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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届《雨花》文学奖颁奖仪式暨第五届雨花写作营改稿会在南京举行
来源:江苏文学(微信公众号) |   2021年12月06日16:02

2021年12月4日,扬子江畔风和日暄,第四届《雨花》文学奖颁奖仪式在南京举行,这是本届“紫金•江苏文学期刊优秀作品奖”的最后一场颁奖仪式。同于当天举行的还有第五届雨花写作营第二期改稿会暨结业典礼。省作协主席毕飞宇,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副主席贾梦玮,获奖作家朱文颖、陈武、汗漫及写作营导师等参加了本次活动。

“紫金•江苏文学期刊优秀作品奖”由省作协于2013年设立,包括《钟山》文学奖、《雨花》文学奖、《扬子江诗刊》奖、《扬子江文学评论》奖等四个奖项。该奖每两年颁发一次,嘉奖发表在四家文学期刊上的优秀作品。本届《雨花》文学奖自年初开始组织评选,初评委员评选出18篇入围作品后,由终评评委以实名投票的方式评选出获奖作品,最终,朱文颖的短篇小说《分夜钟》、陈武的短篇小说《三里屯的下午》获小说奖,南帆的专栏《村庄笔记》、王尧的专栏《时代与肖像》、汗漫的散文《惠山记》获散文奖,江离的组诗《蟋蟀在歌唱》获诗歌奖。

毕飞宇、贾梦玮为小说奖获奖者朱文颖、陈武颁奖

朱辉、胡弦、荣荣为散文奖获奖者南帆(李永兵代领)、王尧(孙衍代领)、汗漫颁奖

育邦为诗歌奖获得者江离(邓康代领)颁奖

获奖者和颁奖嘉宾合影

获奖作品各具特点。《分夜钟》和《三里屯的下午》取材于日常生活,聚焦被时代洪流裹挟、遮蔽的小人物;作家直面他们幽深、浩瀚的内心深处,呈现出人性的复杂多面以及独特个体在时光中的孤独投影。身兼散文家和学者双重身份的南帆,在传统的乡愁书写之外,倾注了其从容穿行于中国历史文化间的智性思考,他的《村庄笔记》系列散文恰若一首乡土消亡的诗意挽歌。王尧以深情、凝练的笔触,在《时代与肖像》中把他对故乡、故人的怀旧记忆,与对逝去年代的历史性书写结合起来,还原出一幅幅鲜活生动的故人肖像。汗漫的散文《惠山记》广博厚重,蕴含着作者的人生况味和生命感悟。江离的组诗《蟋蟀在歌唱》切入个人复杂悲悯的心灵腹地和深闳简约的人文精神谱系,完成了属于自己的独特诗学景观。

毕飞宇对获奖作家表示了祝贺,并回忆了自己与《雨花》的深厚渊源。毕飞宇曾在《雨花》编辑部工作多年,期间,写下了《玉米》《玉秀》《玉秧》《地球上的王家庄》等重要作品。“《雨花》是一个非常好、非常重要的刊物。由这样一个好的刊物评出来的文学奖,是一个非常体面的奖,一个文学性非常强的奖。衷心祝贺获奖的诸位,重要的是他们得到了《雨花》的肯定,而且参与了《雨花》的发展。”

颁奖活动结束后,举行了第五届雨花写作营第二期改稿会和结业典礼。改稿会分小说组,散文、诗歌组两个类别,邀请了宗仁发、朱辉、胡弦、荣荣、刘玉栋、崔欣、赵宏兴、张予佳、晓雪、育邦、貟淑红等著名期刊编辑,对提交的作品进行了深度点评,并与学员进行了充分的交流。

据悉,雨花写作营由江苏省作家协会主办,《钟山》《雨花》《扬子江诗刊》三家刊物共同承办,旨在培养和推介江苏青年作家,推动江苏文学持续繁荣发展。本届写作营共录取学员21名,他们多为80后、90后作家,经过为期一年的训练,在创作上已取得了较好成绩:李嘉茵的短篇小说《波密人的历史时间》获首届“京师-牛津”完美世界青年文学之星银奖,秦汝璧的短篇小说集《史诗》入选中华文学基金会“21世纪文学之星丛书”,李永兵本年度在省级以上文学期刊已发表小说8篇。

“省作协对青年作家有多个培养层次,但雨花写作营是其他的培训班所代替不了的。”贾梦玮从编辑和作家的关系谈到雨花写作营的设立意义。他说,编辑和作家应该抱着文学精神建立创作意义上的对话关系,作家在坚持自己创作主体性的前提下,多和编辑交流,对自己的创作有很大的帮助。编辑是文学的保姆,雨花写作营邀请名刊编辑改稿并与学员交流,对青年作家来说是很好的对话机会。

毕飞宇为本届写作营学员颁发了结业证书。“生活在一个好的文学环境里面,对人的成长是有好处的。”毕飞宇勉励学员们坚持创作,“每一个生活在江苏的青年作家,永远要考虑的是我拥有这样的机会,这样的条件,我需要把作品拿出来,证明我有,我行。一个作家,哪怕资质不够顶级,只要能与外部保持好的沟通,一定是好的。我对江苏作家寄予无限的期望。但你们对自己不能太急切,你们要安静写,要好好写。”

第四届《雨花》文学奖获奖名单

小说奖

朱文颖短篇小说《分夜钟》 2020年第4期

陈武短篇小说《三里屯的下午》 2019年第11期

散文奖

南帆专栏《村庄笔记》 2019年第1-12期

王尧专栏《时代与肖像》 2020年第1-12期

汗漫散文《惠山记》 2019年第1期

诗歌奖

江离组诗《蟋蟀在歌唱》 2020年第1期

第四届《雨花》文学奖授奖词和获奖感言

《分夜钟》| 短篇小说

朱文颖

授奖词:

朱文颖擅长从荒诞日常中切取病理样本,于冷峻而克制的叙事进程里展现人性的刀光剑影。小说《分夜钟》讲述了两个女人和两个男人的故事,事关爱情,也事关死亡,作家构筑了一个疯狂与毁灭、情爱与仇恨相互交织的世界。暴雨突降的春夜,成为当事人的“分夜钟”,他们的人生被一分为二,就像大江大河遭遇耸峙途中的孤峰,命运从此转向,再也无法回头。小说直面幽深、浩瀚而又神秘的内心深渊,呈现人性的复杂多面以及独特个体在时光中的孤独投影。

获奖感言:

“‘分夜钟’这个词的出处是这样的:欧阳修在他的《六一诗话》中曾经质疑过张继的《枫桥夜泊》,说夜半为什么会敲钟?但后来欧阳修同时代的一个诗人,有一次住在苏州的一个寺庙里,半夜的时候他确实听到了钟声,他问寺庙的和尚,那个和尚很自然地回答他,说这是把夜分成两半的钟。确实是有‘半夜钟’,但只有姑苏才有。我觉得‘分夜钟’有三个主题词,一个是永恒,第二个是改变,第三个是面向未来的永恒。一位评论家曾经评价这篇小说,说作家试图用一个现代爱情故事的外壳,来体认、回应和丰富建立在地域文化上的时间体认的一种表现形式。我觉得他的评论点亮了我内心的感觉,这可能也是一个写作者的秘密。其实我们不断地在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故事来回,它根植于我们本土,根植于我们内心,已经成为我们的血液和生命密码。我们不断地不断地回来,我觉得这是‘分夜钟’的意义,也是我们能够持续写作的意义。”

《三里屯的下午》| 短篇小说

陈武

授奖词:

在短篇小说《三里屯的下午》中,作者凭借敏锐的观察力,将视角聚焦于都市繁华背景之下漂泊在异乡的小人物,再现了他们在承受物质困顿与精神贫瘠之双重压迫时的奋力挣扎。但作者并非一个冷眼旁观者,他的目光充满善意与温情,真挚地深入笔下人物的内心世界,聆听他们的呐喊与悲哭,体贴他们的酸楚与无助,以悲悯之情怀为笔下的无名之辈创造一个镜像,使两个穷困潦倒的人得以相互依偎、抱团取暖,不至被时代的洪流冲散。

获奖感言:

“向我爱的《雨花》和爱我的《雨花》致敬。我接触《雨花》很早,在《雨花》还叫《江苏文艺》的时候,我就读了好多期。恢复《雨花》之后,我又在1979年第7期上读到《李顺大造屋》,从而勾起了我写作的动机。我写了好几篇‘李顺大’式的小说,不断地给《雨花》投稿。我现在还记得第一次在《雨花》发表的是个中篇小说,1997年第3期《雨花》又发表了我的短篇小说《时间风景》,这篇文章后被《小说月报》转载,这也是我第一次被选刊转载的小说。从这之后,我基本上确立了我的小说写作的语感和气息。所以说,《雨花》不仅是我文学写作的沃土,也是我文学成长的摇篮。”

《村庄笔记》(专栏)| 散文

南帆

授奖词:

作家南帆进入、离开又重返村庄的经历,让他笔下的“村庄”变得厚重而多义。这样的书写,既有亲历的切肤之感,又有保持距离的客观节制。村庄是风物,是遗迹,更是历史文化的承载体,是风流人物的“大江东去”,是栏杆拍遍的文化参悟。南帆的书写,彰显了隐藏在客观冷静文本之下的热血丹心、家国情怀。《村庄笔记》系列散文恰若一首乡土消亡的诗意挽歌。身兼散文家和学者双重身份的南帆,在传统的乡愁书写之外,倾注了其从容穿行于中国历史文化间的智性思考。

获奖感言:

“这个专栏写了12个我居住过和走访过的乡村,借助这个专栏,我集中梳理了对乡村的思考和感想。由于漫长的乡土中国历史,乡村是许多中国作家难以忘怀的主题。我对乡村的许多认识,得到评委们的认可,这是一次巨大的鞭策和鼓舞!”

《时代与肖像》(专栏)| 散文

王尧

授奖词:

记忆是历史的承载者,人物是历史的锻造者。王尧以深情、凝练的笔触,把他对故乡、故人的怀旧记忆,与对逝去年代的历史性书写结合起来,以人物为单元,以叙事构建文本,还原出一幅幅鲜活生动的故人肖像,再现了其自身难以忘怀的成长经历,并赋予时代以厚重的质感,让我们看到民族精神在每个平凡人物身上的延续与拓展。《时代与肖像》系列散文以丰盈、可感的细节,支撑起真挚、有度的情感表达,给读者带来深切的心灵震撼和审美体验。

获奖感言:

“去年我在《雨花》开设了名为《时代与肖像》的散文专栏,陆陆续续写了一年,整个过程让我印象非常深刻。可以说,专栏的写作激活了我的叙事和语言能力,因为同时我也在写一部叫《民谣》的长篇小说,所以我非常珍惜在《雨花》的这个专栏,很荣幸地去完成它,想写一部自己的《朝花夕拾》。”

《惠山记》| 散文

汗漫

授奖词:

《惠山记》以探寻元末明初文人倪瓒的生平起笔,串联起茶饮美食、历史文化等诸多元素,广博厚重,其中更蕴含着作者自身的人生况味及生命感悟。作者的文风正如其笔名“汗漫”所赋予的含义一样,开阔、浩大、自由,以文字带领读者完成纸上的冒险和精神上的远游,以独具匠心的诗性书写为当下中国散文创作开辟了新的路径。

获奖感言:

“在疫情缠绵未了、日常生活出现重重疑难的特殊时期,能够获得雨花文学奖,于我而言,是再一次确认文学的意义:一个人只要写作,就能够抱持勇气和定力,不至于陷入四顾无人的绝境。我珍视这一荣誉,并将把颁奖词作为一种期许,不断以自己的写作赋予汉语以美感和力量,创造出台湾诗人余光中先生所言的‘另一种散文’,使自己有诚意、有新意和有辨识度的文本,何复杂剧变的现实生活构成一种相互辨认、对话、共生的关系。”

江离《蟋蟀在歌唱》(组诗)| 诗歌

江离

授奖词:

在时光与生命的双重沉淀中,越来越多的事物、形象、场景,会在某一天的某个特定时刻彰显出它的意义。正如博尔赫斯在《诗艺》中所言:“要把岁月的侮辱改造成/一曲音乐,一声细语和一个象征。”那一刻,它将由一个生活现实转化为文学事实,成为一支乐曲或一首诗歌的基调。江离的组诗《蟋蟀在歌唱》,通过精确的修辞、形象生动的多重意象,切入个人复杂悲悯的心灵腹地和深闳简约的人文精神谱系之中,从而完成了属于他自己的独特诗学景观。

获奖感言:

“诗是‘少就是多’的艺术,它考验我们的语言修辞能力,在尽可能节俭的言辞间展现世界的丰富性;也考验我们在日常细微处对接与发现精神沃野的能力;它需要要在虚与实、小与大、轻与重、自信与感性之间寻找综合性的平衡,通过对当代生活的书写,重新去衡量永恒之物在今天的位置。爱与生死、理想的破碎、信念的重塑、个人伦理的构建以及它在何种程度上仍能抵御各种冲击,我想我应当谨记这些重要的东西,期待自己所写配得上严格意义上的诗的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