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口罩
平生两大厌,一讨厌毛毛细雨天打雨伞,觉得矫情;二讨厌一年四季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的,觉得有病。细细思量起来,这也是城乡差别造成的。我知道自己有些偏执,虽然通过奋斗加运气从农村走向了城市,但骨子里的乡土气和乡土观念,依然根深蒂固。毛毛细雨天,依然不打伞,这个习惯依然坚持着。但对戴口罩的态度,却是大大改变了。
小时候,在小镇上,戴口罩的一般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孕妇,一种是重病人,尤其是传染病患者。每逢在大街上遇到戴口罩的人,总是不由自主躲避三分。怕不小心撞上孕妇,惹上大麻烦,也怕不小心染上病。而我对毛毛雨天打雨伞的反感,来自我对毛毛雨天深刻的喜欢。北方少雨,毛毛雨天稀罕。那种凉丝丝的感觉,有湿意,但在我感觉更像是诗意。一遇到毛毛细雨天,我的耳边就会响起那首缠绵悱恻的歌曲:《小雨来的正是时候》。
在我的记忆中,戴口罩几乎也有代际特征。五零后,六零后,七零后,戴口罩的人是极少的。大面积流行开来,应该是八零后。在地铁上,在公交车上,常常会看见青年男女戴口罩的身影。九零后,零零后,戴口罩的人几乎是很普遍的,在他们看来,戴口罩正常,不戴口罩不正常。本来这是一个很好的习惯,但我就是看不惯。我心里想:戴口罩的人,真应该生活在真空里。
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场新冠肺炎的传染病,让我被迫、不情愿地戴上了口罩。去任何地方,都必须戴口罩。出门前,家里人都会提醒我:别忘了戴口罩。一来二去,由讨厌变成了不好意思,这么点小事怎么老忘记呢?虽然自己是马大哈,但戴口罩的小事是不应该忘却的。不戴口罩是寸步难行的,而且会遇到众多侧目而视的目光。这多尴尬啊!
在小区里,看到一个老人在散步,女儿在后面喊:“爸,等等,口罩戴上啊!”女儿一路飞奔追老爸,送口罩。老人家回头看一眼,胸脯挺得高高的,头仰得高高的,反而走得更快了。他像我一样是反感戴口罩的。我心里发笑:好一个倔强的老头儿!发笑归发笑,但我在心里已经暗暗责备这位老人了。
现在情况逆转了,倒是我常常要提醒家人了:注意戴口罩。我知道自己丢三落四,所以常常是口袋里装两三个口罩,万一丢一个呢?这不是没有发生过。太太开车送我去单位或者外出,倒是经常笑话我,在车里还戴着个口罩。回到家里,还忘记卸下口罩。戴口罩嘛,于人于己都有益处,相安无事。不知不觉中,我悄悄爱上了戴口罩。每逢出门的时候,我都会戴上一个口罩,口袋里装上一个口罩。如同出门必须带上钥匙一样,口罩的重要性和钥匙一模一样啦。
看来,没有什么不可以改变,只要观念一变,习惯自然而然就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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