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唐布拉》(38)

　　2007年5月，在多方努力下，为修筑天山公路牺牲的烈士们有了新“家”，有168位烈士墓碑的乔尔玛烈士陵园终于在尼勒克县境内天山公路旁的乔尔玛烈士纪念碑所在地建成。后来，尼勒克县的有关单位领导找到你，希望你能为乔尔玛烈士陵园做出更大贡献，并给你解决了城镇户口和事业编制。这更坚定了你为班长和筑路英烈们守墓的决心。没过多久，你把班长郑林书和副班长罗强的遗骨迁到乔尔玛。

　　2008年12月，乔尔玛烈士纪念馆建成。如今，你在乔尔玛除了看护陵园外，还充当义务讲解员，把一件件烈士事迹向前来瞻仰的人们讲解。你决心把陵园的工作做得更好，让天下所有的人们都永远铭记天山深处的筑路英雄。你决心一生守候着班长和所有烈士，以你的侠肝义胆告慰为修筑独库公路献出宝贵生命的英烈们……

　　老陈，你为了一句铮铮誓言28年如一日在天山深处坚守。在诚信缺失、道德底线一再失守的当今，你以诚待人、守信践诺的高尚品德，温暖了人心，感动了全社会。

　　毛主席曾说过，一个人做一件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

　　老陈，你用一生为战友护陵守墓，让人感到震撼和钦佩，时代需要这种诚实守信的精神。你向我们展现了坚守的力量，你向社会传输了让人振奋的正能量，你向世人传递了感动和希望。你是尼勒克人民的儿子娃娃！

　　你的名字刻在了碑上，

　　你的脊梁画在路上。

　　碑是站立的路，

　　路是躺下的碑。

　　……

　　“四川哈萨克”邓攀

　　大凡奇人，都有几把刷子。他们或跻身于上流社会，装神弄鬼，糊弄高官明星，像“气功大师”王林、“养生达人”李一之流；或混迹在市井民间，手里有绝活，会真功夫，像欧阳修笔下的卖油翁、冯骥才笔下的刷子李，他们是俗世中的“奇人”。我们这里要说“草原奇人”叫邓攀，他是尼勒克县乌拉斯台乡直属村的民间艺人。

　　六十出头的邓攀在尼勒克县是隔着门缝吹喇叭——名声在外，在乌拉斯台乡更是大名鼎鼎，无人不知。他心灵手巧，多才多艺，什么奇石、根雕、做乐器、唱歌、谱曲等样样都舞弄得像模像样，还鼓捣出了大名堂。

　　邓攀是四川人，哈萨克语说得很溜儿，哈萨克族歌曲也唱得有滋有味；他以前是木匠，却以制作的冬不拉、马头琴、托布秀尔等民族乐器闻名遐迩，当地人都叫他“四川哈萨克”。

　　邓攀原是一个走家串户的木匠。上世纪70年代，他带着做木工活的工具，从遥远的四川老家来到尼勒克县谋生，给附近的农牧民打家具。邓攀手艺好，打造的家具既结实又漂亮，牧民们都很信任他。

　　那时，牧民家里都有冬不拉，出了故障就找邓攀帮助修理。他们想，邓攀这人太聪明了，啥都会弄，修个冬不拉自然不在话下。邓攀这人好胜心强，要面子，当时就应承下来。晚上，他拿着冬不拉翻来覆去地琢磨，这玩意儿别说修理了，以前见都没见过，怎么修啊？邓攀边琢磨边修理，三鼓捣两鼓捣竟把冬不拉修好了。这下子，邓攀对制作乐器来了兴趣，自己制作起冬不拉。

　　1987年，邓攀花了5天时间做了第一把冬不拉，外形很难看，但音色还不错。他自幼喜欢音乐，觉得哈萨克族民歌很好听，晚上没事儿时就模仿着当地哈萨克族人哼唱的旋律，自弹自唱打发孤独的时光。

　　邓攀那把冬不拉被一位哈萨克族老乡买走了，初战告捷，他别提多高兴啦，顿时信心满满。此后，他不断摸索学习，自创出一套制作冬不拉的方法。

　　有个懂行的哈萨克人告诉邓攀制作冬不拉的诀窍，他改用榆木和杨木制作冬不拉，做出的冬不拉越来越好，造型漂亮，音乐纯正，慕名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长期与哈萨克族牧民朝夕相处，邓攀不知不觉就学会了哈萨克语，尽管说得不地道，但他依然喜欢用哈萨克语与牧民交流。在制作修理冬不拉的过程中，邓攀结识了很多哈萨克族、蒙古族音乐爱好者，他跟民族兄弟学会了弹冬不拉和马头琴，学会了唱哈萨克族民歌和蒙古族民歌。

　　2006年，邓攀制作了一把重30公斤、长3.6米，需要两人合力才能弹奏的巨型冬不拉。他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冬不拉乐器，通过音乐了解哈萨克族民族。2007年，这把冬不拉被伊犁师范学院收藏，不仅圆了他自己当初制作这个大冬不拉的心愿，还帮一个哈萨克族青年实现了梦想。

　　哈萨克族青年叶克台24岁，初中毕业，没有一技之长，还爱喝酒。但是，他对音乐有一种天赋，冬不拉弹奏技术娴熟。邓攀看到这些，就经常跟他聊天，劝他积极向上。伊犁师范学院得知邓攀制作了一个巨型冬不拉，就跟他联系想收藏这把冬不拉。邓攀不要一分钱，他有自己的打算，想借此机会让叶克台系统地学习乐理知识。就这样，学院被邓攀深深地感动了，叶克台被破格录取了，那个巨型冬不拉也收藏在了伊犁师范学院艺术馆。

　　学会了哈萨克族、蒙古族语言，邓攀对少数民族民歌产生了浓厚兴趣，他自觉地搜集、整理和研究起少数民族民歌，并创作了60多首以哈萨克族、蒙古族音乐旋律为主调的歌曲，其中《草原母亲》被中国音乐学会授予2008年度原创音乐作品三等奖。

　　邓攀对唐布拉草原情有独钟，他写的一首赞美唐布拉大草原的歌曲被大家广泛传唱，歌中唱道：

　　茫茫天山下

　　有一个美丽的地方

　　山清水秀无限美

　　处处景色惹人醉

　　啊……

　　唐布拉

　　大自然的杰作

　　美景中的精华

　　奇特的山峰

　　一层层千姿百态

　　山顶戴着银色的梦

　　云雾绕山腰

　　啊……

　　唐布拉

　　你是美丽的天仙

　　更是梦中的神话

　　邓攀的家在美丽的喀什河畔，茂密的喀什河谷次生林激发了他搞根雕艺术的灵感。那些经过千百年的河水冲刷、裸露于外的次生林树根形态各异，似鸟兽，似虫鱼，似人物，在他看来像是有灵魂。善于发现美、创造美的邓攀将各种树根拿回家，根据树根的原始形态做画龙点睛的艺术加工和抛光刷漆，一件件活灵活现的根雕艺术品随之问世。邓攀曾带着10件根雕作品参加了新疆奇石、根雕精品大赛，其中一件作品获得优秀奖。

　　邓攀的生活清苦而简朴，但他从没有想过卖掉一些乐器和根雕作品来换取物质上的享受，一家几口的生计主要靠承包的100多亩林地收入来维持。这些年来，他已制作数千件乐器和根雕作品，一部分无偿提供给附近牧民乡亲，一部分摆放在陈列室供人们参观欣赏。

　　多年来，邓攀与哈萨克族群众结下了深厚的感情，他热情地传播着哈萨克族文化和艺术，传递民族团结友爱的情谊，获得了各族群众的交口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