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登录投稿

中国作家协会主管

以笔墨记录时代
来源:中华读书报 | 欧阳哲生  2023年03月27日09:11

自1993年12月赴海南大学参加“现代中国的文化走向”国际学术研讨会与张岚相识,屈指一算已近三十载。初识时,她还是一名在读的中国哲学史专业研究生,毕业后远涉重洋赴美留学,回国后又进入国家机关当公务员,中间我们断断续续,时通音信,没想到她在从干部岗位退下来以后,又重操旧好,来一个华丽转身,回归到自己青年时代喜爱的笔耕生活。以写作为日课,笔耕不辍,退休不到三年,一年一本,接连出版了三本散文、随笔集,张岚早前曾与我谈及她退休以后的人生规划,表示打算写作,我以为是句玩笑话,没想到现在她真的兑现了自己的承诺。怀着少年时代的作家梦,在花甲之年开启新的征程,这颇令人想起苏轼的那句诗“老夫聊发少年狂”。

文学表现性情,性情产生文学。写作是为表现自我,抒发情怀,是自我的怡情。大凡爱好创作者都是性情中人。从张岚写作的散文、随笔、诗歌中,可以看出写作作为她的一种新的生活方式,纯粹是为了寄托人生、咏叹自然、展现自我、解析社会,这是她选择的一种生活方式,也是她表现自我存在的一种新的手段。

作家的文字大都含有自传的成分,张岚的作品也可作如是观。因为有过在海南岛生活的经验,我发现她对海有着特别的情感,从她对大海的描述中,人们能体察到一种灵性的跃动:“随着阳光而变幻的大海,日出的大海波光粼粼,无风的天气海上一道道细细的波纹;万里蓝天下的大海,海水碧绿,像蓝绿交织的绸缎,被微风吹过在翩翩起舞;夕阳西下的大海,海上洒满落日的余晖,唤起你人生的惆怅与回忆;遇上大风天,海浪拍打沙滩岸边,翻江倒海的气势,惊险汹涌的浪花一浪高过一浪。大海如人生,海不是孤立的,受天气的变化而变化,随阳光的变化而变化,也因人的变化而变化。”(《看海》)

北京是张岚生活最为长久之地,自然也是她写作最为常见的对象,她对古都文化底蕴的倾注也是散文中的一大亮点,对京西山麓的描写颇有神韵:“在京西山谷中的大地,我感受到了纯朴深厚的人情味,这里的水不是大海,不是江河,不是小溪,它是千年九龙山泉绵延不断地讲述着我们的故事。天空如此的广阔,大地如此的孤单。 田园中飞舞着白色或黄色的蝴蝶,这里的蝴蝶没有南方的蝴蝶五彩斑斓,那么绚丽。”

在退休赋闲的日子里,张岚每隔两三天,写一篇散文或一首诗歌,以日记体的形式记下随感,用心经营、构织自己的精神生活,开启一种新的生活模式。写作对她来说,不过是转移战场,改换角色,这种新的生活方式对一个阅历丰富、见多识广、喜好文字表现的“老知青”来说,也许是再合适不过。通过写作展开自我与社会、自我与世界的新对话,在过去、现实与未来之间搭建一座新的桥梁,这显然有助她清晰地认识这复杂多变的世界,在精神上充实自我,为自己黄昏的时光抹下一片绚丽的彩霞。以自己的笔墨记录这个时代,抒发自身对人类美好生活的向往,这是每一位作家的使命,愿张岚在未来的写作生涯中,留下更多对这个大时代真实、真挚的切身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