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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之恋》创作谈:独角戏
来源:《花城》 | 丁颜  2020年10月22日08:54

每次去藏区都能见到非常非常漂亮的藏族姑娘,笑起来眼睛明亮,牙齿洁白,映着雪山的纯白,充满了生命的欢悦,继而会想这样漂亮的她们会有一场怎样的恋爱,最终会嫁给怎样的人。《雪山之恋》这篇小说大概就是在这样想的时候萌生的,有时候踌躇该怎样写它,有时候又忘了它,很久很久了。

某一个夏日的傍晚我在阳台看书,看得睡了过去。临街的阳台,开了窗户,一直有歌曲从对面的茶餐厅飘进来,突然惊醒,听到一句歌词“是谁导演这场戏?在这孤单角色里,对白总是自言自语,对手都是回忆,看不出什么结局。”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楚,昏暗中我竟一时恍惚,产生一种夜半的苍凉,就仿佛和小说中的某个人物隔了一条街道,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寂静。感受到一个真的、美的、纯的,同时又是那么虚的、淡的、欲说还休的爱情,眼泪噎上喉咙,有想哭的冲动。

我想我应该动笔写它了,那一个家里最小最得惯宠的小儿子,在陌生而寒冷的雪天里丧失了方向,就那样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看着坐在烤箱前低头缝制氆氇的姑娘,她的脸容被火焰映成了蜜色,腮上的高原红,犹如盛开在江南岸边的桃花瓣。“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家宜室。”他的胸口被温暖的火焰照亮了一下,他内心深处想爱的人是这样的,想娶回家的人也是这样的。以此意象本可以营造一个“人面桃花相映红“的爱情故事,或者是象牙雕上波澜迭起的深爱与深仇,但这离雪山的洁白,沉默,遥不可及都太远了,与雪山底下,与雪山相应的那个寂静灵魂,美好姑娘也太远了。何况庸常和浅薄的情爱在我眼里一直都算不上什么真的爱情。要么是苍凉的,要么是成全的,再遗憾不过的,也是朦胧的,在经久的岁月里面有温厚的气息,给人永恒的美丽,永恒的启迪。

因此,它注定是另外一个与爱有关的故事,在内心万转千回,但最终“今夜是冬至之夜,分离的一页已经结束;直到黎明升起,充满了康乐和幸福。心啊,在爱的生涯中,你的信念要坚强,假如不能百折不回,就难得应有的报偿。”是属于另一类人的爱,清醒的,孤独的,自言自语的,说不出什么结局的。

以此与雪山有关的一个关于爱的故事终于是写完了,那个沉默的雪山依旧在那里,千年万年可能一直都会在那里,一只从那里经过的飞鸟,头上落了一些因风而起的雪尘,化了雪水,蔓延了我的创作,还余下一些雪尘,送给你,化了用来煮茶,故事也送给你,伴着茶香希望有所获。

另外,非常感谢《花城》杂志,又一年,非常感谢编辑以及一些启发我前行的智者和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