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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诗性的爱国主义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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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文艺报 | 何弘  2018年12月21日08:32

《穹庐》的优秀,总体来说突出表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史诗性。近年来,小说创作主要成就来自于对日常生活的描写、对人性复杂性的深入揭示、对个人幽暗隐秘内心生活的表达、对个人独特经验的书写方面,相对经典作家,我们对世界总体性的把握能力是大大降低了的。《穹庐》突出的一点就是作品对20世纪初及此前相当长一个时期,东北亚地区的社会生活做了很好的总体性表达,使我们对这么一个广阔空间和巨大跨度时间范围内的历史与现实生活能够有深刻的认识,这是作品具有史诗品格的重要因素。

丰富性。《穹庐》的丰富性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是描写生活的丰富性。作品在一个巨大时间和空间跨度中,表现了多类型文化的交汇、多民族矛盾交织以及传统和现代冲突背景下波澜壮阔的历史。《穹庐》以因《尼布楚条约》的签订而从大清划归俄罗斯的布里亚特蒙古人为中心,表现了满族、蒙古族、汉族等多民族在现代化背景下的文化交融和矛盾冲突。作品题材决定了作品内容的丰富性和事件的复杂性,重要的是,作品注重深入开掘,在表现了不同族群间复杂纠葛的矛盾冲突的同时,也深入表现了族群内部多种纷繁复杂的矛盾冲突。另一个方面是在具体人物的塑造上,写出了每个人物自身的复杂性。作品不是对人物进行善恶分类的扁平化处理,而是深入挖掘处在传统与现代转换、阶级矛盾冲突、亲情与理想背离等复杂关系中的人物内心世界,使人物形象丰满,提升了作品的艺术品格。

思想性。《穹庐》涉及到十月革命、沙俄对大清领土的侵占等复杂的历史问题,如果单从正面表现这些问题在当前国际背景下确实面临着一些困难。肖亦农则回到人物本身,以文学的方式,从人物历史和内在真实的角度出发塑造人物,很好地呈现了历史和生活的复杂性。同时,作品以爱国主义、英雄主义、人道主义精神和人类的美好品德为表达主题,既揭示了问题的复杂性,又使作品具有积极向上的力量。

文学性。《穹庐》具有很高的艺术品格,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从结构上讲,这部作品采用了一种精致而大气的结构方式。作品回溯了布里亚特蒙古人与沙俄的200年斗争。同时,作品也描写了谢尔盖等一批布尔什维克革命者的斗争史,还有三丫等日本间谍的训练潜伏史等。从人物形象塑造上讲,《穹庐》塑造了一系列性格鲜明的人物形象。不仅主人公嘠尔迪老爹塑造得非常成功,像谢尔盖、基柯夫、色旺、三丫、曼达尔娜、金达耶娃、拉西、老少苏赫等一系列人物也都写得非常出色。这些人物都不是单向度的扁平人物,也不是为推进情节和调节气氛而设置的符号性人物,每个人物都有其内在的复杂性,都处理得非常饱满、立体。从语言和叙事上讲,《穹庐》的叙事洗练沉稳,语言则保持着内在的激情和张力,继承了俄罗斯现实主义经典作品的美学传统并有新的发展,在当下的文学创作中殊为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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