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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之《大益文学》 《大益文学》主编陈鹏:文学,有大益
来源:中国作家网 | 陈鹏  2021年02月08日07:30
关键词:大益文学

2020年是大益文学院创办的第五个年头,也是“大益文学”书系创办、发行的第五个年头;五年,看似很长,其实弹指一挥间。迄今,大益文学书系已经出版了十六辑,渐渐赢得了广大作家们的尊重,得到了圈内同行的普遍认可。我要对始终关心、支持大益文学的朋友们道一声,谢谢!

“大益文学”书系

回望过往,我们风雨兼程,兢兢业业,为每一辑《大益文学》的编辑出版,为微信公众号的撰写运营倾尽了全力……,我们以一年三、四部的速度先后出版了《慢》《城》《寓》《戏》《跃》《揽》《虚与实》《在别处》《彼此》《晴》《润物》《于无声处》,及90后小说集《十三人》、中国先锋小说选《核》;目前,大益文学已签下53位老中青三代作家;我们的初衷是,通过不懈努力,开辟一条中国文学的民间路径,为中国作家走出去搭建良好平台,为众多才华横溢的年轻作家提供优质平台,所以我们才有了千字千元的创新性举措,才有了法国、西班牙的国际写作营,才有了运营大奖扶掖佳作的初心。一言以蔽之,我们想做的,无非是在碎片化、娱乐化的当代语境中,捍卫汉语写作的尊严,让更多作家找到温暖,找到知音,寻求“庇护”——说真的,我也写作,作家实际上是非常脆弱的,很多时候需要互相取暖,彼此鼓励,更需要通过发表作品积累信心。当然,“捍卫尊严”这种话太大了,而且说说容易,做起来太难了,但我们的初心是好的,是坦诚的,是把我们的作家当朋友甚至亲人的。时间会证明一切。

我们的核心理念是以纯文学为基石,强调作品的先锋性和高品质,让更多有才华的作家得到施展的机会,尤其是在传统文学阵地未得到足够重视的有才华的作家,他们因为种种原因尚未“出来”或博得“大名”,找到和发现他们,形成良好的互动与共识,成为我们工作的一大乐趣,并且,我们从不在乎他或她的年纪,一切以作品质量为标杆,以先锋性、原创性或异质性为特色,尽可能发现他们的闪光点,大胆发表他们的优质作品。毕竟,眼下中国期刊同质化作品确乎偏多,强调某种程度的反叛性就成了大益文学的主要诉求。我一直认为文学必须在反叛中求发展,否则文学很难有长久的旺盛的生命力,即便当前有的作品读者理解起来颇有难度,但读者是需要引领和感召的,不能一味简单的迎合;再说了,现在的读者欣赏水准早就今非昔比,再写普普通通看头知尾的故事只会显得作者太懒,水平太LOW;有人据此批评我们,说中国先锋小说早就落幕,当年的形式之风当休矣!我想,这既是对文学史的无知,更是对文学的无知——一来,30年前的先锋文学浪潮何止一个“形式”?二来,好的文学必然有不可替代的先锋性和反叛色彩,否则它大概率是庸常的东西。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巴尔扎克、福楼拜,每一部经典都先锋,早已超越他们所处的时代,而福楼拜对巴尔扎克的反叛更建立了最具代表性的艺术至上(细节性叙事美学)的小说伦理,把小说还原或升格到了艺术,无需承载过重的社会学,伦理学和经济学包袱,这就是了不起的“先锋”;再者,中国先锋文学三十年甚或四十年,很多技艺早已是我们遗产的一部分,我们一面继承,一面推陈出新,有错吗?仅仅因为读者可能“看不懂”就弃如敝履吗?这种看不懂,难道,不是你预设的吗?长此以往,小说的核心价值即作为艺术的价值会遭到戕害,小说的叙事美学也会沦陷。我理解的马原所说的“小说已死”的含义,正是在此(他本人的原意显然不是)。

再说直白些,我们所做的相当一部分工作,无非是让小说写作回到常识。

所以,我们不但率先喊出了千字千元的最高稿酬制度(2016年),而且承诺所有的投稿作家们,稿件当月必复,虽然这一要求在现实中做起来难度相当大,但我们基本可以做到,做好,仅此,就让众多作家感受到了大益文学的诚意和温暖。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还开辟了一个独特的栏目——《对垒》,在每一辑大益文学书系中设立一个中外作家互相竞技的擂台,让中西小说家(必须是在世的,仍然在写的,当下活跃的)展开对话和“较量”,从中可以看出中国作家与西方作家在观念、技艺上的同与异。这非常有意思,我们从中找到了一些信心,但也看到我们和世界文学的距离——我们的作家太容易陷入生活的鸡毛蒜皮了,国外年轻作家更看重生活的本质和更大的关于存在的命题,比如族群间的纷争、文化间的断裂、彼此间的难以理解,这些都是写作的共性命题,在全球化越来越不可违的今天,这种共性的态势也会越来越明显。我觉得,我们,中国的作家同行们,要努力的东西还有很多,绝不可沾沾自喜。

依托大益文学书系和签约作家,我们另一项重要工作是帮助中国作家走出去。2016年我们迈出了第一步,我在法国普罗旺斯一个叫尼姆的小城找到一处漂亮的小庄园,2017年5月在这个庄园挂牌成立“大益国际写作营”,2018年我们又赴西班牙著名的康普顿斯大学开办了第二届大益国际写作营,与各国作家交流、学习、生活,此种模式大大开拓了作家视野,收获了重要信息,让他们更自信也更从容。国际写作营的模式我们还将坚持。2020年,受疫情影响,我们正在探索将写作营放到网上,以线上的方式推进,可邀约更多的朋友参与进来。

我们第三个目标是推出“大益华语文学双年奖”,评选全球两年来最优秀的、极具先锋性的华语长篇小说,只对作品,只奖一部。由于种种原因,此奖2016年最终流产。于是,我们启动了针对大益文学书系两年来所发表作品的“双年奖”,亦算是小小的弥补吧。“大益文学双年奖”是对近三年来的大益文学书系的优秀作品予以审评,首届双年奖于去年3月颁出最佳小说、最佳散文、最佳诗歌、最佳域外小说、特别奖等五大奖项,评奖过程充分体现了公平公正的原则。今后,我们拟两年颁发一次。首届颁奖礼在线上进行,新华网开设专栏,尽管各奖项实至名归,却也悄无声息,一旦坚持三届以上,影响力必然显现。

眼下,很多论调都说文学“式微”,其实我倒觉得没有“式微”,特别这两年,各类活动、奖项层出不穷,文学正在“回暖”或早就热得不行。如果说“式微”,那也恰恰是一种文学的常态,没有那么多人关注文学反而是正常的。真正的文学状态只要有一个人写,一个人读,就够了,所以文学的“式微”是回到了它应有的位置。在远离喧嚣和关注的位置上,作家们反而能踏踏实实写出更好的作品。现在的问题是,文学还是过于喧嚣了,主流文学圈也好,评奖体系也罢,跟利益和名利还是联系得太紧密,熙熙攘攘,皆为利来,虽然我们不自觉地也成了喧嚣制造者之一,但我们还是由衷呼唤一种踏踏实实慢下来的写作,面向自我内心的写作。文学,再冷清一点,或许涌现出来的作品更多更好。

今后,我们还会花更多时间和精力关注一些有创造力和活力,又不为人所熟知的作家,这么做可能面临影响力不足的问题,但从促进文学发展来看意义会更大,也会让大益文学显得富有朝气和活力;我也希望大益文学的“国际范”越来越足,会邀请更多的国外作家参与,带来更多的第一手的写作观念,帮助我们拓宽视野,站在国际化的语境里认真写,好好写。

当然,现实中的文学之路也多艰难,比如筛选稿子之难,发现先锋性作品和作家之难,落实每一个小细节之难……因为有爱,我们得以坚守。坚守的意义无非凸显每一个写作者的意义,每一部作品的价值。如此,才谈得上会为中国文学聊尽绵薄之力。所谓积跬步,而至千里也。文学,如此神圣的文学,值得我们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爱,更多的热情和坚持。必须感谢大益集团吴远之先生,他有着伟大的抱负,自然,我们也丝毫不会懈怠,我们将继续怀揣滚烫的文学理想,向最优质的文学期刊虚心学习,不断前行。这样的时代,文学,终究是有“大益”的。大益文学,愿做作家们忠实的、热诚的朋友。

陈鹏,70后小说家,国家二级足球运动员,大益书系主编,大益文学院院长。已出版中篇小说选《绝杀》、长篇小说《刀》、短篇小说集《今年夏天》、足球短篇小说集《谁不热爱保罗斯科尔斯》。曾获十月文学奖、湄公河国际文学奖等多种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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