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老警》作品连载(80)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09月04日16:51 来源：中国作家网 柳迦柔

　　李萍执意要送华龙父女回城，华龙表示谢意后并没推辞。他们此刻只能乘坐李萍的车回市内了，否则，父女两个就要走着回去了。

　　一路上，李萍跟华龙讲述了他父亲死后全家人的遭遇，华龙听了心里很难过。

　　原来，当年老市长的妻子疯了之后，离家出走，后来得了绝症，病死在他乡。三个孩子在好心邻居的帮助下，饥一顿饱一顿，终于挺到了“文革”结束，老市长被平反，三个孩子才重见天日。恢复高考后，李萍考上了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了公安院校，在那里结识了丈夫柳克安。其实，柳克安就是当年华龙进修时的老师——柳恩的儿子。李萍与柳克安结婚后，幸福地生活着。可是，他们一直惦记着要找到父亲的墓地，两人历经千辛万苦，走访了几十人，才打听到父亲的下落，于是，这个清明节，他们来到了墓前，没想到在这里却遇上了当年做好事的华龙。

　　华龙父女为了不耽误李萍夫妇赶路，进市区后，就跟李萍夫妇分了手，在赶往市局里的路上，看着闪烁的街灯，华龙感慨万分。

　　华剑看出了父亲的心事：“爸，您有话要跟我说，对吗？”

　　“是啊，还是闺女了解我啊！还有一个人我一直惦记着。”

　　“是杨叔叔吧？”华剑问。

　　“没错。今天没去看他，我挺遗憾。”华龙叹息着。

　　“爸，别着急，等我找到车子一定带您去看他。”华剑保证道。

　　“行，找时间一定陪爸爸去。对了，今天回家别告诉你妈车子被炸的事。”华龙嘱咐道。

　　“爸，您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妈。”父女两人说着话，朝着公安局大门走去。

　　华剑陪着华龙来到杨柳川坟前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了。

　　当父女两人来到坟前的时候，华龙看到了坟前的一束鲜花，这束花还没凋谢，说明来人走的时间不长。

　　坟前的小草也有被清理过的痕迹，华龙看到这一切，感到欣慰。

　　“柳川，我带小剑来看你了。他已经接了你的班，也当了一名刑警，而且我相信，她会干得很出色。你就放心吧！”华龙站在坟前低声说。

　　“杨叔叔，我不会忘记您的。您就安息吧！”华剑心情很沉重，话不多。

　　华龙和华剑清理了杨柳川坟地周围的小草，他们希望杨柳川不被任何人打扰，哪怕是一根草棍，都不要惊扰了杨柳川的梦境。

　　“小剑，我们走吧！你杨婶已经来过了，我们明年再过来看你杨叔叔吧！”华龙说。

　　“爸，您怎么知道？”华剑问。

　　“除了我们，谁还能替你杨叔叔清理坟前的小草呢？只有你杨婶。他们是恩爱夫妻，我相信来的那个人就是你杨婶。”华龙相信自己的直觉。

　　“爸爸说得有道理，这回您该放心了。”华剑劝着华龙。

　　“是呀，我以为你杨婶远走他乡，不会再回来了，看起来她终究是放不下你杨叔啊！”

　　“虽然杨叔走了，但还有牵挂他的人。我们应该替杨叔高兴。”华剑说。

　　“小川应该有20多岁了，也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样了？”华龙心里想。

　　“回去吧！小剑，我有些累了。”华龙在华剑的搀扶下，从墓地向外走，心里也开始空落落的，杨柳川那张洋溢着青春激情的脸定格在了那个墓碑上。

　　第二十章 再次出击

　　贾小二在家里等着华龙被炸死的好消息，可是出乎预料，华龙却安然无恙。这让贾小二气愤，他骂着帮他办事的陈大孩：“你们都他妈干啥吃的？连个人都弄不死。”

　　“二哥，我们做得很利索。谁曾想就是那一阵华龙下车了。”陈大孩很委屈。

　　“不是告诉你们把时间定到华龙外出的时候吗？”贾小二说。

　　“就是外出的时候，也不能保证他不下车啊？”陈大孩解释着。

　　“一帮废物！”贾小二骂着，挥手让陈大孩滚蛋。

　　陈大孩从贾小二的屋子里出来，习惯性地缩了缩脖子。回头朝着贾小二的家骂了一句：“牛掰什么呀！老子早就不想跟你干了。”转身上了自己的吉普车，一溜烟开走了。

　　没炸死华龙，贾小二不甘心，他决定亲自出手。

　　华龙和华剑在清明节那天晚上回来后，连夜去了市局，华剑跟张忠汇报了案情，引起了张忠的重视和警惕。他带着华剑和张军，直奔出事现场，直到天亮才返回了公安局。

　　这几天，虽然一切都很平静，华龙正常上下班除了司机接送外，张忠暗中派张军保护华龙。张忠说：“张军，要是华局长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拿你试问。”

　　张军说：“我会时刻注意的。”

　　这一天，华龙接到省厅电话，省里要召开一个重要会议，要求一把手参加。因会议时间定在了10点，华龙决定早晨先到办公室批阅几个文件再动身，谁知，就在华龙走出大楼，准备上车的时间，一只乌黑的枪口从暗处伸向了华龙。

　　张忠知道华龙要去开会，他在办公室的窗口处向外面一望的瞬间，突然发现了躲在暗处举着枪的贾小二。张忠知道，这个时候去拦华龙已经来不及了，时间紧迫得不容张忠去思考，他拔出腰间的手枪对准了贾小二。就在贾小二准备袭击华龙的时刻，张忠动作迅速地开枪，贾小二突然跌倒在地。

　　华龙刚刚抬腿要上车，听到了枪声立即转过身，他看到了跌倒在地的贾小二，立即明白了原因。

　　张忠从楼上跑下来，张军也跟了出来。

　　“把他给我铐起来。”张忠命令道。

　　张军上前给贾小二带上了手铐。贾小二疼得连喊带叫，引来了围观的人群。“立即送他去医院！”张忠看着地上的血，知道贾小二伤得不轻，但是张忠心里有数，他没往要害处打。

　　华龙让张忠先去给贾小二治病，等他从省厅回来再说。

　　华龙坐车走了，贾小二被送到了医院。医生诊断，贾小二的膝盖粉碎性骨折，需要立即动手术。

　　公安局门前这么大的举动，想瞒是瞒不住的。不长时间，贾明就知道了。当他听说张忠朝贾小二开枪的时候，心中愤怒到了极点。他强压着怒火给王兰子打了电话，毕竟贾小二是她的儿子，迟早要知道的事，还不如现在就告诉王兰子。

　　王兰子到医院的时候，贾明正跟张忠辩论。

　　“你凭什么开枪打我的儿子？谁给你的权力？”贾明明知道是华龙给张忠撑腰，否则，张忠也不至于这么胆大妄为。

　　“贾小二企图行凶，如果不是我及时地阻止他，就会酿成大错。”张忠觉得，贾明你凭什么朝我大喊大叫，如果不是你这个当爹的骄纵，贾小二根本不会有今天。

　　“什么大错？你说。”贾明刨根问底，完全不顾忌自己的身份。

　　还没等张忠回答，王兰子径直闯了进来。

　　“小二在哪儿？我的儿啊！”王兰子的情绪显然已经失控。

　　“别问我，你问他吧！”贾明指着张忠。

　　王兰子立即醒悟过来，贾小二受伤一定跟张忠有关。

　　“你说，你把我儿子怎么了？”王兰子双手叉腰，嗓门很大。

　　张忠认识王兰子，也耳闻过一些以前华龙家在家属院里被王兰子欺负的事，他不想跟王兰子对话，准备回局里等华龙回来。

　　哪知道王兰子岂肯轻易放他走？她拽住了张忠的胳膊，扬起手就挠张忠的脸，张忠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手，用力甩开了王兰子的胳膊，就从医院里跑了出来。后面传来王兰子的嚎叫声：“我的儿啊，你好命苦啊！”

　　王兰子在医院嚎叫的时候，华龙在省厅开会也是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