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老警》作品连载(44)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09月04日16:51 来源：中国作家网 柳迦柔

　　华龙他们根据村里大嫂报告的情况，找到了女尸的头，确认尸体是村子里的常小凤。在确定了死者身份后，华龙开始了侦破行动。经过调查发现，常小凤前一段曾经跟邻县的一个男青年搞过对象，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两个人分了手。结合这个线索，华龙他们连夜去了邻县，当地派出所民警带着他们来到男青年家的时候，那个人却跑了。

　　“华队，追他吗？”杨柳川问。

　　“追。但要循着蛛丝马迹追，不要走弯路。”华龙说。

　　“好。”杨柳川答应着。

　　从那一天起，华龙和杨柳川风餐露宿，循着各条线索，终于在案发的第八天后，从城北的林子里抓到了杀害常小凤的犯罪分子傅大昌。

　　华龙和杨柳川侦破了案件，他们终于回到了局里。

　　这一天，高敏手术后拆线了，在唐艳的帮助下，高敏回到了家。

　　一个晚上，孩子们都很兴奋，华武搂着高敏的脖子不松开。华文也拉着高敏的手，问：“妈妈，肚子还疼吗？”

　　高敏说：“好孩子，不疼了。”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华剑没有说话，两行眼泪也滴了下来。高敏不在家的这段日子，华剑觉得特别难熬，这会儿终于看到了母亲高敏，华剑心里的苦衷和委屈似乎在这一刻都爆发了出来。

　　“孩子们，早点休息吧！妈妈再也不去医院了。”高敏抚摸着孩子们的头说。

　　三个孩子终于安稳地睡着了。

　　华剑却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真切，她梦到华龙回来了。

　　早晨醒来的时候，华剑还没起床，就决定了她起床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高敏她梦到了华龙。可是，当她完全清醒后，她发现床上多了一个人。“那不是爸爸华龙吗？”

　　华剑兴奋地想去跟华龙说话，可是，高敏拉住了她。“别打扰你爸爸，他已经很多天没好好睡觉了。”

　　“哦。”华剑轻轻地惦着脚，走了出去。

　　华龙他们历尽艰辛终于破获了无名女尸案，经过洪爷上报，受到了省里的表彰。这一年度，华龙还背评为省里的先进工作者，当他抱着奖状回来的时候，华剑问：“爸，你当先进了？”

　　“是啊，爸爸当先进了，小剑你高兴吗？”华龙放下奖状问。

　　“高兴。等我长大了，我也当先进。”华剑说。

　　“好啊，爸爸先奖励你。”华龙笑着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细长的小盒子。

　　“爸爸，这是什么？给我的？”华剑问。

　　“这是爸爸得的奖品—— 一只钢笔，爸爸奖励给你了。以后好好学习，拿着这支笔，练出一手好字来。”华龙语重心长地说。

　　“谢谢爸爸！我在黑板上练的字算练成了吗？”华剑问。

　　“没有练成这一说法，学无止境，要永远努力才对。”

　　“我知道了，爸。”华剑答道。

　　又一个春天到来的时候，华剑已经上了五年级。

　　这一天，她回到家里先跑到水缸旁，舀起了一碗水，正喝着，突然听到了华龙和高敏两个人的对话。

　　“小敏，给洪云的东西送过去了吗？”华龙的声音。

　　“送过去了。买了一堆枕巾。实在不知道给男孩子买什么东西好。”

　　“是一点心意就行。”华龙说。

　　“洪云他们什么时候走？”高敏问。

　　“今天就欢送，听说还要敲锣打鼓的，挺热闹。”华龙说。

　　“那就快吃吧，我们也去送送洪云。”高敏催促着。

　　华剑听明白了原委，原来洪云要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去了。

　　她也顾不上摘下书包，背着书包一路小跑就来了公安局东侧的马路上。华剑刚到那里，就看到了拉着知识青年的大解放，上面都挂着红绸子，朝着马路这一侧开过来。打头的那辆车上一伙人在卖力地敲着锣鼓，“咚咚锵”这样的巨大声响每响一次就像撞击华剑的心一样。

　　她惦着脚尖向上看着，车上的知识青年们胸前戴着大红花，后背上背着行李，行李后面还扣着个洗脸盆，每个人除了背着的行李外，还斜背着一个黄挎包，包的袋子上挂着一个黄色的搪瓷缸。在华剑看来，这些大哥哥、大姐姐们的装束真让人羡慕。

　　一车一车的知识青年过去了，华剑还在寻找着。

　　终于，在最后一车开过来的时候，华剑看见了洪云。洪云穿着一套蓝布衣服，胸前戴着大红花，虽然衣服上面打着几块补丁，但看上去很神气。是洪云哥哥！她喊着：“洪云哥哥！洪云哥哥！”

　　可是，她的个子矮，前边的人挡着她。洪云更看不见她。华剑失望了。

　　大卡车越开越远，人流也逐渐散去。华剑却没有动。

　　她站在一棵树后面，哭了。一边哭，一边喃喃自语：“洪云哥哥！”

　　华龙和高敏赶来的时候，只看到了站在树下的华剑。

　　高敏埋怨华龙：“都怪你，不说早点告诉我洪云出发的时间。”

　　“我也叫不准，单位没正式通知。”华龙解释。

　　“小剑，我们回家吧！”高敏过来拉起华剑的小手。

　　华剑没说话，转身就往家跑。

　　华龙摇摇头说：“这孩子，一定是看洪云走了，心里难过了。”

　　“是啊，洪云那孩子没少帮咱们家。”高敏说。

　　“正因为这样，小剑才难过呢！小敏，你回家劝劝小剑，我回局里上班了，到点了。”华龙说完，转身往局里走去。

　　高敏回到家的时候，还没进门，就看到华剑挑着水桶出来了。

　　“小剑，水缸里还有水呢！”高敏说。

　　“我不管，我就要挑水，妈，你别管我。”华剑一边哭一边说。

　　“这个孩子，真拿你没办法。”高敏感叹着。

　　华剑挑着水桶晃晃悠悠地走了，高敏看着华剑的背影若有所思。

　　第十一章 兄弟重逢

　　高敏出院后，一家人又团聚在一起。尤其是三个孩子，每天都能看到妈妈高敏，他们别提有多高兴了。华武再也不哭闹了，这让华剑省去了很多麻烦。华剑每天背着妈妈做的绣花小书包去上学，练字的时候更认真了。

　　晚上华龙回来的时候，高敏对华龙说：“你闺女华剑最近的字写得越来越好了。”

　　“我闺女随我。我就不信，小剑写不出一手好字来。”华龙有些自负地说。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是不是想跟我说这句话啊！”

　　“小敏，你可真聪明，连我想要说的话你都替我说出来了。”华龙笑着说。

　　“你那点心思我还能不知道吗？谁要是说你闺女华剑不好，那还了得？也不知道这孩子长大了能干啥？”高敏一边纳着鞋底一边说。

　　“干啥？那还用说？当警察呗！”华龙不假思索地说。

　　“一个女孩子做点什么不好？非要当警察？我可不想让我的女儿当警察了，吃苦受累还不讨好。再说，我每天跟你提心吊胆的，小剑要是再当了警察，我就一辈子操心到老了。”高敏埋怨着华龙。

　　“现在说这话还早。等孩子长大了让她自己选择吧！”华龙说。

　　“选择什么呀？连洪云都下乡了。小剑还能留到城里？”

　　“以后形势发展还不一定什么样呢！不是也有下乡的孩子们又被抽调回城了吗？”华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