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外》(5)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3年08月12日14:57 来源：中国作家网 史啸思

　　“怎么这么二啊！教你怎么从事男女美好之事。”孟军转过头，指着张迷笛的鼻子说。

　　张迷笛听完甚是惊讶：“你就不怕被领导看见。”

　　“草！我的机子就是性学图书馆，他们还得从我这借阅呢。”

　　“牛！实在是牛！”张迷笛竖起大拇哥，“还兼职图书馆馆长。”

　　“谢谢！”

　　各种“学习资料”塞满了孟军的电脑。张迷笛发现人们学习性知识的速度总比学习基础知识快：孟军连半首唐诗都不会背，却能熟练背诵八十多个AV女星的名字；连基础数学都学不好，却能精确算出每位性明星的体围；连英文字母都不识几个，却能熟读各种有关性爱的单词；不得不说九年义务教育真是很失败。张迷笛听孟军说他这种层次还算比较“次”的，他才0.2TB的色情容量，属于入门色友；0.5TB的色情容量，才属于中级；烧包级别得是1TB容量，那才真是干部级别。张迷笛纳闷，这他娘的还分这么细，真是闲暇到家了。

　　“军哥，咱中午去哪儿吃？”景天总是爱打岔，现在是他的肚子开始打岔了。

　　“吃你个头！”

　　“请我吃吧！”

　　“门口那个包子铺，薄皮大馅！”

　　“那么谁去买呢？”景天的眼睛叽里咕噜地来回看，“猜拳！”

　　结果是张迷笛出了剪子，那俩货貌似商量好了都出了石头。

　　“哈哈！你真二到家了，猜拳都出二！快快去吧。”

　　“大爷的！”张迷笛谩骂着走出屋去。

　　衰哉的张迷笛屁颠屁颠地走出了小屋去给他俩买包子。他环视了一圈这个破败的院子，与其说是个工程队，倒不如说是个私人宅子。院子里的大狗自打他进来嘴就没闲着，一直狂吼着，各种凌乱的杂物随处摆放着，这难道就是国家机关？看到这些，他更加坚定了自己不进机关单位的决心。

　　门前是一条很狭窄的街道，对面就是孟军所说的那个包子铺。他买了包子，正在穿越街道返回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粗野的声音在喊叫，那声音就如同那大狗一样粗狂且沙哑，而且很招人烦。

　　“靠边儿！撞死活该！”

　　张迷笛一回头，只见一堵黑色的高隆之物向他急速驶来。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明明没有看见车辆，怎么会突然闪现出一个黑糊糊的东西？正想着，那高隆之物就呼啸般的从他身边掠过，他这才看出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大胖子骑着山地车高速通过。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听到后面又是一个粗野得没边的声音在喊叫：“看车！别动！”

　　张迷笛再次回头，只见一个黑色杆子样的物体向他扑了过来。他更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没待他多想，那根电线杆嗖的一下子从他身边呼啸而过，他这才看出是一个同样穿着黑衣的瘦高个儿骑着山地车高速通过。还没等他落下冷汗，又听见后面传来一个尖锐刺耳的喊叫声，那声音就像金属撕裂的声音，刺痛无比，肝胆俱裂。

　　“让开！”

　　张迷笛本能地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红色的物体高速向自己冲来。他愣愣地站在那里，刚才的两次惊吓已经让他两腿发软两手颤抖，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只听一阵吱吱的刹车声和轮胎的磨地声，随后又听见一阵金属摔倒的声音，世界变得平静了。

　　…………

　　“好孙子，长大想干什么？”

　　“我想当科学家！”

　　“真是我的好孙子！有出息！”

　　躺在地上的张迷笛貌似见到了自己已经去世多年的爷爷，是那么和蔼、温暖，是那么疼爱自己。一阵眩晕，一阵恍惚，一阵疼痛把他从恍惚中叫醒，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活着，而且是去给孟军买包子，还是三两一个的大包子。

　　“我的包子哪去了？我的包子。”

　　张迷笛开始胡乱摸起来。不知道摸了多久，他摸到了一个貌似拥有包子特性的物体。他用手捏了捏，软软的，鼓鼓的，还极富弹性，张迷笛吧唧着嘴自言自语：“嗯，是我的包子，没丢。”

　　待他起身睁眼看的时候，愣在了那里，身边躺着一个穿着火红色紧身衣的女人，正在呻吟着，而自己的手扎扎实实地攥着她的乳房。张迷笛吓得迅速收回手，四周环顾了一下，貌似没人看到，他这才放下悬着的心来。此时剧烈的胎噪声由远而近，一个大胖子出现在了张迷笛和这女人跟前。“妞儿！你没事吧！伤着没？”

　　那个身着黑色衣服的胖男人喊叫着，随即下了车，把那个女孩扶了起来并摘下她的头盔，给她扇风，给她揉头，并且把一个插着吸管的红茶递给了她。那个女人逐渐清醒了，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刚才做梦有人揉我胸，那感觉跟真的似的，我感觉我都快那个啥了。”

　　“原来妞儿也做淫梦啊！哈哈！”

　　“去死！”

　　女人清醒了过来，一抬头，这才发现张迷笛的存在。张迷笛也在这个时候看清了这个女人：圆圆的小脸，白白的如十五的圆月；红红的嘴唇很巧妙地镶嵌在这圆月的下方，不上不下刚刚好；长发盘起，貌似为了方便戴上那个头盔；眼睛看不清，因为戴着变形金刚一样酷的七彩墨镜。两个人四目对视了很久，貌似时间都凝固了，世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突然，那个女人发话了，打破了这种奇异的放电方式：“你是谁？”

　　“该我问你才对。”张迷笛很无奈地回答。

　　“什么才对？！你要是动动我就不会撞上你！”

　　“……汗！”

　　“跟个石头墩子似的还挺硬，我的车都被你撞坏了！”那个女人起了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车坏了，不赔别想走！”

　　张迷笛听到这些甚是无奈。“你这女人怎么如此胡搅蛮缠呢？我的包子掉了一地还没让你赔呢？”

　　骑车的瘦子也以闪电般的速度骑了过来，一个后轮甩尾，很酷地停在了张迷笛和那女人之间，随即问道：“妞儿，咋了这是？”

　　“他挡着我的去路，就撞上了！还说我胡搅蛮缠，胖哥作证！”

　　“对！我作证！”

　　张迷笛此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那个女人摘下了墨镜，他这才发现是个大眼睛的姑娘。那女人走到自己的车前，指着划痕的地方说：“车都坏了，你得赔我。”

　　“那我的包子谁赔？”

　　“我不管！”那女人开始胡搅蛮缠起来。

　　“那我也不管！我……”

　　张迷笛不敢再说话了。他看见那女人的胸口一个大大的五指印，有些害怕自己的“恶劣”行为暴露了。眼瞅着战争一触即发，孟军叼着烟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而景天则拿着一个墩布把，孟军狠狠地说：“干吗？要打架？”

　　张迷笛回头看到孟军和景天，心里立刻踏实了许多：“你俩可算来了。”

　　“废话！买个包子他妈俩小时，我不得看看？！”

　　那个女人见状丝毫不退缩，叉着腰说道：“来多少人都没用，今儿必须赔我的车！还要向我赔礼道歉！”

　　战争就这样被无端地升级了。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只见黑胖子对着那个女人耳边说着：“妞儿！咱们得赶快赶路呢，别跟这帮家伙浪费时间了。”

　　“不成！我的车怎么解决？”

　　“嗨，咱也没理啊，你说是不是？”

　　那女人看着张迷笛想了一会儿：“算了，本姑娘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