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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谷文昌传》如何再现人民公仆的身影
来源:澎湃新闻 | 高丹  2024年04月05日09:41

3月30日,由世界知识出版社出版的长篇报告文学《谷文昌传》出版座谈会在世界知识出版社举行。

主办方介绍,《谷文昌传》由作家史怀宝历时17年创作。史怀宝重走谷文昌的人生轨迹,实地走访福建、河南、北京、山东各地,记录了谷文昌的人生故事。该书以时间为主线,对谷文昌各时期的主要事迹做出细致的描述。2023年底,《谷文昌传》由世界知识出版社出版。

史怀宝首先介绍了《谷文昌传》的创作经历,让谈到,有一句话叫“先祭谷公,后拜祖宗”。“谷公就是谷文昌,这是谷文昌去世多年后,福建省东山县老百姓自发形成的新民俗,这句民俗深深地打动了我,由此开始了漫长的创作历程。”

谷文昌是河南林州人,1950年,他随解放军南下至福建省东山岛,先后担任东山县城关区委书记、县委组织部部长、县长、县委书记。解放后,谷文昌服从组织安排,留在福建东山工作。他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带领东山县人民苦干14年,打水井、建水库抗旱排涝,终于把一个荒岛变成了宝岛。

史怀宝采访了谷文昌的远房外甥和南湾村的村民们,他称“这些村民热情、朴实,像太行山一样,给我讲了更多谷文昌的故事,讲了谷文昌当年支持红旗渠建设的事迹。2018年春天,我来到北京朝阳区一座普通住宅楼内,拜访了原东山县第一任宣传部部长、当时已经九十多岁的南下老干部王虎,王虎与谷文昌一起南下,一起带领东山人民艰苦奋斗;此外,我也去谷文昌纪念馆、东山保卫战纪念馆采风,找到了谷文昌带领大家修建的水库、海堤、盐场等民用工程。”

中国作家协会创研部主任李朝全谈道,谷文昌是一个优秀的县委书记,是一个楷模式的人物,“谷文昌是把老百姓当做亲人,而作者在写作谷文昌时也倾注了很多的情感在里面,在采风中也有很多自己独到的发现,比如写到谷文昌治沙、抗台风、种木麻黄树的细节,还包括谷文昌死后发愿要埋在东山;还有谷文昌发现办食堂办不下去就赶紧改正、不盲目谎报产量,向上级去争取救济粮,这样的细节,都非常实事求是。我们都知道三年困难时期,这一时期,东山能做到基本上不死人这是非常了不起的,这跟谷文昌的实事求是精神也是分不开的。”

“作者也写到,谷文昌和妻子没有孩子,他们的五个孩子有一个是他和他前妻的,其他都是抱养的。他对自己的妻子也是充满愧疚的,在她生病的时候,他领着妻子专门去扯布给她做衣裳,他觉得对家庭也有很多的亏欠。这样写这样的一个高大的人物,才圆满,才可信。”李朝全分享道。

山东省作家协会副主席陈文东谈道,情感真切是《谷文昌传》的重要的创作品格。“作家饱含深情地讲述采访过程中挖掘到的谷文昌的故事,从父亲借高利贷供谷文昌上学,到8个月后失学当放牛娃。从立足推行兵灾家属政策到台胞回乡时的泪流满面,从谷文昌因为饥饿,全身浮肿,到他不舍得吃一片饼干,从他因为工作忙碌,10年才回家乡,看望年轻时就守寡的白发亲娘,从收养烈士遗孤路边弃儿,到自己的老伴一辈子都没生一个孩子。从东山县老百姓不相信谷文昌去世,到‘先祭谷公,再拜祖宗’新民俗的形成,桩桩件件,都非常动人。”

山东省报告文学学会会长、作家逄春阶就《谷文昌传》提出了三个问题:人民公仆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熟悉的人物形象是否还能写出陌生化的内容?诗人、文学家能不能写报告文学?“史怀宝是一位诗人,他压抑了自己诗人的激情写作了《谷文昌传》,他在自己的一首诗中写到‘面对夜空寻找永恒的星座’,谷文昌是一座永恒的星座,他的这首诗暗合了《谷文昌传》。”

逄春阶也认为,史怀宝把谷文昌当亲人写,触摸到了一个平凡而伟大的灵魂——一个“默默低下头对你许诺”的人,一个不在老百姓的疾苦面前闭上眼睛的人,一个初心不改的人。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陈家忠认为,《谷文昌传》中的细节精彩,比如在第二十三章的《勤俭节约的“穷大方”》这一章中,叙述了谷文昌在担任中共福建省东山县委书记时候,和通讯员小陈到龙溪行署开会,“由于超负荷工作,他的胃病又犯了,疼得他脸色发黄,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行署领导看到后,‘命令’他马上治病,他才留在龙溪治病。”本来他可以住在政府招待所里,可是他询问前台得知一间房要每晚十元,他连忙摇头说:“我们东山还穷,不能住。”那怎么办呢?书中这样披露:“他和小陈在昏暗的大街上寻找便宜的招待所,问了几家,最终在一家澡堂子兼招待所的地方住下来,他俩的房间下面是冒着热气的澡堂大池子,狭小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每晚收3块钱……”

第七章《如果制服不了风沙,就让风沙把我埋掉》中,谷文昌看到逃荒要饭的人群,“他走上前与老乡攀谈,一位拄着要饭棍的老汉说:‘东山这个鬼地方,神仙也治不了风沙。’”“……在呼呼的海风中,谷文昌指天发誓:‘如果不能制服风沙,就让风沙把我埋掉!’”陈家忠认为:“这样的语言是凝练的,是不饰雕琢的。那位拄着要饭棍逃离故土去讨饭的风烛残年的老者发出悲凉、绝望和迷惘的人生感喟,这样接地气的语言既符合人物的身份,也符合处在困境中的普通老百姓最真实的心路历程。而本书的传主谷文昌时任福建省东山县人民政府的县长,他的呐喊则凸显出其不畏惧困难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