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作家网>> 小说 >> 重点推荐 >> 正文

《校门外的草样年华》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03月14日16:04 来源:中国作家网 琼永
  作家出版社2014年3月出版 ISBNL:978-7-5063-7267—1 定价:35元

  目  录

  读书吧(代序言)琼永    1

  1.  怪娃降世…1

  2.  同学打赌…22

  3.  一顿暴打…33

  4.  流落街头…45

  5.  苍天有眼…53

  6.  酒家洗碗…58

  7.  浪迹天涯…82

  8.  煤矿工人…91

  9.  惊天矿难…129

  10.  朝圣路上…132

  11.  灞桥际遇…147

  12.  摆起地摊…160

  13.  房产中介…177

  14.  为钱跳楼…212

  15.  山中历险…237

  16.  绑架贪官…248

  17.  小小村官…277

  18.  纸醉金迷…310

  19.  世外桃源…317

  读  书  吧

  ——代序言

  琼  永

  我的眼前现出一幅画面:唐玄奘拖着溃烂的双脚,眯着红肿的眼睛,用常人难以想象的体能和毅力顶住酷热和饥渴,艰难行进在浩瀚无边的塔克拉玛干沙漠。这是中国最大的沙漠,是仅次于撒哈拉沙漠的世界第二大沙漠,他要涉过这个浩浩大漠。他的身边是流动的沙丘,头顶是滚滚的热浪,脚下是累累的白骨。这是一条九死一生之路,它通向哪里?通向辽远的天竺。他去干什么?去问惑辩疑,去宣讲中华文明,沟通中印文化,促进两国友好,总之一句话,就是到西天取经。才高学博的玄奘打下的每一个足印都惊天动地,震撼历史。

  我的脚下是一个绿洲,一片文化沙漠,这是我困苦存活的所在,周遭的人不屑于读书;光明与黑暗、文明与野蛮、正义与邪恶在这里胶着对抗,厮杀争斗,重大的社会问题频频出现,人类的命运曲折多舛,不蘸笔墨的人们缺乏思考,更多的人拥挤在自私与狭隘的境地。我不是玄奘,我没有孔孟的才学,没有张骞的勇气,没有哥伦布的毅力,但至少我在以我的努力去经历一个充实自己思考社会的生命过程,我在取经,于是,这里的人睁着醉眼不可理喻地望着我。使人麻木的酒,致人堕落的色,毫无希望的梦,这些,统统蘸着一个猥琐的灵魂,摇摇欲坠于西山。我看见他们因为赌博磨得起茧的手,因为械斗刻满刀伤的脸,还有那薄如蝉翼的唇。我的目光停留在这唇上。那是一张把微不足道的小道消息翻来覆去说道的嘴,犹如一把茶壶,将一片茶叶煮了一遍,喝了,煮了十遍,还喝,然后是百遍。那茶早没味儿了,可是一张一张的嘴还在咀嚼这片茶叶!无限的虚空!极度的无聊!为什么不去送报卖菜?答曰慵懒。当慵懒演绎为一个民族的惰性,这个民族就接近灭亡的边缘。为什么不去开创自己的事业?答曰无能为力。文盲与野蛮,野蛮与落后,落后与贫穷,贫穷与虚弱,总是狼狈为奸,唇齿相依。培根说,知识就是力量。尼采说,求知如采金。一个不读书的人是没有前途的,一个不读书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说到这里,那些不可理喻的眼睛又扭过来瞪我,并且反唇相讥,肆意攻讦。可悲啊,他们指着印堂说是太阳穴,而不接受纠正;他们把谬论当做真理,然后加以吹嘘;他们把罪恶与功德混淆,把贪婪与良知打乱;他们听信庸医的鬼话,把一盆肥皂水喝了来治胃病;他们传播地球马上要爆炸的谣言,回来把房子卖了吃光。无知啊,愚昧啊,现世的裹脚布!现世的人肉馒头!我悲痛地记录下一个一个的故事,我要带它到西域,将它向辽远的人们讲述,将自己的痛楚向辽远的人们倾诉,然后取得真经,带回这里。一个小孩问我,叔叔叔叔,何为取经?我暴跳着喊:读书!她去了。她的父母不在了。母亲给个看相的算命,看相的掐算她的寿数只有33,可她等到33岁的最后一天最后一小时还不见死神。天主圣母玛利亚,在我临死的时刻,为我这个罪人祈祷吧,我衷心忏悔,得罪了值得我全心敬爱的您,阿门。天主圣母玛利亚。阿门。因为害怕误了归西的时辰会被打下地狱受苦,做完祈祷后,自己便在34岁的时钟敲响以前投井自尽了。基督耶稣,阿门。父亲因为一包香烟的事儿和一个朋友争吵,吵完在回家的路上被卡车撞伤,住院回来那朋友去看他,他大发雷霆,说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跟你吵架我才昏头昏脑撞的车。边嚷边跳着转身去抄刀,两人扭打起来,最后把人杀了,他自己也畏罪自杀。父母死后她就寄养在她伯伯那儿,她伯伯与我爱人是藤蔓亲戚,因为到外省公办,便将她托付给我管几日。

  她在一张临时书桌前坐下,目光涣散在面前一本书的书皮上,那是寓言故事《愚公移山》,书桌的一角摞着我昨天买回的几本书:吴承恩的《西游记》、安徒生的《丑小鸭》、王尔德的《快乐王子》、笛福的《鲁滨逊漂流记》,紧挨着这张书桌的是我的专用书桌,那上面有我最近读的几本书:《论语》、《檀香刑》、《红楼梦》、《二十五史》、《忏悔录》、《普希金诗选》。见她打开《愚公移山》,目光专注在书页上,我才在面对着窗口的椅圈里平静地仰起头合了眼。

  在广袤的沙漠里,一个远远的背影不过是一个黑点,漫天飞舞的沙尘暴呼啸着将它湮没于人的视线。我知道,那个黑点是指引人类前行的大师;我知道,大师历5天4夜滴水不进穿越了800里大漠,可是过了大漠还有戈壁雪山,还有高寒缺氧的高原山地、湍急的河流、狂风肆掠的山口、野兽出没的森林,还有许许多多难以逾越的自然和社会的屏障。我觉得自己在追随着大师的足印一步一步迈向沙尘漫漶红黑难辨的前方。呜——,沙尘暴发出尖锐的啸叫,好像轰炸机掷下来炸弹,轰隆,弹片在黑烟中飞窜,弹药燃着了空气,头皮被气浪烤焦。嘭轰,一束飞机爆炸的火光刺得我眯紧眼睛,好一阵才睁开,窗口射进来的光线太强。呜——,啸叫声还在耳畔。我推开藤椅站起来,走过那边书桌,从心里发出一个沉重如玄奘的话音:

  读书吧!

  1.  怪娃降世

  太阳扭着脸出来,憋红的浊光穿破薄雾和大树的天棚,斜斜地射在农家的破屋旧瓦上。这是宝丰镇龙井村。

  “天啊,这是造的什么孽哟,才好好地怎么就死了哟?”刘大娘猝然放声大哭,边跺着脚。唐仁涛扛着疏地的铁齿木耙在自家院心煞住脚,望向墙头,那上面一只猫紧促地左顾右盼。墙那边迅速嘈杂,刘大娘的丈夫、女儿、媳妇、大儿、三儿,号哭的号哭,怨骂的怨骂,还听到不知是谁的摔盆声。

  丈母娘裹着声浪回来,唐仁涛撂了耙子迎奔过去,娃儿在丈母娘怀里啼,唐仁涛搓着手看见娃儿鲫鱼一样活蹦蹦的,紧绷绷的表情才舒展开来。丈母娘说,人家死的是猪!他拍搓着手要接过他的娃儿,丈母娘不让,啊啊着一径过去,妻子已经在门口接着。

  孩子才生一天,妻子尚未下奶,唐仁涛和妻子、丈母娘是觉得这孩儿身子骨太弱,小老鼠样的,一声一息都好像是名医看完重症病号后的叹息,就着急着先跟人家哺着乳的人讨几口,上回跟田嫂讨而孩子不肯嘬口,这回跟月茹讨而没一会儿就回。

  唐仁涛重新拾掇好耙子,蹲回槛边拔出腰间烟袋就抽他的旱烟。呼,烟气冲口而出,滚成球,小球,大球,吞没他的脸,又吐出他的脸,呼。那只猫咪呜咪呜蹑足踱来偎着他,用头一下一下蹭着他的裤脚。它又瘦又小,遇见大的老鼠,怕要把它逮去,他推它一把,吁,粗着喉音驱它走了。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 22 23 下一页

网友评论

留言板 电话:010-65389115 关闭

专 题

网上学术论坛

网上期刊社

博 客

网络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