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老警》作品连载(84)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09月04日16:51 来源：中国作家网 柳迦柔

　　“好好好，我请二姐吃海鲜。”华武求饶。

　　两个人正说着话，高敏买菜回来，问：“你们两个说什么呢？谁要请吃海鲜？”

　　“妈，我请。”华武说。

　　“你还没落实工作呢，让你姐请你。敢欺负我老儿子，我可不答应。”高敏假装生气。

　　“妈，我可不敢欺负他。从小您就护着他，我和大姐不会是后妈生的吧？”

　　“小文，我看你是欠打了。”高敏举起手说。

　　“小弟，你看见了吧？你小时候妈就是这么护着你的。都说挨打受气在中间，二姐真是命苦啊！”华文沮丧地说。

　　“二姐，苦尽甜来啦，以后小弟我护着你，还不行吗？”华武关切地。

　　“得了，别跟我装苦大仇深的样子了，小文，帮妈摘采去。小武，赶快复习，准备考试。怎么都让我么操心呢！”高敏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小武，复习去，小文，我去摘菜了。”华文拿着围裙，学着高敏说话的语调，朝着华武做个鬼脸也走了出去。

　　华武拿起了地上的哑铃，上下举着，开始练臂力。

　　华剑走进来的时候，华武也没注意。

　　“小武，祝贺你！”华剑扔下包，抱住了华武。

　　“姐，当心，我拿得可是重量级的家伙。”华武躲着华剑。

　　“小武，姐不怕。武子，你真行。考了个第一，你可给爸争光了。”华剑说。

　　“真的？我知道成绩很高，没想到居然考了第一。”华武也兴奋。

　　“我一同学大学毕业分到人事局了，她告诉我的。”

　　“你同学消息还真快。还要进行体检呢，然后才能最后决定。”

　　“小弟，你可如愿了。真好，我们姐弟的工作都安稳了，爸妈一定高兴呢！”

　　“高兴什么啊，妈还不知道我考的是交警呢！她让我报税务局了，可是我没报，考了交警。老妈的工作你要帮我做啊！”

　　“没问题。姐答应你。”华剑保证道。

　　华武接到正式录用通知的那天，全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高敏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华武考上了交警。她心里不舒服，冲着华龙发了脾气。“华龙，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当初女儿要考中文系，你非让她考警校，结果老二也考了警校，两个女儿都当了警察，我也没说你什么，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去国税、地税什么地方不好，你又让他当了警察，还是交警，你不心疼孩子我还心疼呢！”高敏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华剑和华文赶紧找毛巾给高敏擦眼泪。华武也来劝高敏：“妈，我考交警这事跟我爸没关系。是我自己报考的，没想到真考上了。”

　　“妈，您应该高兴才对，小弟考了全市第一名，多给咱们华家争光啊！”华文一边给高敏擦眼泪一边说。

　　“妈，您就别怨我爸了。我听说小武考国地税没考上，没办法了才考的交警，现在找个工作挺难的，当交警就是辛苦点，先干着，以后有机会再调换呗！”华剑撒个慌劝着高敏。

　　“是啊，妈，考别的我都不专业，就是交警比较适合我。小的时候我就喜欢开车，在部队的时候也接触这个行业，我喜欢也熟悉，这才是最重要的呢！再说，我一个大小伙子，能辛苦到哪儿去？跟大姐二姐比起来，我轻松多了。”华武试图找出很多理由来让高敏接受他当交警的现实。

　　华龙看着三个子女，这么懂事又善解人意，心里很宽慰，他给高敏夹菜，“快吃饭吧，老太婆。让孩子们哄着你，你都快赶上小孩子了。”

　　“我妈是老顽童高伯通。”华文笑。

　　“你们都合起伙来骗我，等着，明天我才不给你们做饭吃呢！”高敏说。

　　“妈，我们正想从饭店定饭吃呢！您太累了，也该歇歇了。”华武说。

　　“臭小子，看我不揍你！”高敏假装抡起了巴掌，破涕为笑。

　　关于华武工作的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华武去公安局报到的那天，院子里已经站了许多新招考来的交警。张忠出了办公楼，一眼见到了院子里的华武。“小武，你怎么也来了？”

　　“叔，我考上交警了。”华武兴奋地说。

　　“好小子，真有你的。好好干。”张忠用拳头在华武的肩膀上捶了一下。

　　张忠的这个动作正好让王子申看见了，“张队，这个小伙子你认识？”

　　“认识。来小武，叔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王子申局长，主管你们交警的。”张忠说。

　　“华武，我在考场上见过，很不错的小伙子。”没等张忠介绍，王子申先说话了。

　　“是啊，华武也是华龙局长的老儿子。”张忠没有隐瞒华龙和华武的关心。

　　“难怪呢，我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小伙子。虎父无犬子啊！”王子申由衷赞叹。

　　“王局长过奖了，以后多指教。”华武很有礼貌地说。

　　张忠离开后，华武站到了新招来的交警队伍里。王子申站在队伍前讲了话。华武很清楚，从今天起，自己就是一名交警了，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呢？

　　在高敏的无奈和不情愿中，华武不仅顺利考上了交警，成为一名公务员，完成了从青年军官到交通警察的身份转换，还被选送参加了警校的培训。王子申很看好华武，在他看来，自己从见到华武第一面起就喜欢这个年轻人，他希望将来好好培养华武。当从张忠那里得知华武是华龙家的小儿子时，王子申由喜爱而敬重华武，虽然华武还是个小青年，但是，王子申被华武不依仗父亲的权力，跟普通的军转人员一样参与考试的那种自强自立的精神所感动。现在这样的孩子太少了，单凭这一点，华武就有出息。

　　华武参加的培训很严格。虽然他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却完全没想到训练不比部队轻松。在部队的时候，华武要训练那些新兵，到了警校，华武成了被警官训练的新兵。交警的一招一式，都有规范动作，华武认真地学着，每天在紧张和快乐中度过。

　　这一天教官训练走路的时候，华武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自己的鞋子很不舒服。原来右脚的鞋子走坏了，开了帮。脚趾头露出来的时候，一种冰凉的感觉袭进了骨髓。

　　训练中任何人都不准请假的。华武很着急，他只带了一双鞋子，偏偏自己的脚大，跟其他同事串换下的机会都没有。很无奈，华武给华剑打了电话。

　　“姐，我是华武，能不能帮我个忙啊？”华武着急地说。

　　“什么事啊，小弟？跟姐还这么客气。”华剑不知道华武出了什么事。

　　“我的鞋子走坏了。能不能给我买一双送来呢？我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买不到我穿的鞋。”

　　“这事简单，晚上姐就给你送去。”华剑正在研究案情，晚上下班才能走出去。

　　“行，我等姐姐。”华武放了电话。

　　“华剑，是小武的电话吗？发生了什么事？”张军在一旁问。

　　“他把鞋子走坏了，等我送鞋呢！晚上我去。”华剑对张军说。

　　“晚上我跟你一起去。半夜三更的，你自己开车，我不放心。”

　　“行，给你个机会帮小武。”华剑说完，准备继续发言。

　　“早点去给华武送鞋，我们接着研究。”张忠说。

　　“不行，张队，变压器被盗案与一般的案件不同，耽误不得。我不能提前走的。”华剑在队里，跟张忠不叫叔，而是称呼张队。

　　“那好，我们继续开会，大家再说说自己的看法。”张忠继续主持案情分析会。

　　华剑和张军的心里着急，案情分析会一结束，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奔到了停车场。

　　“小剑，我们分头行动吧！我去商店买鞋，你去买盒饭，我们在路上轮流开车，轮流吃饭。”张军果断地说。

　　“雷锋叔叔又回来了！”华剑笑着，“听从安排。”说着，上了车。

　　警校培训基地在郊外，难怪华武一点办法也没有。

　　夜色已深，下课的华武站在校门口等着华剑，远远地，看到了华剑的车开了过来，华武立即趿拉着鞋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