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老警》作品连载(42)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09月04日16:51 来源：中国作家网 柳迦柔

　　“我刚才听说草甸子里发现了尸体，就去喊小凤一起来看热闹。可我站在小凤家大门外喊了半天，也没人答应。我以为小凤大白天在家睡懒觉呢，就开门进去了。她没在家。我一边纳闷着，一边往出走，走到院子里就看到了一个布包，我还说，这个小凤，傻啊！怎么把布包放院子里了呢！我有点好奇，就把那个布包打开了，妈呀，差点吓死我。是小凤的脑袋！我腿都吓软了，好不容易才跑到这儿。”

　　“大嫂，你说的都是真的？”华龙也感到惊讶。

　　“我要是说一句假话，我天打五雷轰。”妇女举起右手喊道。

　　“我相信你，大嫂。快带我们去！”

　　华龙一行人跟着这位妇女直奔村子里。

　　当华龙和法医赵镇涛将尸体的头和身子对到一起的时候，他们有了新的发现。原来，这具女尸确实是小凤的。找到了死者的身源，华龙他们似乎看到了案子的一丝光亮。

　　华龙又适时召开了一个三人小组会议，分析一下案情，决定从周边村子开始，进行走访调查，把跟小凤有接触的人都排查一遍。

　　就在华龙带着杨柳川一起走访当地群众，寻找线索，力争早日侦破案件、缉拿杀人凶手的时候，高敏又病倒了。

　　这一次高敏得了急性阑尾炎。到了医院，医生立即给高敏施行了手术，手术的医生正是几年前高敏住院帮助过她的唐艳的丈夫王宽。“文革”后，王宽被平反，又官复原职，可是王宽觉得自己还是当一名医生心里更踏实，于是，辞去了卫生局长的职务，来到了第一医院当上了主治医生。

　　当唐艳知道高敏又一次住院的时候，她立即跑来看望高敏。

　　“你怎么总是弄出个大病来呢？多危险啊！自己平时也不注意。”唐艳嗔怪着说。

　　“我也不想得病呀！这身体越来越不争气了。”高敏虚弱地说。

　　“行了，咱不说这个，等病好了我请你吃饭。”唐艳开朗地说

　　“哪能让你请我呢！你和王宽给我们全家的帮助很大，感激还来不及呢！要请也是我们请。”高敏诚恳地说。

　　“又说远了不是？刚做完手术，你好好休息。”唐艳说着告辞。

　　“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高敏一脸愁云，根本就睡不着。

　　就在高敏心急如焚的时候，张忠带着糕点来看高敏了。

　　“张忠，你怎么来了？”高敏问。

　　“嫂子，感觉怎么样？”张忠坐在高敏床边的小凳子上问。

　　“手术做得挺好。王宽医生给做的，我很了解他。他的水平在这家医院里算最高的了。”高敏说。

　　“这样我就放心了。等我通知了华龙大哥，让他回来看你。”张忠安慰高敏。

　　“张忠，千万不要告诉你华龙大哥我住院的事，我太了解他的脾气了。如果不破案，你就是让他回来，他也呆不稳当的。”高敏说。

　　“我了解华龙大哥，他就是那样的脾气。一遇上案子，他就全身心地投入了。这次是因为我侦破另外一个案子，他才跟柳川一起的，等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搞这个案子了。嫂子，华龙大哥不在家，有什么事你就吩咐我，我一定能帮你做好的。”张忠恳切地说道。

　　“三个孩子已经给你们添了太多的麻烦，让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嫂子，我就像你的亲弟弟一样，千万不要跟我见外呀！”张忠说。

　　“嗯。”高敏点头，努力不让眼眶里那两滴晶莹的东西流下来。

　　离开医院后，张忠骑着车子去了华剑的学校。

　　已经深秋了，外面有些凉意。张忠来得有点早，到学校的时候，学校还没放学，好心的收发室阿姨看着门外冻着的张忠，觉得他有些可怜了。就招呼他到收发室里面暖一暖，张忠谢过阿姨，走进了收发室。

　　放学铃响了，华剑走出学校的大门。看见了等候她的张忠。

　　她兴奋地跑了过去，“张忠叔叔，您怎么来啦？”华剑疑惑地问。

　　“我来接你呀！高兴吗？”张忠反问。

　　“高兴。张忠叔叔是天下最好的叔叔。”华剑夸奖道。

　　“再说，你张忠叔叔就羞得无地自容了。”张忠推过自行车，说：“来，华剑，上车，叔叔带着你回家。”

　　回去的路上，街道两侧的树叶已经落到了地上，树干有些发秃。叶子在自行车的前面随风飘零着，在地上卷起了一层层漩涡样的圈圈。华剑坐在自行车的横梁上，冷得牙齿打颤。可她看到张忠扶着自行车车把的双手根本就没戴手套，已经冻得有些红肿了，华剑懂事地将自己的一双手捂在了张忠放在车把的手上。

　　张忠心里一阵感动。他一边骑车，一边问华剑：“华剑，给我当女儿可以吗？”

　　华剑很高兴，他喜欢的张忠叔叔当了爸爸。她担心张忠会反悔，于是，立即答道：“可以，可以。我正盼着张忠叔叔能当我爸爸呢！”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愿意让张忠叔叔当你的爸爸呢！”张忠故意问。

　　“可以多一个人帮助我啊！”华剑直率地说。

　　“你这个小丫头！太精明了。走，爸爸带你回家。”张忠说着，用力地蹬着自行车，朝着公安局家属院的方向驶去。

　　回到家，还没进到屋里，华剑就听到了华武“咯咯咯”的笑声。

　　华剑好奇，立即奔进屋里，很意外地看到了洪爷，她抢着跟洪爷打招呼。“洪爷爷好！”

　　“好。小剑回来啦！华武，你姐姐回来喽！”洪爷对华武说。

　　原来洪爷在给华剑的弟弟华武变魔术。床上放了三只饭碗，洪爷做了三个纸团，分别放在床上，然后用碗扣上。可是，眨眼的功夫，三个纸团都跑到了一个碗里。华武没看出来，蹬着大眼睛仔细地看，小手还不时地到碗里去摸摸，好像在问：“哪去了？怎么没了？”

　　洪爷就这样变了一个魔术，再变另一个魔术。后来，直到再次逗得华武哈哈大笑。

　　就在洪爷给华武变魔术、华剑写作业的时候，张忠已经做好了饭菜端上来。“洪爷，让孩子们吃饭吧！我去医院给大嫂送饭去。”

　　“张忠，辛苦你了！”洪爷说。

　　“没说的，洪爷，谁家还不有点事呢！”张忠说着，摆好了碗筷。

　　孩子们吃饭的时候，张忠已经出发，走在了去医院的路上。

　　高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头朝着墙，正在暗自流泪。

　　这个时候，门开了，张忠拿着饭盒走了进来。“嫂子，开饭啦！”

　　高敏转过头，看到了拿着饭盒的张忠，惊讶地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到了吃饭时间，我不能让嫂子饿着啊！”张忠说。

　　“给你添了太多的麻烦，我心里已经过意不去了。”高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嫂子，来，先吃饭。尝尝我熬的粥。”张忠说着打开了饭盒，一股饭香扑鼻而来。

　　高敏看着饭盒里的粥，却难以下咽。张忠看出了高敏的担忧，他说：“嫂子，孩子们的事你放心吧！洪爷在家里带华武玩呢！华剑也放学了，华文在家也很乖，估计华大哥的案子也该有些进展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洪爷说要把华大哥找回来呢！”

　　“那样不行。跟洪爷说，还是等华龙破案了再让他回来吧！否则，他就是回来了也会不安心的，你还不知道他那脾气！”高敏不想因为自己影响了华龙的工作。

　　“嫂子，既然这样，你就应该吃饭，争取早点恢复体力，照顾孩子、照顾家，免得华大哥分心，对吧？还是趁热把饭吃了吧！”

　　“让你费心了。”高敏接过了饭盒，边吃边流泪。

　　张忠悄悄地离开了病房。来到住院部楼下的自行车棚，打开自行车锁，骑上车子，驶进了暮色中....。.

　　今天是星期天，华剑不上学。他带着华武玩了一个早晨。

　　张忠帮忙做了早饭，他端着饭进来，喊道：“孩子们，快点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