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公子》(11)

　　是的，欲望是人的本性，欲望就是人们心中的魔鬼。佛家有一种说法，它强调佛和魔斗，什么是魔？心魔。人的欲望就是心魔。按着佛为人人，人人为佛的宗教理念，佛的任务就是跟自己的心魔斗，斗赢了吗？不晓得。因为斗输斗赢要看结果。据说佛与魔争斗了三千年，恐怕还要斗下去。当然给予我的感觉，佛和魔争斗了这么久，恐怕斗法的时间有问题，白天斗，效果不一定好。为什么？因为白天人的表现并非是人的真实本性一面。如果夜里斗，效果可能更佳，毕竟欲望的本性释放的时辰是在夜晚而非白天，所以，有些事应该遵循自然规律，不该斗的时候瞎斗，岂能不越斗越乱。

　　我坐在出租车上往花都去，一路胡思乱想着，花都到了。

　　付过车钱，我仍然走的是花都后门。电梯里那股综合混杂的臭味还没变，难闻至极。我真的不知道，我竟然能在这工作几个月的时间。光凭这鬼电梯里的味道，怎么熬过来的呢？

　　不过，出了电梯，幸福便向我袭来。婉儿那肉体香味冲去了我鼻息中那股怪怪的臭味。

　　不知是谁告诉的婉儿，今天我来上班。我刚脱下裤子准备换工作服，她便一阵风似的溜了进来：“南南，这些天你去哪了，可想死姐了。”说着她便上来抱我。

　　“姐，别这样，让人看见。”

　　“怕个屁，看见怎么了？”

　　“不怎么，只是这地方不适合干这个。”

　　“这么说还差不多，等下我安排完事带你走。”

　　“不行，我待会儿有事要办。”

　　“南南，你这样对我说话？”婉儿说着松开了抓着我的手。

　　“不是，婉儿姐，我今天是真有事。”我佯装争辩道。

　　“有事你还来花都？这里每天下班时间都在下半夜，深更半夜你去找鬼办事？和我还扯这个，是不是什么人约了你？该不会是那个小卖逼的可可吧？”

　　“不是，她要是约了我，我干吗还来上班？”

　　“不是个屁，前几天你们一起请假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告诉你南南，姐姐要你是真心喜欢你，我不会和你玩玩拉倒的。再说了，姐姐又不会亏待你的。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花都这地方不用来了，住到我那里去，我会让你发财的，你一个当小弟的要听话。”

　　“婉儿姐，你想多了，我当小弟又不是一两天了，啥看不明白，再说了，和你一起多好，你这么漂亮，我还求之不得呢。”

　　“哎，这就对了嘛，乖点多好，这样吧，你在这等姐姐，待会儿我带你走。”

　　“婉儿姐，实话跟你说了吧，今天晚上真的不行，我北京的大学同学过来了，她现在被人请去吃饭，我趁这工夫溜过来，也是为了看看你，既然你让我住你那儿，总不至于急着这两天吧？”

　　“南南，不许骗我。”

　　“婉儿姐，我骗你这事有啥意思，我也想那事呀。”

　　“宝贝，要不这样吧，你同学过了十二点也要睡觉吧，你先去陪他，十二点再回来找我。”

　　“这我不敢说准，万一我们一聊起来我来不了呢？”

　　“真扫兴，你争取来嘛。”

　　“我争取吧。”

　　刚好这时有个小弟来叫我。他一进来看我穿着短裤，急忙解释道：“婉儿姐，是马经理叫我来的。”

　　“妈的，马经理多个屁，他叫你来干什么？”

　　“马经理说可可让南南去总统套。”

　　“我操你妈，可可是什么东西，她有什么权力叫人，滚，去告诉马经理，就说南南归我了，我不让去。”

　　我急忙冲着婉儿说道：“婉儿姐，可可是干爹的人，得罪她不好，我过去一下也不碍事的。”

　　我一提到干爹，婉儿犹豫了一下。不过，今天这个母老虎可能是被欲火烧得疯了，她歇斯底里地吼道：“干爹多鸡巴毛，花都我婉儿说了算，出了花都我也说了算。去，告诉他们，我不让去。”

　　那个小弟听婉儿这样说，赶紧一溜烟地跑了。

　　正在这节骨眼上，可可冲了进来。她把婉儿的举动全看在了眼里。于是凶巴巴地踢了一脚房门。“咣”的一声，巨大的响声把婉儿吓了一跳。婉儿回头见是可可，她急了，站起来就冲可可冲了过去，嘴也没闲着：“我操你妈，你个小卖逼的，敢和老娘来，我要你命。”

　　可可更不示弱，她抬脚就踢婉儿。就在她们要打在一起时，马经理来了，他抱着可可把她放到一边。然后又回身子挡住婉儿。看到这一切，我心里暗骂道：妈的，惊险大片刚要开始，就被这个二傻给搅黄了。

　　“你们疯了吗？”马经理喊道。

　　婉儿和可可仍然互不服气，她们互相推着马经理准备打对方。马经理也急了：“臭婊子，给你们脸了，是不是都活腻了？”

　　你还真别说，马经理一发火，这两个女人还真就停了手。手脚停了，但改成君子动口不动手，婉儿仍骂道：“小婊子咱走着瞧，这事我跟你没完。”可可也生猛：“跟我没完，走着瞧吧，我要不让你倒点霉你也不知道我的厉害。”

　　我一见这两个女人不打了，赶紧穿裤子。正在我忙活的工夫，马经理上来踢了我一脚：“都是你这野鸭子惹的祸，滚。”

　　我抓起衣服就往外走。马经理踢我这一脚把婉儿的火又勾上来了：“姓马的，你什么意思？想和我婉儿过不去吗？南南是我的人。”

　　“婉儿，你该醒醒了。”说着马经理又冲可可说道，“可可，今天给哥一个面子，你先回总统套去，待会儿干爹来别说些乱七八糟的。”

　　“马经理，话我放在这里，如果这件事不给我一个交代，花都的后果自负。”

　　见到可可走了，马经理才对婉儿和颜悦色地说道：“婉儿，你疯了？”

　　“我疯了？姓马的，你有没有良心，不是我婉儿，你凭什么当这个经理，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混得行了，敢踢我的人了？”

　　“妈的，我混得行什么？你这逼娘们是越来越不长脑子了，难怪骡马驾不了辕，混得再好，你我还不是一条狗。要知道，现在是得罪可可的时候吗？为了个破鸭子争风吃醋，挺浪漫吗？刀尖舔血挣点钱，吃饱了就忘了你是什么身份，知道门都现在什么风向吗？还你妈的争风吃醋呢，赶紧找人算算大限什么时候来吧，到时找个好人家投胎去。”

　　马经理说完扭身走了。

　　婉儿似乎冷静了很多，她的妒火也减弱了下来，她站在那里想了想，然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只听她在电话里说：“丰哥，我是婉儿，你过来没？好，我马上过来。”

　　婉儿从员工更衣室走出时，一下子看到了站在墙角边的我。一看到我，她马上又变得满面春风了：“南南，过来，跟我去B08。”

　　我顺从地跟在她后面，没走几步，婉儿停下来对我说：“南南，我一定要收拾马经理那傻逼，替你出气，还有可可那小婊子。”

　　“婉儿姐，算了，当小弟遇到这事正常。”

　　“算了，那可不行，不收拾他们，今后在花都我就没得混了。再说了，踢我宝贝一脚，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没有出声，只是跟在婉儿后面，只听婉儿又说道：“南南，B08今天有人请丰哥，待会儿你就先走，我让埋单那傻逼给你两千元小费。”

　　“不用，婉儿姐，这样不好。”

　　“什么不好，出来混脸都不要了，还管他这个，南南，来这里的客人对我们没一个是真的，都是忽悠完事就走人，有机会宰他们那是不宰白不宰。不像姐姐跟你，我们都是同命相怜。”婉儿说到同命相怜几个字时，语气中充满了感情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