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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江文艺》2023年第6期|陈爱民:菜蔬欢畅
来源:《湘江文艺》2023年第6期 | 陈爱民  2024年03月18日08:31

陈爱民,1960年代末出生,笔名艾明等,湖南省湘乡市人,湘潭大学中文系毕业,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在《人民日报》《诗刊》《散文》《湘江文艺》《散文海外版》《星星诗刊》《天涯》《湖南文学》《作品》等报刊,发表文学作品80多万字,著有文集2部。

辣椒:有些霸蛮的深刻

虽说,辣椒的品种如今变了又变,辣味也变得异常复杂起来,但辣椒在餐桌上的地位是牢不可破的,“无辣不欢”“无辣不成席”“无辣不成菜”,这三句话,总是湘中地区农家和餐馆最能坚持的信条,而对于经历过许多风风雨雨的上了年纪的人来说,辣椒,又是最顽固、最亲切的一种记忆。

传统本地辣椒的生长旺季,是在夏天和秋天。春末,辣椒果实才冒出一个小尖尖,不可采摘,到初冬,整个辣椒树也就慢慢蔫下去了,而稀稀落落的辣椒,颜色转深翠、转金黄、转红艳,也许是吸足了精华,此时的辣椒最有劲道,最有本味,当然最好吃。所以,北风一起,几个老伙计就相约:走,呷“扯树辣椒”去!这语气,满满的热辣辣的高兴劲儿。

对于普通人家的菜园子,一般是一两亩见方见圆的面积,围着土墙或者篱笆,其中,辣椒总要占据两三分地。在几块条形土里,辣椒苗栽得整齐,一般用家肥打着底,鸡粪是最好的。要是雨水和阳光滋润及时,辣椒树的叶子舒展得朴实,不快不慢,倒是树茎蹿得很卖劲,到立夏时分,一棵树就出落得大大方方了,矮则五寸,高则两尺。树顶层的叶子挤得密,下方则相对稀疏,这应该是留足空间用来挂果。辣椒一般是开白花的,“苔花如米小”,辣椒花开得比苔花大些,但不张扬;花好看,五瓣或六瓣绽放,小小的娟秀,小小的可喜,不过,果还未长出,花儿就掉落了,花,其实是为果实服务的。

记得有个规律,朝天长出的辣椒都长不长,像手抓向空中,一会儿就停住了,但辣味却强;而向下垂着的辣椒,就生得修长些,甚至是细细的长,辣味呢,总是轻浅一些了。小时候,我家种的辣椒就只有少数几个品种,最辣的是“五爪火”,尖尖的只有三四厘米长,正是朝天生长的,成熟了就喷着血红的颜色,一种咄咄逼人的态势。如今,辣椒是四季都有了,长得很有速度,有肥有瘦、有尖有圆有方、有硬有软、有苦有甜,大的能重到八两一个,真的是异彩纷呈,但眼花缭乱的同时,总觉得其味道有些虚浮起来,不那么真实,也不那么硬扎。

总的来讲,辣椒入菜,是把菜的层次提高,把浓度和热度加强,走的是“重口味”的路子,与“寡淡”和“清浅”的原则是反着的。青椒炒肉,是最有名的家常菜,做得好,肥肉不腻,瘦肉不结,满口浓香。这个菜,单单就辣椒而言,因猪油之浸润,软而不烂,存着韧劲,有嚼劲,有爽劲,有丝丝甜的力量黏着舌头,种种辣的叫喊集中在喉咙的顶端处,一阵阵鼓劲,催着一切食物快马加鞭,而细汗早已冒出额头,进而打湿了脖子。反正,全身的酣热老是不断见涨。饭桌上,每个人呼吸有些加快,见不到阴暗的情绪,气氛是亮堂堂的,大伙被一种“瘾”培育着,继而“瘾”就成了一种劲道。辣椒做红烧肉,辣椒做羊肉火锅,辣椒炒仔鸡,辣椒蒸鱼头,等等,都因为辣的阵阵发力,怎一个“痛快”了得!

表面上,辣椒是佐料,实际上,因为辣椒的加入,因为爆炒、熘炸、烧焖、炖煮、蒸煎等手段的巧用,“辣味”就成为一种底色,底色之上的各种食料,成为了纷纷亮出美味的花朵。由此可见,说辣味是一种很好的营养,也是行得通的。记得小时候各家各户喜欢做干菜,有干豆角、干萝卜、干扁豆、干冬瓜、干白菜等,这些干菜或炒或蒸,都是上好的原料。但如果欠缺辣椒,菜味有一种水汽,有一股涩味,吃起来生分。而辣椒进来后,不好的感觉都被驱赶了,香味得以全面提升,是田土里常常漾着的那种清香。当然,有肉加入就会更美妙。还有,用豆腐做腐乳,缺了辣椒也绝对不行,否则有一种霉味叫人生厌,鲜味也变得奄奄一息。

用辣椒单独做菜送饭,现在少用了,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也就是有些饥饿的时代,这法子常用,效果好,是大伙记忆里最深的辣味。俗话讲,“辣椒怕红薯”,这话透着明白,要把红薯送下肚,辣椒能做到“手到擒来”,话反过来讲,也是讲得通的,两者是较着劲的。那时候,少米饭,红薯是主粮,但天天吃红薯,上火快,眼睛每天赤红赤红的,嘴唇和舌头总是生着一串串水泡。而肚子,绝对是不能空着和瘪着的,只能请辣椒帮忙。一碗红薯,一碗煮好了的辣椒,看着看着,往往两三个辣椒落肚后,对红薯的清理全面提速,整个“吃饭”过程变得很顺当起来,最后吃得大汗淋漓、满脸放光,红薯被全部消灭掉啦。对付红薯,煨辣椒最管用,就是把辣椒从火灰里扒出,洗尽,用菜刀把捣碎,加些盐,即成。无论煮红薯、蒸红薯,还是红薯米、红薯片,碰到辣椒,总会全军覆灭。

看看历史书,晓得了辣椒是从外国引进来的,时间也就是几百年,不过现在,辣椒完全本土化了,是中国菜里一个响当当的名头。明代有本《食物本草》,讲到了辣椒的药效:“消宿食,解结气,开胃口,辟邪恶,杀腥气诸毒”。原来,辣椒除了当菜,其他功劳也是大大的。1936年,毛主席在延安接受外国记者采访时,讲到过,不吃辣椒不革命。这里是讲了一种思想和哲学,真正的革命者肯定能领会得来。如果说辣椒可喂养一种精神和文化,不服气、不信邪、直套、较真、响当当、亮堂堂,都是其鲜明的特点。

前一向,乡里的老母亲又寄来了好几坛剁辣椒、腌辣椒。她反复交代,这是自家菜园子里摘的辣椒,没打过农药,没施过化肥,要是好吃,再做就是。不必犹豫,绝对够劲儿!是的,还没开坛,我浑身就有些热腾腾起来。

苦瓜:谦谦且绵绵

在瓜类蔬菜里,最喜欢的就是苦瓜了。喜欢苦瓜,其实是需要一些强势理由的,毕竟,世间诸味,也许以苦味最不讨喜,现在许多年轻人还是讨厌吃苦瓜的。但是,苦瓜之苦,实则是一种深味,它苦得并不生硬、不呆板、不青涩、不啰唆;它的苦是憨厚温和的,是可亲可爱的,是细雨般的浸润,是一星、一豆、一簇的温暖火焰。一旦爱上苦瓜,总叫人欲罢不能,端的是一往情深。苦瓜之苦味,又总能苦后回甘,其味清淡幽雅,使人有圆润、神清气爽之感。

当然,苦瓜长相不帅,颜值确实较低。它身体是长棒形的,但不规整,有扭有弯,最关键的是表面有不整齐的瘤状突起,实在不太雅致,所以,被人称为“癞瓜”,很不好听。当然,因表面又多有鳞斑,又被唤作锦荔枝,一个“锦”字,多少有些好意思了。苦瓜老熟后,往往瓜瓤呈红色,广东有些地方就把苦瓜叫作“红娘子”了,这已是一个好听的名字。长得美或者丑,苦瓜才不会顾及这些,《广东新语》说:“苦瓜一名‘君子菜’,其味甚苦,然杂他物煮之,他物弗苦,自苦而不以苦人,有君子之德焉。”确实,有些地方把苦瓜叫作“君子瓜”,这才是最能抵达苦瓜本味的。

苦瓜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品行,主要表现为有提味增效的种种好处。最腥的鲜鱼,用来煮着吃,放些苦瓜片,腥味就没有了,鲜味却旺得欢实。农家常做苦瓜炒肠子,苦瓜的苦变得清和软,而肠子的韧劲适当减弱,脆劲增强,一咬再咬,香味“滋滋滋”地扩充着口腔,当然,用腊肠子更佳,腊香味是“喷喷喷”的四溢。苦瓜炒鱼嫩子(小鱼),也是上好的选择,因为苦瓜的调和,新鲜的小鱼或者是火焙鱼,其鲜味会变得细腻起来,且鱼身变得有些弹性,也不容易断成几截,当然,把小鱼换成小虾,味道也是馋死人的。苦瓜切成薄片,用开水焯过,请来新鲜辣椒,做一道杀猪菜,这应该是灵光闪现的发明,鲜味、香味当然恰到好处,不,是好到了极致,柔柔的苦、浅浅的甜、热热的辣,像跳着华尔兹,太使人欢快了。不管怎样,因苦瓜不动声色的串场,叫“特邀”也行,好多菜把自己提档了,把缺点短板都藏了掖了,而苦瓜还是苦瓜,它绝不把苦味感染或传递给别人,只是自己勤快了些,所以,这苦味就变得令人钟爱了。苦瓜正是这样坚持着自己,是内敛、包容、深情的。再说,素炒苦瓜、苦瓜炒蛋等菜,苦瓜做了主角,以一种浅浅的白和浅浅的绿展示姿态,也还是一种清秀可喜的低调做派。另外,小时候,我外婆和娘,常把苦瓜切成小片小片,腌过后再晒干,塞到我们的口袋里,叫我们带到学校里去,无论上课下课,我们总偷偷捞一片丢到口里,那酸酸的苦和酸酸的咸、酸酸的香,久久不绝,那学生时代的日子,由此平添了好多迷离的美感。

除了做菜,苦瓜还是药呢,具有很好的食疗功效,台湾有句谚语就讲“吃苦若吃补”。好多中医的经典书里阐述,苦瓜对人体有清热明目、通便作用;老熟的苦瓜,性味甘平,对人体有滋养作用。苦瓜有“植物胰岛素”之称,还有“脂肪杀手”的响当当名号。科学原理我们不懂,过去,在溽热的夏天,酷暑难耐,身上长了痱子,父母就让我们坚持吃几天苦瓜(当然是苦瓜菜),痱子就无声撤退了,好灵验。

台湾作家焦桐曾经这样深切地说:“苦瓜之美却是那清苦滋味,它不像黄连那么苦,而是嚼苦咽辛后衍生的一种甘味,轻淡不张扬的甜,一种美好的尾韵。”这其实是人生哲理的思辨,人生被风浪一次次颠簸,生活被反反复复打压,其后,幸福总会光顾的。台湾诗人张芳兹有首《苦瓜》,咏的是岁月的折磨,内涵丰富,意思丰盈,艺术上使了巧劲,特别耐人寻味:“走过/才知道那是中年/以后弄皱了的/一张脸/凹的是旧疾/凸的是新伤/谈笑之间/有人说/凉拌最好。”一首佚名的《苦瓜诗》也让人喜欢,它把苦瓜的气质和品行写得很透亮,很有水平,值得欣赏和收藏:“岂效荔枝锦,形惭癞葡萄。口苦能为偈,心清志方操。到底争齐物,从来傲宠豪。不是寻常品,含章气自高。”

韭菜:散淡自有清香

韭菜原产地在哪里,有些争议,一说是地中海地区,一说是中国。这些,可以不管它,但《诗经》里就说过:“四之日其蚤,献羔祭韭。”可见,在西周以前,华夏大地就已栽种韭菜了。南齐文惠太子问过名士周颙:“菜食何味最胜?”周颙答得快:“春初早韭,秋末晚菘。”由此可见,韭菜作为一种蔬菜,而且是时令菜,有着“元老级”的资格,这是毋庸置疑的。同样,韭菜作为佳肴菜式,也是悠悠流传好久了。

的确,韭菜是颇有文化的。五代杨凝式书写过《韭花帖》,此帖与王羲之的《兰亭序》等并称“天下五大行书”,名声甚是了得;帖中称颂韭菜“实谓珍羞”,又看书法艺术,布白宽疏、散朗,字与字之间,行与行之间,留着大片空白,实在奇特,但字间有含蓄的顾盼,且气脉贯通,通篇宛若闲适达观之士,举手投足沉静自若,有一种雅逸风流的态度。无论如何,此帖可谓美得最有“风味”了。此外,古代官民对迎春活动很重视,《唐制》规定:“立春,以白玉盘盛生菜,颁赐群众。”晋代《风土记》说:“五辛菜乃元旦立春,以葱、蒜、韭、蓼、蒿、芥,辛嫩之菜,杂合食之,取迎新之义,谓之五辛盘。”清朝的《帝京岁时纪胜》也记载,新春要献辛盘,青韭菜也是盘中之物,食盘中生菜,名曰“咬春”,很有意味。在迎访春天的许多习俗中,韭菜是不可或缺的,杜甫有诗曰:“春日春盘细生菜,忽忆两京全盛时,盘出高门行白玉,菜传纤手送春丝。”写的是隆重的活动,想必,韭菜正是款款的“春丝”了。苏东坡写有:“渐觉东风料峭寒,青蒿黄韭试春盘。”这很明显,韭菜是春盘的重要内容,当然,这里单单是指黄韭罢了。

韭菜,虽为一种平常的蔬菜,诗人却是特别倾心的,一边沉浸美味,一边不吝赞美之词。这里要再提到杜甫,他的“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是与老友饮酒叙旧时的歌咏,诗句清新,再加上韭菜的清香,是很风雅的事,自然叫人“心向往之”了。是的,即使“世事两茫茫”,人生难料,想想还有韭菜的美,有友情的纯,有诗歌的芬芳,也得要且行且珍惜。可能,春韭在夜雨中,最肥嫩,也宜采剪,又因“诗圣”有过雅兴和佳句,后来的诗人就纷纷仿效,都想做清雅之士,于是那些咏韭之诗一首首叫人口齿生香,不觉中,心香也清远起来。明代高启心思细腻且难掩喜悦“芽抽冒余湿,掩冉烟中缕,几夜故人来,寻畦剪春雨”。清代陶澍和老友久别重逢,话题好多,其中共同的记忆就是夜雨寻韭了。他深情写道:“夜雨共寻园内韭,春风曾读别来书。”在寻常的日子里,韭菜通着两个人的心扉。陆游对韭菜之味特别珍惜,干脆就直接说“园畦剪韭胜肉美”。苏门四学士之一的张耒被韭菜迷倒“荒园秋露瘦韭叶,色茂春菘甘胜蕨。人言佛见难下箸,芼炙烹羹更滋滑”。这句诗说的是,连戒食“五荤”的菩萨,面对韭菜,那个馋劲儿也是难以抑制的。

韭菜又叫草钟乳、长生草、洗肠草、扁菜等,这些称呼,或摹其状态,或讲其功效,来得平白,但叫韭菜为“懒人草”,就值得掂量了。“懒”肯定是贬义,用在韭菜身上,应该说,主要还是好的意思。确实,韭菜很好招呼,不难伺候。韭菜喜温,但又抗寒耐热,在园子里挖开一小块土,巩固些肥力,撒下种子,韭菜就会悄悄地冒出苗来,开始是淡淡的黄苗,后来转青抽条,又转碧绿,过不久,一畦汪汪亮的韭菜就不断茂盛起来。当然,杂草是要除的,适当的肥水供应要有保障。否则,韭菜虽然继续努力生长,但长得不齐整,叶片上也会渗出黄斑来。本来,一方韭菜呼吸得顺畅,长得就好看,叫人想起少女青春靓丽的头发来,但人太懒,对不住,韭菜也懒,气质就芜杂起来。长得好的韭菜,一个春季是可割上四五茬,割了又长,长了又割,这种精神在蔬菜里也不多见,“割”,毕竟是把身体进行切分,但韭菜似乎能忘记痛楚,坚持“舍生取义”不断奉献。对于韭菜的这种十分“难得”,人们也是十分赞赏的。宋代刘子翚有诗赞赏:“肉食嘲三九,终怜气韵清。一畦春雨足,翠发剪还生。”明代的周翼也由衷盛赞:“夜雨剪来茸自长,春风吹起绿初匀。”当代著名作家胡弦在《菜书》中说:“韭菜类似老婆,娶回家后寒暑不易,省心;其他菜类似情人,要看季节,且需小心伺候,累得多。”说得特别妙趣,让人会心之余,对人生有更多感悟。

一般来讲,对于葱蒜类蔬菜,人们都喜爱,但对韭菜的喜爱,似乎更胜一些,韭菜天生就有一种特别的香和鲜,无可替代。不知道中国传统八大菜系里,有没有关于韭菜的名菜,我们的记忆中,“妈妈菜”都是名菜,特别是韭菜煎蛋朴实简易。村子里,哪家来了客人,这个菜是来做招待的;小屁孩生日了,这个菜就是庆祝菜;哪个小同学考试得了好分数,这个菜自然就是奖励菜了。我们无比清楚地记得,只要娘喝一声:“去掐些韭菜来!”我和弟弟妹妹就屁颠屁颠地飞奔到了菜园,肥肥嫩嫩的韭菜被我们掐得又好又快。

韭菜煎蛋做法也简单,关键是火候掌握得要好:打几个鸡蛋放碗里搅匀,把切碎的韭菜放入再搅匀,再倒入烧好了猪油的锅里,再把“体积”摊匀,翻几个边,起锅,成了。此菜色香味俱全,清黄相杂的菜体冒着热气,味是黏、软、香、甜、鲜皆备,不馋人是万万不可能的。这种香很有穿透力,传得远,我们二十多户人家的村庄,哪家做了韭菜煎蛋,绝对捂不住“消息”,每个人都会晓得的,都闻到了香,总有人禁不住说:“呵,他家有喜事了。”后来,村里也时兴做韭菜炒蛋,但“炒”还是不如“煎”,炒的技法相对粗放,煎的方式讲究的是熟能生巧,煎的效果更叫人“爽快”。还有,现在一年四季都有新鲜韭菜吃,品种好多,但做出的菜就是不如儿时好吃,还是老味来得纯正。记忆中,还有韭菜做豆腐汤,细细碎碎,融融和和,也是几好吃的。

韭菜的好处还有好多。韭菜的药用也广泛,其叶、根、籽均可入药。小时候,不小心被鱼刺卡了喉咙,我们常常吞吃一些韭菜就能解决问题。韭菜又叫壮阳草,能助长男人雄风,好多古医书里都这么讲,这个嘛,应该是真的。反正,不妖娆,不娇媚,既守着本分,又尽情播香,还有一点点遐想风流,韭菜,实在是叫人反复惦记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