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破烂》(19)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3年05月27日15:17 来源：中国作家网 王延才

　　乔冬梅睁大眼睛：“噢……我相信你能成功！要坚持……爱好文学的有千千万，坚持到最后的不多见。”

　　王正民：“仅仅爱好是不够的……”

　　乔冬梅：“那怎么才能……”

　　王正民幽默：“这个问题下一节再讲。”

　　俩人笑。

　　乔冬梅回到现实，感慨说：“做买卖免不了竞争，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不恨你，化敌为友了。将来不管买卖是否打破头，文学我们是朋友！好吗？”

　　王正民兴奋：“好！超凡脱俗的文学朋友！”

　　乔冬梅欣然伸出一个弯着的指头。两个指头拉在了一起……

　　乔冬梅上街买菜和私会王正民还没回家，自己家里出事了。

　　高老六家院子里堆放着各种废品，景象杂乱，高老六正在院中忙着。一辆越野吉普车停在了门口。车前门下来一个人，是陈龙。车窗全开了，露出里面五六个怪异凶险的头脸。

　　陈龙进了门，高老六困惑地迎过来。

　　“你就是高老六？”陈龙蛮横地问。

　　高老六忐忑不安：“是……”

　　“我是松江市西区的，叫陈龙。下岗了，想到兴隆收废品行吗？”

　　高老六木然作笑：“可以可以！买卖大家做……”

　　“听说你欺行霸市？”陈龙逼问。

　　高老六脸变了色：“没有……不敢不敢！”

　　车上有人喊：“别废话！上饭店……”

　　陈龙咬牙切齿：“我告诉你！王正民不是个不三不四的人，他是个正儿八经的人！你要欺负他我让你下半生残废！”

　　高老六吓得连连点头：“不敢不敢……我请大哥们吃饭！”

　　陈龙：“不用，我也不为难你。就一个要求：给王正民赔理道歉，以后和平相处……能不能做到？”

　　高老六：“能能能……你放心！”

　　陈龙转身而去。

　　高老六紧跟身后：“大哥吃完饭再走！大哥吃过饭再走！……要不我给你拿点油钱？”

　　陈龙毫不理会地一直上了车。

　　车窗口一个大块头挑衅地对高老六说：“把烟点着！”

　　高老六赶紧掏出打火机过去把叼着的烟点着，点着头，车开走……

　　乔冬梅提着菜回来正好碰见，问：“车干啥的？”

　　高老六惊魂未定：“那个王正民把松江市的黑社会找来了，威胁我！”

　　乔冬梅惊讶……不是心思地进了屋。这个落差太大了……让她心存的美好顷刻间土崩瓦解了。

　　高老六就近蹲在大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沮丧地低着头。屋里传出乔冬梅气恼的发泄声：“这个王正民！也没咋着你，至于吗你？够阴毒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乔冬梅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

　　高老六：“你干啥呀？”

　　“不行！我上派出所……拿黑社会吓唬谁啊！”

　　高老六阻拦：“拉倒吧！也没把咱咋地……王正民再不承认，人走了咱还没有证据。骑毛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

　　乔冬梅仍然气愤：“哪天我非找他去不可！”又向高老六发泄，“喝点尿水子要杀这个要打那个的，不都你惹的事吗？”

　　高老六理直气壮：“他要不来兴隆能吗？”

　　乔冬梅：“兴隆是你家的？”

　　晚上，茅屋亮着灯光。刘芬来到大门口锁大门。

　　这时，高老六来到大门前，很客气地：“是嫂子吧？王哥在家吗？” 灯光映照下，他显得仪表堂堂。

　　刘芬打量来人，心想，“他一定是张大侠！”于是紧张激动起来：“在家，在家……请进请进！”

　　高老六进院后东张西望，像是进入敌占区搞侦察。

　　刘芬三步并作两步先向屋里奔去……

　　刘芬急速进了屋，慌张地对王正民说：“可能是张大侠来了……”

　　王正民一笑：“噢，来就来呗！”

　　高老六不自然地笑着进了屋。刘芬站在一边毕恭毕敬地笑迎客人，不知说什么好的样子……

　　王正民见到来人，脸上笑意顿失，如临大敌般戒备地寻思着……

　　高老六：“王哥！”

　　王正民半天后说：“你到我家来让我想起一句俗语：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还有，黑瞎子进门熊熊：老实、窝囊。到家了。”

　　高老六：“王哥！你误会了……”

　　刘芬感到不对，问来人：“你是谁呀？”

　　“我是高老六。”

　　刘芬惊诧：“你原来是高老六啊？”板起脸去了外屋。

　　王正民说：“坐吧！”两个人分别坐到了桌边。

　　高老六样子很诚恳地：“王哥！昨天的事我向你赔理道歉！”

　　王正民疑惑不解：“给我……”

　　高老六：“我想开了……你在西头，我在东头，咱俩各干各的……”

　　……这个夜晚，是王正民到兴隆最开心的夜晚，是胜利的夜晚……两口子躺在炕上，心情舒畅愉快。

　　王正民也纳闷：高老六张牙舞爪，气焰嚣张……怎么会突然服软顺气了呢？

　　刘芬猜测说：“是不是那个张大侠的事……”

　　王正民立刻否定：“根本不可能是他……”

　　刘芬：“你说咱们房东宋站长挺义气的，是不是他管了？”

　　王正民说：“那天我在他家给李哥打电话，他是说如果高老六再找麻烦，我去收拾他……好像也不是他。”

　　刘芬坐起：“那肯定是张大侠干的！”

　　王正民不耐烦：“不是！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刘芬急，有些生气：“也没别人啊？怎么就不能是他呢？你第一趟来兴隆时，不就是人家见义勇为吗？要不……你不被那几个地痞打了？你现在怎么变得这样了……”

　　“别急别急……睡觉吧！慢慢就知道咋回事了……”

　　刘芬嘟囔着躺下，又抬头伸手把灯关了。

　　屋里黑暗。过了一会儿，王正民叨咕：“我看单收一样瓶子不行……谁能为了一样瓶子老给你送啊！把瓶子卖给你，其他东西再往别的地方跑，人家不方便、

　　别扭……要全收才能干长干稳。应当先把纸壳子收了，以后再收铁。我想明天回去一趟，去收纸壳子的纸厂联系联系，也回家看看。顺便买个磅秤回来，再到别

　　的废品站打听打听……”

　　刘芬：“这一整底子就铺大了！文华的学费啥时候能挣出来啊……”

　　王正民：“再说吧……不这么干也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