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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方晨《背后》:生活的背后永远有光亮

来源:中华读书报 | 刘小波  2020年01月08日10:01

《背后》,王方晨著,安徽文艺出版社2019年4月出版

小说主要聚焦的是女性职场生存史,成功塑造了职场女强人熊旎这一形象,她有能力、有魄力、有担当,来无诡之前,她曾在同样不好开展工作的仁城打开了工作局面。来无诡后,她继续施展着自己强硬的本领,以静制动,将给她设置的障碍一一清除掉,十天之后,终于在无诡站稳了脚跟。在具体工作上,对前任领导的工程秉持公正的态度对待,不搞新官上任三把火,对下属关心体恤,对紧急事件她保持一贯作风:查明真相,解决问题,等等,这些都体现出她过人的一面。虽然作者塑造的是无所不能的女强人形象,但是作品对女性职场生存有了更进一步的思考,熊旎虽然获得职场成功,但是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这从她的外号“铁娘子”“铁处女”就可以看出,同时,她也相应的失去了感情生活和家庭生活,虽然她也有自己消遣的模式,但毕竟不是正大光明的。再往深处说,她爹爹的存在也从某种意义上揭露了即便是“铁娘子”,也无法绕开社会的关系网。

除了熊旎,小说还塑造了几位比较成功的女性形象,这也是作者对女性生存的进一步关注和思考。这些女性都面临自己的困境和烦恼。杜红雨为了安逸的生活,依附于自己并不喜欢的男性,放弃了自己的爱情,但是仍想保持自己的独立性,并且对自己的舞伴始终牵挂着,最终无果;迟俐红为了替丈夫争取应有的权力,陷入疯癫偏执,最终由试图赢得公正滑向赢得自尊,虽然最终活得看似好的结果,实则是上层别有用心的安排而已;贾小艳则在生活中对男人失去了信心,不想结婚,在事业上保持理想情怀,却每每卷入职场纷争,到最后理想滑落,她也希望能有一官半职好作为自己安身立命的东西,除此之外还有秘书曼丽、屈童的妹妹屈华、屈童的妻子、情人,等等,她们的生活都不太如意。通过这一系列女性的遭遇,作者对女性在职场的生存或者在社会里的生存提出了反思和警示。

不过,与那些女性作家的职场书写不同,作者并不将作品仅仅局限在对这些女性命运的关注上。除了对女性的关注,作品也聚焦了诸多的现实问题,是一部涉及面十分宽广的作品。作品揭露了宇宙星内部污浊的生态环境,种种见不得光的勾当在光明正大的发生。投机取巧者、官后代、富后代等人把控着商界和社会,官场商业相互关照联接,才有了像天路这样的空手套白狼的公司,也才会有像赖仁平这样混迹在其间的投机分子。

正是无止境的贪欲,让这些人人格扭曲,失去了做人最基本的道德、尊严,甚至是羞耻感。赖仁平为了巴结讨好与自己有利益关系有靠头的人,愿意学狗叫,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将毒手伸向结发之妻。大人凭借自己的权力对下属大发淫威,等等。也正是这不正常的环境,让很多人被现实压抑得喘不过气来,甚至被逼疯。比如屈童,他连名字都很少有人称呼,在单位里唯唯诺诺,忍气吞声,回家后借机发泄。再比如科研工作者丌淼焱最终彻底向现实屈服。再比如朱十两之子朱明友,本想摆脱父辈的影子自己打拼获得成功,但是最终还是无果,甚至连自己的爱情也无法自主把控。由此,作者借小说提出了一个特别引人深思的话题,个体的努力究竟能否换来成功?社会究竟有没有提供一个公平开放的竞争环境和平台?不公平不只是在商界。作品中,科研项目的申报,职称的评定,商业项目的招投标,都有着种种猫腻,甚至连生病住院都体现着不公平,有权有势者连生病住院待遇都不一般。

这些不公如何打破,或许才是作者留给我们更深的思考。通过前任总裁的倒台等描述,作者借助的或许还是反腐这一手段。在这一大的环境下,贪腐之风需要被遏制住。作品将污浊的政商生态圈进行了彻底揭露,又通过反腐败的书写,将不法分子一个个送入了法网。这种期许也正是作品带给人们的希望。

小说通过熊旎工作的展开,将一系列的事件浮出水面。作者在这部作品中所坚持的创作姿态,就是为现实发声,为生活立传。通过《背后》,我们看到了社会背后的种种阴暗面,但也看到了正义的力量从来也不会缺席。生活的背后,永远会有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