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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译藏地密码》(3)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3年05月06日16:01 来源:中国作家网 杨新安

  盛老师说:“我看过一个资料,当年毛泽东曾经对苏联特使米高扬说,西藏的问题,不难解决。只是不能太快,不能过于鲁莽,因为一时交通困难,大军不便行动,给养供应麻烦较多……可见,毛泽东具有战略眼光,早就把目光投向了西藏这块神秘之地,在关注、思考西藏问题的特殊性和复杂性,更重要的是交通运输困难的严重性。”

  邱老师接着说:“1950年1月份,毛泽东指示,必须一面进军,一面修路。后来,刘伯承、邓小平向党中央提出由四川、云南、青海、新疆四省区多路进军西藏的建议,进军西藏的序幕拉开,同时,修建川藏线、青藏线和新藏线的工程也随之开始了。到了1954年年底,也就是在毛泽东61岁诞辰的前一天,川藏线、青藏线全线通车。川藏线建成后,在迅速平息1959年的西藏叛乱,以及西藏的社会稳定、经济发展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盛老师说;“青藏高原的东南部经由横断山脉,连接着我国的云贵高原和邻国的缅甸,并且濒临亚热带湿润的四川盆地。它的边界受玉龙山至龙门山深断裂带阻挡,以哈巴雪山、夹金山、邛崃山以及岷山南麓和东麓为界。这是一片辽阔神奇的地方,圣洁而险峻的高原,平均海拔高度在3000米以上,是世界的第三极啊!在这里修建公路,如同修建一条通向天国之路。”

  次仁扎西深沉地讲述道:“半个多世纪以来,由于特殊的地质和气候条件,川藏公路各种自然灾害不断。据记载,有古乡冰川泥石流暴发、有业拉山下的嘎玛沟特大泥石流、2000年的易贡大滑坡等等,特别是发生在1988年夏季的米堆冰川雪崩,冰雪、山石、泥石流挟裹着呼啸的寒风,飞泻而下,不但摧毁了200多公里的道路,还直抵帕龙天险。整个川藏线整整中断两年之久。为此,国家专门成立了武警部队交通支队,开进川藏线,对其中最艰难的路段进行整治。从此,武警交通部队的战士们在2500公里的川藏线上,与塌方、雪崩、泥石流展开殊死的搏斗,用鲜血和生命谱写出恢宏的诗篇。”

  稍停片刻,次仁扎西接着讲道:“川藏线就是如此,艰险、脆弱而坚韧;冷酷、无情和抗争。”

  川藏线最初的路段是宁静的,像大自然的胸怀,宁静得如此给人安抚、温暖和抚慰,以致我完全倾倒在它的怀抱中。

  车子驶出雅安,过了二郎山隧道后,世界就改变了模样,一个叫做“青藏高原”的至爱亲朋正迎面扑来。它引导我们走过了无边际的田畴、草原和山峦,向着更高更远、更为婉转神秘的异域行进。在公路上方,无尽的大山扑面而来,森林密布的山腰会陡然上升几百米甚至近千米。有时,山腰上开满了杜鹃花,人在画中走;而更多的时候,山顶银装素裹,如死亡一样静美。

  顺着横断山脉向西一路过去,要翻越无数座海拔四五千米以上的大山,在每座山的垭口,往往能够感受到那种惊心动魄的苍茫和旷世不语的沉寂,世界静得出奇,周围的大山静默伫立,寸草不生。那种苍凉、悲壮、严酷之大美十分轻易就把人带入到史前时代,让人难以想象它们在亿万年前就是孕育了地球生命的海底。

  川藏线的悬崖中经常会有几处山腰陡然上升或下降,造成一种对视觉的极度冲击,会令人心猛地一紧。上升着的山腰有时是光秃秃的,像一块巨大的黑板等待美术老师在上面画一幅美妙的图;有时则是布满了枝叶繁茂的蕨类或攀援植物,顶着金黄、湖蓝或洋红色花朵的幼嫩花枝从寄生的枝叶中钻出来,以接受阳光的沐浴,像这儿的主人家刻意制作的花壁。有些山则是当地藏民心中的神山,一串串五颜六色的经幡挂满了山体,每幅经幡上都有优美的藏文,是藏传佛教的护符和经文。

  每当路经这样挂满经幡的神山,我都会在心里向佛祖膜拜,敬重佛祖至纯至善的大功德。

  在藏地,越是高的地方,越是要挂上五彩经幡,好让佛法经文随着风传播得更远。

  金沙江漫漫水流的壮景将会抚平人们的灵魂,平息人们的心境。江水从一个世纪流到下一个世纪,不停地流淌,纷纭世事就在它的两岸一幕幕演出,演完了,明天就会被人忘却,而只有滔滔江河还在流淌。

  车子向前行进着,次仁扎西用缓缓的语调讲述道:“在藏地,越是寒冷的地方,越是风光最美的地方。”

  大家齐齐地把目光注视到窗外,注视着高高在上的草原、山头和天空,细细地打量着,生怕遗漏掉什么。

  海拔高度在4000米的地方,都是绵延的草原,只留下一条沥青铺就的公路在满目翠绿中穿行出去;牦牛群和羊群在草原上悠闲散步,间歇打量一下我们的汽车。远处的山峦亦然,绿得让人心悸。这时候,举目所见的景物愈加美丽,几乎使人不敢相信它们就如此真实地袒露在自己的眼底:山脚下清清的流水、阳光里金针般倾泻的雨丝,还有虚幻至极后和无际相接的道路。

  藏地,距离太阳最近的地方,也是最寒冷的地方,却又是最美丽的地方。

  高原美景如隔岸桃花,即便是无法摘采,也一直存活于心。

  这时,我真切地觉得,自己一下子被掏空了。

  因为,回归原始生态的古朴、自然与纯真,几乎成了我的野心。在自然与人生的成熟季节里,内心充实又不免苍茫……我将何往?

  我,没有了——任何人面对这美到极致的景物都无法无动于衷。

  清晨薄雾刚刚散去时,四周的山包裸露出杂色的砂岩,被一层羊绒般柔软的青草隐隐遮掩,草叶的顶尖上冻凝着眼泪般的露珠,公路上铺满了雨水,车轮飞过,溅起一片浅绿色的波浪。山脚下那条小河的水开始鼓涨,蒸腾的湿气浓重而缥缈。

  耳际,奔马的律动;

  鼻腔,花儿的香纯;

  指尖,处处为弦;

  心灵,感动的仓库。

  过了新都桥之后,海拔逐渐高了起来,2500米、3000米、4000米……高原夏季的景致更加迷人,色彩也绚丽了起来。蓝天、白云、青草、红叶、绿水、绛红色藏房——纯然一幅幅绝版山水画,远山云釉时浓时淡,阳光变幻着角度洒下辉煌。

  行进在川藏线上,团队的每个人都紧紧抓住手边可以抓住的拉手或椅子边,贪婪地向窗外眺望着,仿佛置身于心灵的又一次解放。

  远山和草原用妙不可言的美丽诱惑着我们,忽而拯救,忽而迷茫,忽而又销毁。山的起伏在哪里终结,我们的心花就会在哪里绽放;草原的浓绿飘逸到哪里,我们的情愫便到达了哪里——夏季因高原,凉爽而悠远。

  “好美呀!”边红红情不自禁,脱口喊了出来。

  “啊……好美……”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边勇就应声呼应。

  喊声在草原声回荡,传到很远的地方。

  边勇,天津人。或许是因为地域文化的影响,成长为一个幽默感很强的人,这一路上他就没停下说笑话。老边是他的绰号,其实他也是准大四的学生,学播音主持专业,上学期刚满21岁。过生日那天他请了我去赴宴,可是因为学生会有事,没去成。平时,我跟他接触不多,只是听别的同学说他有点浮,尤其凸显天津人的优越感。遇点事儿很高调,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无理也要占三分,显得老成有余,与21岁的年龄不符,所以众人给他送了绰号“老边”。他对这个绰号非但没有不满意,还比较得意,认为这样的称呼具有了不凡的要素,老嘛!

  “嗨!这个老字儿用得好!”边勇这样自夸。

  红红反问他:“好在什么地方呀?”

  “古代那个老子的老,就这个字儿。再说啦,猫是老的温柔,生姜是老的辣嘛!”他朗朗然,高声回答道。

  浙江温州的边红红是个阳光女孩,绰号“小清新”、“小臭美”,常用名“红红”。

  红红性格开朗、活泼,心直口快,想哪儿说哪儿,心里不存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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