的限制。刘亮程的写作,体现了真正的“创造”,创造语言、创造思想、创造历史,由此创造了一个万物有灵的世界。关于刘亮程的创作,何平说:“从《一个人的村庄》到《捎话》,文体不同,但他都是在‘万物有灵’之上建立对世界的理解和想象。”【详细】

(原载于《中国当代文学研究》2019年第1期)

先锋小说的古典精神与复古倾向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先锋小说以其另类、怪异以及颇具颠覆性的写作手法在文坛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以至于时至今日仍然是评论家津津乐道的话题。以今天的文学视野来看,先锋小说自有其时代的局限性和艺术手法上的种种缺憾,但在当时可谓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文学变革,引一时之潮流。“先锋”是法语中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词汇,它最早是作为一个战争术语被使用,直到文艺复兴时期才发展出一种比喻意义。然而“先锋这个隐喻——表示政治、文学艺术、宗教等方面一种自觉的进步立场——在十九世纪之前并未得到始终一贯的运用。【详细】

(原载于《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7年第1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