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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吃蛇,活吞鸡,半夜被扔催泪瓦斯 ——特种兵作家王昆与他的“特战往事”

来源:中国军网 | 林琳 王琛  2019年06月19日22:48

(一)

地狱训练,他宿舍被投催泪瓦斯

机枪声“哒哒”地打破了天地间的宁静。爆炸声,惨叫声,呼救声随后此起彼伏。我觉得自己快被掀翻了,想睁眼但一时睁不开。

一股呛人的味道,异常辛辣,这是催泪瓦斯!跳下床,我抓着靴子就往外跑,人群号叫着,怒骂着,拥挤着向外冲去。室外,教官们正拿着高压水枪猛冲过来:“到训练场去,小动物们!记住!以后这就是你们的特别起床号!”

(二)

野战生存,教官令他生吃活鱼

我们排好队站在岸边,我捉的那条草鱼大约有2斤多重,我隐约知道,这绝对不是个好兆头。教官在我们面前巡视了一圈,然后指令一名队员下水为他捉上来一条,我们更加不安起来。

教官把鱼在我们眼前晃了晃,然后放在了嘴里,随即我听见尖利的咀嚼声,而鱼的尾巴还在甩动。血水,顺着教官的嘴角流了下来,而我们也都开始举起了自己手里的鱼……

(三)

违反纪律,队长让他雪夜裸奔

元旦夜,大雪纷飞,队长老葛在一楼值班。我们三十几个人靠着一条旧床单,从二楼卫生间窗户鱼贯而出,准备外面去宵夜。刚刚走到大门口,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楼前集合。

到了楼前,老葛摁亮灯光:“除了内裤,全部脱光,包括鞋袜!”然后他让通信员把三轮摩托推过来,噗嗤一脚发动后跨上去,一边大声说:“目的地:射击训练场;方式:裸体越野,开始!”一路上,尽管大家都冻得哆嗦不止,但他们仍不忘取笑我,那一天,我穿的是一个花内裤……

在长篇军事作品《终极猎人》和《我的特战往事》里,这样酣畅淋漓的场面到处可见,尽管这些文字稍缺文采,但却是一段别具一格的人生记录。王昆长期带兵,履历不凡:侦察班长、特战排长、副连长、侦察船长、指导员、登陆艇长等,多次在重大军事任务中执行高空跳伞、野战生存、三角翼飞行、渡海登岛演习等任务,近两年还随军事小分队参加了援疆援藏等大项任务,这些他的过往,如今也是他的创作宝库。

王昆的特战故事写作,缘于在特种部队当排长期间的一次特殊跳伞。那一次,直升机升空不久,就遇到了恶劣天气。在一些高危科目训练中,为了与战时情况接近,锤炼官兵应战能力,专门会挑选一些复杂天候进行训练。但是,那天的风实在太大了,飞机在强风的影响下开始跌跌撞撞地横飞起来,这对伞兵的心理素质构成了极大的挑战。

“风越来越大,飞机需要尽快返场,快跳吧!”驾驶员一边努力地操控飞机,一边对着机舱内的教练说到。

“跳!”教练站在打开的舱门处,督导伞兵一个个秩序出舱。突然,一个发懵了的新兵竟然没有挂好开伞绳就直接掉了下去。经验丰富的教练纵身跃出,在低空时才赶上新兵,并帮他拉开引导伞。士兵得救了,但由于距离地面太近,教练的伞几乎在落地瞬间才完全打开,导致双腿6处骨折,一条左腿断成3截。亲眼目睹这一现场的王昆遭受巨大心理冲击,此后他开始创作一系列的特战题材作品来纪念这些意义非凡的岁月。

(四)

再现维和部队一线炮火:《UN步兵营战事》

(全文首发于2018.02《十月.长篇小说》)

一声剧烈的爆炸把驾驶员于明彬震得头晕眼花。两个耳朵嗡嗡作响,同时感觉到车辆被猛烈地掀动。随之而来的巨大冲击波伴随着呛人的硝烟通过车内前后通道涌进驾驶室,瞬间把顶部的舱盖冲击开。

一声刺耳的嘶鸣之后,首先跌落步战车舱门的,是下士李磊。他伤得很重,已经没了意识,小腹中弹处高高鼓起。庄一鸣用双手去堵,但根本堵不住,鲜血一直往外流淌。歪坐在步战车炮位上的上士杨树鹏,整个右臀部完全血肉模糊,可以看见森森白骨,骨肉间还不停地流出鲜红的血。

2016年7月10日,中国维和部队在南苏丹遇袭,两名士兵牺牲。作为曾经的战友,王昆迅速把目光转移至这一重大事件之上,为真实全面地反映我驻南苏丹维和官兵遇袭事件,王昆迅速调整创作任务。2018年,17万字的长篇军事非虚构《un步兵营战事》问世,再现中国维和部队在南苏丹的种种遭遇。

(五)

一场步兵班战术的精彩演绎:《六号哨位》

(全文首发于2019.02《十月》)

韦昌进走在前面,吴冬梅走在后面。韦昌进刚刚走到哨位门口,一发炮弹“咚”地打在溶洞正面的大石板上。韦昌进头上的钢盔嗡地一声飞走了,随后被炮弹气浪重重摔进了溶洞里的地面上。不知过了多久,韦昌进醒了过来。他摸索了一会,右手找到了枪,艰难地爬起来。刚一站稳,一个黑影像面部飞来,韦昌进赶紧抬手捂挡,但是晚了,他的手捂住了挂在脸上的一个肉团子,还涩涩的沾满了沙土。韦昌进以为是脸上的肉被弹片削掉了。就顺手往下一拽,想把它撤掉。但是他感觉眼窝空荡荡的,才意识到他拽着的是个眼珠子,韦昌进赶忙摸索着把肉团子塞进眼窝。

洞口还能进人,被气浪冲晕了的吴冬梅醒来后迅速扒开洞口,并取出急救包为韦昌进包扎。这个时候,外面的成玉山又在高喊:快点呼叫炮火!快点把手榴弹搬过来!

这时,又一发炮弹瞬间飞来。炮弹炸塌了溶洞上方前伸的巨石。一阵稀拉哗啦的动静之后,洞口被彻底封死了。

这是长篇作品《六号哨位》里的经典情节之一,《六号哨位》以上世纪的一场边境自卫反击战为背景,时间久远。为了获得第一手和全面的资料,王昆从主要人物韦昌进出发,多方求索,勾连点面,从北京到山东,再到当年的战争一线,从人物访谈到战争遗迹、战士手记,在时空的转换中一点一滴拼贴出那段惊心动魄的历史图景。

最近,由另一组军事故事组成的作品集《绝非兵家常事》将由济南出版社出版,这是王昆在特战题材领域里的又一次青春冲锋,对于特种兵迷们来说,也是值得一读的特战体验。

附:王昆简介

王昆,安徽淮北人,2000年入伍,先后服役于某特种部队、摩步旅、侦察船运大队等,现役于联勤保障部队;历任战士、班长、排长、副连长、指导员、副船长、登陆艇长等。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作协第七批签约作家,特战题材代表作家,解放军艺术学院“首届全军中青年作家高级研修班”学员、鲁迅文学院“29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现为北京师范大学与鲁迅文学院联办研究生班在读硕士。

有长篇作品《终极猎人》《我的特战往事》《UN步兵营战事》《猎人日记》《六号哨位》《绝非兵家常事》6部发表或出版。曾获多种文学奖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