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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没有明天》(7)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3年01月21日14:39 来源:中国作家网 刘涛

  余韬突然心里很想晚上再见到子北,想再好好劝劝她,毕竟在早上离开子北家的时候,她最后退钱的那个举动,还是让余韬看见了一丝希望。他总觉得,子北还不至于陷得很深,但是真怕子北被先去的客人点了钟。饭突然没有了味道,余韬的心有了一点小幸福,一点小期盼,就像许多人买彩票一样,明知中奖几率很低,但是还是不愿丢掉期盼。话要说回来,在盛都像余韬这样的职业这样的收入,进入那样灯红酒绿的世界,是怎么也负担不起那样高昂的费用的。对于像阿锐这样的人,那里也只是一个应酬的环境,毕竟一晚上要三千多的消费,中国有多少人能天天去?昨天晚上第一次点子北的钟,余韬有点放不开。

  阿锐一行人驱车来到了夜上海,阿锐点了包厢和酒水。在走廊里,余韬被地上的一个电线头绊了一跤,还好有阿锐扶住了他。这一摔跤,余韬从一个空置的包厢门缝间,看见了一幕,这一幕让他好奇,让他绞尽脑汁,他觉得自己好像在一个森林里,一个原始森林里,眼前的树木让他迷惑,地上还有厚厚的落叶随时要将他吞噬。余韬找借口要去卫生间,他让阿锐先进包厢,自己随后进去。

  余韬悄悄回到了那个空置的包厢门口,他身体贴着门口的墙边,生怕里面的人发现他,他深呼吸之后再次向里面张望。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我真的不愿意讲,但是子北的经历必须有这个环节,或许子北的故事从这里才真正进入了高潮。子北她是一个江南女孩,事实上她比余韬大两岁,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姑娘,养人的江南水土将她滋润着,闭月羞花也算是邻家女孩的感觉吧。可是家里的变故和妹妹上大学的学费压力,一切的一切打破了她最初的生活,残酷的社会将她推到了怎样的一种生存边缘,没有人去探求过,也没有人真正去关心过,也许她已经伤痕累累,只是我们还不曾发现。那么我请求大家从这一刻,用心去品味子北这个女孩,不奢望你怜香惜玉,但求你认认真真,因为她值得尊重,尽管这一切来得那么苍白。那么,我们开始。

  余韬的目光穿过包厢门缝,他看见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男人,头发已经接近秃顶,他和子北对面而立。说话间,男人的手从子北的大腿,慢慢摸入了她本来就短得可怜的裙子里,而子北的表情是想挣脱的,这一点没有办法细讲,但是我觉得你真的可以从一个人的面部表情里,分析出对方是情愿还是被迫的。子北双手在按住裙摆,可是却没有制止男人的手,而男人满脸淫笑,裙子里的手动作更加凶猛,一条黑色的内裤被男人的手拉到了子北的膝盖处,子北的表情很痛苦。

  此时余韬的心里真的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无能为力,见义勇为,英雄救美,视而不见。上帝啊,老天爷啊,菩萨啊,谁能帮一下子北啊。余韬在心里默念,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心里会如此翻江倒海,子北又不是我什么人,仅是在她家睡了一晚,那也是给了钱的啊。不容余韬瞎想,里面两个人还在继续,子北的泪水已经将她的脸部打湿,这是余韬见过的最最痛苦的流泪,这样的大量泪水,集结起来得有多少毫升啊?可是,可是,可是子北为什么不挣扎?不但不挣扎还一动不动站立在墙边。男人的手还在子北裙子里,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那张全是黄牙的嘴贴在子北满是泪水的脸上,一点点地移动,他在亲昵着子北脸上每一平方厘米的肌肤。

  余韬想进去制止男人的行为,而他仅仅是想让男人只要停下来就可以,没有埋怨和憎恨的意思。余韬应该进去吗?如果是你会冲进去吗?你冲进去又能怎么样?子北又是你什么人?余韬还是站在了门外。

  男人亲够了,手也累了,就坐在边上的一个沙发上,点了一支烟,很享受的样子。子北把内裤提上去之后,拿起桌上的纸巾盒,抽了几张纸巾帮男人把手上的液体擦干净,然后又抽了几张,帮男人把头上的汗也擦干净。这个贱人!真他妈的下贱!别人这么玩你,你还上杆子?余韬在心里把子北骂了一千遍。当余韬以为这一幕就这样应该结束时,男人忽然起了兴致,一把将子北按在了沙发的扶手上,同时男人也解开了自己的裤子。

  子北终于开口了:“高哥,别这样。这里不能这样。”

  男人:“费他妈什么话,这是我开的,我会不知道吗?没有事,今天没有人查。”

  子北:“高哥,求你了,别这样。要不下了班你去我那行吗?”

  男人:“下什么班?老子现在兴致正高,就一会儿,我很快的,你应该知道的。哈哈哈。”

  子北的双手在她屁股后面很没有杀伤力地挥舞着,她想挡住男人的进攻,可是男人迅速解下了腰带,死死地将子北的手绑住。

  这个禽兽,余韬在心里把男人骂了个体无完肤。

  男人疯狂起来,子北再也没有防御能力了。

  这时,子北发出了微微的祈求声。

  子北:“高哥,戴安全套行吗?”

  高哥:“我他妈的就不喜欢那玩意儿。”

  男人话音刚落,就迫不及待开始糟蹋子北。余韬转过身体他不想再看下去了,一对狗男女。但是他又马上更改了狗男女的判定,是狗男,女的也许有无奈的苦衷。这是他最后安慰自己的想法,在余韬心里他始终不愿意相信,子北真的就是这样一个风尘女子。

  余韬不再犹豫,他推开了门。男人见有人进来,一个激灵,慌慌张张地提好了裤子:“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余韬:“你别管我是谁。我就想告诉你,这是在公共场所,你注意一点自己的行为举止,不要伤风败俗。”

  说完话,余韬转身离开了包厢,他用余光看见子北在挣扎着起身整理裙子,表情很狼狈。心里的同情之心也伴着沮丧,他在想子北怎么不懂得反抗和拒绝啊!

  余韬回到包厢,阿锐正跟一帮人在挑陪唱的女孩,一屋子混乱的香水味,场面他昨天晚上已经见过,只是心情被打乱了。阿锐招呼余韬也加入挑选的队伍,可是余韬坚持这一拨里没有自己喜欢的类型。他对其中一个女孩说:“麻烦你一会儿帮我叫子北来。”

  女孩:“啊?你喜欢子北啊。她今天被经理叫走了,一直没有看见她,一会儿她回来我叫她来找你。”

  余韬心里清楚子北被叫走是干什么去了,也许是出于一种同情,但是他再也提不起兴趣来了。他突然发现,在盛都你千万别随便相信谁,也千万别说自己有多少苦衷,因为这里有太多的未知,有太多人比你还需要同情。那一晚,余韬在喧闹中陷入无限的思绪,没有人能告诉他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静静地等待子北的到来。

  阿锐:“余韬,你怎么一个也不叫,你在等谁啊?不会是在等昨天晚上陪你睡的那个女孩吧?我可对你说了,这里的女孩你千万别对她们动感情啊?她们不信的,再说你也不值啊!都一帮什么女人啊,水性杨花你知道吗?”

  余韬:“你胡说什么啊?”

  阿锐:“你好自为之吧。别说你动感情了,就是接触也别接触,一夜情就够了,别把自己搭进去。”

  余韬:“我不和你说,烦人。”

  余韬点了一支烟,然后走出包厢,想去外面透透气。刚出门,就和一个女孩碰了个满怀,俗是俗了点,但是人还是出现了,就是子北。余韬看着子北慌张的样子,想说什么,但是一时不知怎么开口,于是他把子北让进了包厢,自己也坐在了边上。

  余韬本来想问问子北刚才那个男人是谁,但是当他看见子北手腕上被腰带勒出的血印时,他再也不忍去揭开子北伤心的事,他把问话又咽回了肚子里。他想也许有一天子北能自己告诉他,这种事问出来总是让人难以启齿。

  歌声在余韬的耳朵里已经不成调子,他觉得这里充满着龌龊,每一平方米的空气都是那么骚气,他甚至想逃脱。子北殷勤地往余韬的身上靠着,而手更加放荡地伸进余韬的T恤里,抚摸着他肚脐周围的汗毛,她也能感受到他那种男人的阳刚和对性的挑战。余韬很无视子北的存在,他的脑子里完全被刚才那些画面填满,不能自拔。

  余韬非常讨厌地对子北说:“你能把手拿开吗?”

  子北:“怎么?你嫌我脏啊。不要这样,今天晚上我免费伺候你还不行吗?”

  余韬:“不需要。”

  子北丝毫没有把手要拿出来的意思。于是余韬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叫了出来:“麻烦你,把手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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