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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之星 | 卢劲松:不忘年(2025年第34期)
来源:中国作家网 |   2025年10月24日1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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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目主持:邓洁舲

本周之星:卢劲松

 

卢劲松,21岁,2004年生于重庆垫江,现为西安思源学院大三学生,爱好文学,初尝写作。

作品欣赏:

不忘年

年关将至,街上的人都少了,大半的店门已经闭紧,只留几户还在坚持。我望着空旷的街道,继续打理着我的小店,等租期到了,我也会离开。给自己做了一碗小面,蹲在店门口吃着,路面被环卫工人扫得干净,只留昨晚的积水倒映出朦胧的天色。

吃完饭,我便等着一群人到来,把热水烧好,用了两个锅,分别下了细面和粗面。不多时,一群叔叔和阿姨进了店门,他们是负责这里的环卫工人。我给每人都做好了面,他们直接就可以吃了。看着他们的笑容,我又将库存的饺子煮了大半,给他们每人都分了一份,不多,但也是过年了。

临了,他们一人提着一盒饺子,向我打了招呼回家了。早晨已经过去,我便将店门关了,往日里还会开一整天,但那是生意好的时候。现在一天也就吃饭的前后两小时才开,因为来的人确实少,多数也只是老顾客。

在街上闲逛,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只是希望能够碰到一个熟识的朋友,尽管他们可能都已回了家。我绕过一个小巷,眼前出现了一个宽敞的院子,里面稀稀疏疏地种着些花卉,多数只剩下光秃秃的身子。还搭建了一处雨棚,不过里面没有奇花异草,只有几根修长的柱子立着,不知何用。

若是寻常的院子,我看一眼便会离开,可那门前的两株梅树开得很好,很是灿烂。朵朵梅花聚在一块,一簇簇布满枝丫,抵抗着冬日的寒意。一只憨态可掬的橘猫睡在梅树下,应当有些时间了,毛茸茸的身子上沾满了露水和落梅。

我捡了几朵院外的落梅,捧在手心,靠近鼻尖细闻,很是芳香。院外落梅不少,都均匀地裹着雨水,晶莹剔透,似雨后长出的蘑菇。橘猫眨了眨眼,努力撑开它沉重的眼皮,又很快闭合,没有再理会我。

门口传来沉闷的响声,一个穿着冬大衣的中年人提着小暖炉出门来,脚步有些不协调。他满脸的胡茬子,该有许久未曾修理,衣服上也布满油渍斑点。橘猫看见中年人,慵懒地伸了伸腰,围着他的脚边打转,喵喵叫着。

我站在梅树后,对方并没有看见我,只顾着去拿门口立着的扫帚,放下暖炉时还依依不舍的。他开始了打扫,虽然看着有些萎靡不振的模样,但干起事来还是虎虎生风。橘猫趴在暖炉边,安逸地打了一个哈欠,又睡着了。

只一会儿,这么大的院子就扫得十分干净,地上的落梅都被倒进了梅树脚下的土坑里。中年人把扫帚放好,也和橘猫一样,打了个哈欠。梅树被风吹动,摇了摇枝丫,又有一些梅花落了下来。

中年人把戴紧的毡帽松了松,露出了额头和一双疲惫的眼睛,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提了提精神。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看清了他的面貌,脑子里久远的记忆与这一幕重合起来。那是去年年会,我在街上看舞狮表演,中间出了点意外,狮子竟然不小心摔倒了,应该是腿崴着了,从高处跌了下来,摔得不轻。连着一场舞狮的好戏也没了。

他还是没看到我,只是进去屋里,一会儿拿着一个狮头出来。那狮头有些破旧,上面的装饰有些褪了色,但很是干净,该是经常擦洗。他握紧了狮头,看向了那几根柱子,眼神不再疲惫,迸发出火花。

只是一只脚才上柱子,身子就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还没提起第二步来,就一个踉跄往后面退去。重新回到地面后,他咬了咬牙,吃痛地抱着那只没有提起的脚,眼神又变得疲惫。他进了门,把狮头随意扔在院子里。

狮头滚动几圈,竟然落到了橘猫身边,沾了一层细雪和泥土。猫没有去理会这个有些破旧的狮头,只是对着它嗅了嗅,就失去了兴趣。

我轻轻走进院子,把狮头拿起,掸去上面的泥雪,重新放在门前,便离开了。橘猫眨了眨眼,对着我细细叫了两声。雪下得大了,风动起来,朝着我的方向吹落了几瓣梅花。

雪似乎与我开了个玩笑,我刚赶到店门时,它便已经停住。我将店门虚掩着,迎接少许深冬的寒意,门口的雪在脚步的挤压下凝了一层薄冰,很是光溜。

打开暖气,把自己包裹在温暖里。泡上一杯热茶,听着水逐渐翻腾的声音,外面依旧沉寂一片。茶好了,冒着欢喜的热气,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拿在手里,暖暖身子。

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时而沉重,时而轻快,很有节拍。我向门口望去,只见那虚掩着的门被人轻松推开,一个头顶灰白毡帽穿军绿色大衣的中年人映入眼帘,正是之前的舞狮人。

他自然地坐在靠近暖气的一个位置上,把帽子取了下来,又把大衣敞开,露出里面深色的毛衣。

“老板来碗三两的牛肉面,切细点,面也要细点啊。”

中年人的声音很是浑厚,不大的店里都有了回音。我应下来,走到厨房里忙活起来,他则是拿起一个小杯子,又从怀里取出一个矿泉水瓶子,里面应当装着白酒,有一股浓郁的香味。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很快,我把一碗热腾腾的面端了出来。他道了声“香啊”,就抽出筷子,吃了起来。我拿过一个凳子,端一盘盐花生,坐在他面前。

“师傅,咋没见过您啊,应该不是这附近的人吧,这大过年的不回家和家里人聚聚?”

我把花生放好,边吃边问,碗里的热气把我的眼镜熏得有些模糊。中年人本来吃着,听到我这话,好像回想起了什么,顿了顿,回答道,“我是南边村子的人,因为有点事,就先在附近住着。至于家里嘛,就剩一个老母亲了,什么时候回去都行,哈哈。”

他把杯中剩的酒喝得精光,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只是眼神里始终没有光亮。我吃过饭了,没什么胃口,就把花生往中年人那推了推。他也没有客气,夹起来就吃,只是杯子里没有再倒酒了。我没有再作声,只剩暖气的声音一直伴耳。

饭很快吃完,我起身收拾碗筷,那盘盐花生也被他吃完。他满脸红晕,看来那酒的度数不低,步伐却是很稳。或许是那盘花生米的缘故,他兴致很高,竟邀请我去他家里做客,说要给我一个惊喜。他力气不小,我拗不过,只好关上门跟着去。

我和中年人在雪地上不紧不慢地走着,多是他拉着我,一个劲往前走。因为刚有雪的光临,地上覆盖了一层冰晶,踩上去总感觉抓不住。他却丝毫不受影响,好几次我要摔倒时,他都能一只手将我扶住,只是脸色会短暂地变化。

不多时,我们就赶到中年人家中,那两株梅树早已积满雪,地上的落梅吹得到处都是。

院门没有关紧,我们进了院子,踩碎了不少梅花。橘猫望见我们进来,自然地跑到中年人脚下打转,不时打量我一番,许是认出我来,竟也来到我脚边讨喜。主人则是进了屋里,不知在做些什么,也没有动静。

我坐在门檐下的凳子上,拂去怀里橘猫身上的少许残雪,它安详地趴在膝上,眯着眼睛。雪似乎下大了些,天空更加阴沉了。等了有一会儿,中年人终于出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崭新的没有一丝损坏的狮头。

他把狮头在空中舞动起来,就算是在平地,动作也是有模有样。许是累了,耍了一会儿就把狮头放了下来,和门口那个有些破损的狮头并排,像一对母子。

“看起来这个狮头应该挺老的了,有些地方都掉色了。这个新的倒是不错,颜色鲜艳挺好看的。”

我把橘猫抱起,和他一起蹲在屋檐下,看着这对狮头。他脸色微动,转过来看我,那双有些混浊的眼睛里已经有泪水闪着光亮。我把橘猫递给他,他把猫放在地上温柔地抚摸着,好像在摸着他的心。

“小兄弟啊,你是不晓得啊。我家里祖上三代都是玩这个狮子的,我爹我爷那狮子啊,舞得可好了,看过的都说和真的一样。到了我这代,看的人少,玩的人自然也少了。前年,我遇到一个年轻人,说他想和我学舞狮,我当时那个高兴啊,一口就答应下来了。那小子天赋好啊,才一年就舞得连我都叫好,所以去年年会的时候我和他一起上台表演,本来好好的,可没想到他脚步滑了一下,那柱子高几米啊,要摔着了还得了。我就赶忙把他抱住,最后舍了我这条腿,把他保住了。只是后面,他家里人还是来找我谈了谈,说这行太危险了,带着孩子回家了。这新狮头是我娘做了好久的,本来还想着给那孩子的,如今看是没机会了。”

话毕,中年人叹了口气,把那装有白酒的矿泉水瓶子拿出来,猛地喝了一口。橘猫似不喜酒味,悄悄跑到我的脚边,抖了抖毛发。

最后,中年人把手中的瓶子递给我,说在他重拾信心之前,不会再沾一点酒。临近中午,我也准备回去看店,就与他告别离去。我出院门时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院里,只有橘猫重新回到了窝里,两株梅树都落了许多。天幕上厚重的云层被撕开,送来了一丝光明。

接下来的三天,我都没见过中年人,只有那瓶白酒一直放在柜台上。期间也来了不少老顾客,都问我是否学会了喝酒,我连连摇头,只说是一个人暂时放在这里的。

离年关越近,街上的人气兴起了,从五湖四海回来的游子与来自四面八方的摊贩汇聚在这条小街上,虽不及平常赶集时人多,却是比前几日好了许多。我的店也难得热闹起来,然而大多都是一年不见一回的生面孔,也说不上几句话。

把最后一批客人送走,我迫不及待地把门关紧,往热闹的地方去,那里有齐全的年货卖。我也快回家了,该把年货备齐。

街上人不算多,但好在气氛很是喜庆。那张灯结彩的灯笼像熟透了的柿子,挂满整条街;一棵棵黄桷树上铺上了一层发出各色光彩的网;几个小孩在河边放着炮仗,大人在一边闲谈,不时厉声管教自家小孩。

我把包装得满满当当,整个人洋溢着喜悦,只觉得肩上那沉重的货物都轻盈了不少。突然,前面一个熟悉的家伙吸引了我的注意,是那只橘猫趴在一个摊子旁边,正眯着眼高昂着头,似一团黄色毛球。

那摊子有些偏僻,但还是有三个小孩围在那蹦蹦跳跳的,欢快得和精灵一样。我靠近了些,发现是之前那位中年人在摆摊。他坐在那,手里拿着一个小勺,勺里盛了些糖浆,正在那给小孩们画糖人呢。

我走到橘猫跟前,一把把它抱起,它也没反抗,任由我捉在怀里。中年人注意到我,兴致突然高了起来,连手上的活儿都勤快了不少。很快,三个漂亮的糖人就出现在小孩手里,他们付了钱,就跑入人流里了。

“老板,能画一个舞狮子吗?”

我摸了摸橘猫的脑袋,问道。中年人顿了顿,“舞狮子啊,别急,马上好哈。”

声音里充满了轻快。

手里的勺子又盛了些糖浆,比先前的还要多,在板子上画了起来,笔走龙蛇,十分顺畅。他用肩上的粗麻布擦了擦汗,继续钻研眼前的艺术品,直到最后在狮子的眼睛处点上一笔,才算大功告成。他把糖人定好型,小心地递给我。

他拿出一个凳子,叫我坐下,橘猫立刻跳上我的膝头。我递给他一块酥糖,他接过吃了起来,脸上的喜悦更甚几分。

“师傅,原来你还会画糖人啊,这手艺没个长时间练习成不了。”

中年人听了这话,讪讪地笑了,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糖饼吃了起来。我也品尝起这舞狮糖,麦芽糖的焦香在口中融化。

“我们这些舞狮的也有年景不好的时候,也不能就由着一个死物牵着咱的鼻子走啊。所以啊,我就从一个老师傅那学了这门手艺,不说挣得什么大钱,图个温饱还是可行的。再说了,我这腿虽然不行,这手不还巧着吗。”

他手里的糖饼很小,很快就只剩一根细棍,接着就赶忙去招呼新的客人。我把糖吃了大半,剩下的留给橘猫去品尝。它用爪子抱住,伸出舌头舔了舔,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几个人许是被橘猫吸引,就蹲在摊子前,要了几个糖人,用手摸着柔顺的猫毛。橘猫懂事地在几人脚间游走,给了每个喜爱它的人机会。

中年人的糖浆已经用完,又从箱子里拿出两块等待熔化。人多聚成一块,便有些热了,他把毡帽脱了下来,大衣也作半揭开的样子,配合上流利的动作,颇为洒脱。

那伙等着糖人的顾客里有一个精壮的小伙,借着街上的光仔细打量着中年人,不时还歪着脑袋看。风把灯笼吹得晃动了几下,小伙终于借助这微弱的灯光,看清了中年人的模样。他一个健步就冲到对方跟前,把还在忙碌的中年人吓了一跳。

“王师傅,我是阿建啊,和你学了一年舞狮。去年您为了保护我还伤着了一条腿,本来想着好好照顾您来着,没想到家里人不想让我和您接触了,不过我已经和家里人好好说过了,我就是喜欢舞狮,我能舞得好,毕竟有这么一个好的师傅啊。只是后面我再去找您的时候,您不在了。我也是和您母亲打听到您在这边生活,就连夜赶了过来。”

阿建虽很激动,但也没有去打扰中年人的工作,说完就在旁边等着。看着中年人沉浸在画糖人中,似乎并没有听到自己的话,心中有些焦急。终于,中年人动了,把做好的糖人递给几个年轻人,却唯独没有阿建的。

几个年轻人有些迟疑,但中年人并没有半分停顿,马不停蹄地在熔化的糖浆里面盛了满满的一勺,在滚烫的板子上再次作起画来,几滴水滴在了上面,冒起一阵白烟。片刻,一根与我先前手中一样的舞狮糖人便做好了。此时他已经满头大汗,眼睛里也有水光在打转。

中年人把糖递给阿建,“你既和家里人说好了,又亲自过来找我,把这舞狮糖人接过,你也就是接过了我的魂,接过了我家三代人的传承”。

阿建郑重地接过糖人,他看得很仔细,仿佛要把它刻进自己的心里。和几位朋友道别,阿建就和师父坐在一起聊天。王师傅拿着勺子在空中比划着,好像在教怎么画糖人,阿建安静地听着,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学舞狮的时候。王师傅变得十分健谈,一直和徒弟说话,连生意都有些顾不上了。

我没有去打扰他们,转身默默离开。橘猫送了我一段,就被我的酥糖劝了回去。微风轻动,正在说话的王师傅忽然定住,因为他看到自己脚下有一个矿泉水瓶子,他把瓶子拿在手里,抿了一口,品味起来。这酒是我专门找喝酒的老友问过,一家老招牌。远远地,他对着我晃了晃这瓶酒,爽快地喝了一口。

租期终于到了,离大年也只有两天。我将店里东西打点好,把年货搬上车,店门锁好。天气难得放晴一次,我发动车子,轮胎碾过地面,发出令人愉快的声响。

在我拐过一道弯,马上要出街道时,一只活灵活现的狮子出现在视野里。是王师傅和阿建,应该是在练习着什么。我将车速放缓些,狮子似乎感应到了我,对着我眨了眨眼睛。直至车子完全驶过,他们才重新投入到了练习里。橘猫在一块石头上晒着太阳,看着我们。

……

回家没几天,年会就到了。

我领着家人游玩,里面有一桩舞狮子的好戏,许多人都被吸引了过去。一只狮子正站在梅花桩上摆弄着身体,不时眨眨眼睛。那狮头很新,几个小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里面罩着一个年轻小伙,正全神贯注地表演。

一群小孩围着一只大橘猫,一边还有一个中年人做着糖人。他的背后有一株梅树,花落了些,把他的毡帽装点成了花篮。

本期点评:

对不同的散文作家而言,散文有着不同的使命。可不管如何,散文总有一个恒定不变的使命,那就是发现生活里那些闪光的细节,记述那些充满趣味但常常被人忽略的瞬间。我喜欢读这样的散文。这样的散文,离当下的生活现场更近,离我们的灵魂更近,更有烟火气息,更能读出人情冷暖和世态炎凉。很多人总以为这样的散文容易写,可其实不然,要写好此类散文,没有一双善于发现生活的眼睛是不行的,没有对微小事物的细致洞察是不行的。

卢劲松的《不忘年》就属于这类散文,读来就像坐在老友对面,听他缓缓讲述近来温暖人心的故事。作者用流畅的语言和富有生活气息的对话,迅速将中年人的形象勾勒出来,呈现在我们面前,表面看如蜻蜓点水,风轻云淡,实则四两拨千斤,暗流涌动,让我们从某个侧面看到一代手艺人的心路历程,体悟到一代手艺人豁达朴素的品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难和困境,每个人都被无形的重担压迫着,当手艺人开始向生活低下头,当手艺人将曾引以为豪的器物闲置在家里,或者说,当手艺人开始以别的方式谋生,面对这些,我们能发出怎样的喟叹?能如何心如止水、宠辱不惊?手艺人的命运,就是我们的命运。

原创频道常能读到一些大主题散文,大多都写失败了。失败的原因,叫我看,主题一大,调子就容易起高,文章就显得声嘶力竭,却不能深入到生活内里。卢劲松的许多散文,给了我们一个启示,那就是当我们无法驾驭大主题的散文时,不妨放下姿态,用最朴素的语言,最真挚的声音,去写生活里常见的事物,去发掘那些柔软且富有真情的故事。好散文不是往空里去,而是俯身大地,拥抱草木和自然,将脑袋贴在地上,如此,才能听到大地的心跳。

——范墩子(西安市文学艺术创作研究室专业作家)

了解卢劲松更多作品,请关注其个人空间:卢劲松的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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