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公子》(5)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3年08月08日13:45 来源：中国作家网 郭涛

　　其实我最看不上女人这样，和男人说话为什么要使用命令式的口吻呢，肉麻一点，嗲一点，南南哥哥，我们走吧，这样男人听了该有多爽。没办法，可可既然这样说了，我又不得不执行她的命令，谁让我心仪她呢。

　　我跟在可可后面，我们向东走了大约一百米的地方，可可在一个酒吧门口停下了，她的样子是在等我。其实，我虽然是跟在她后面走过来的，但我们之间的距离最多也就差两步。我在她住脚的工夫，已经来到她身边。这回是可可牵着我的手，我们一起走进酒吧的。

　　我刚走进酒吧，眼睛还没有适应里面的光线，可可牵着我的手，我们一直往里走。走了没几步，我才发现，这是什么鬼酒吧，这么多吃摇头丸的男男女女。可可没搞错吧，带我来这种地方。

　　我正在纳闷时，可可已经拽着我的手走进了一间包房。

　　进了包房后，我的心不像刚才那样烦了，特别是服务小姐给我们上完酒，关上门出去后，我的心彻底恢复了平静。

　　“南南，没来过这地方吧？”

　　我害羞地摇了摇头。不过我马上意识到，我的表现有点显嫩了。婉儿说我像个雏，现在可可的眼神也似乎在怀疑我是不是个雏。可我真的不是个雏，我和那个女人(到目前为止还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是上过床的。

　　果不其然，可可的心事让我猜到了，她问我：“你碰过女人吗？”对于可可的问题，我想我不能再表现得含含糊糊的了，我要像个男人，我说道：“我已经二十三岁了，怎么会没睡过女人。”

　　对于我的回答，可可的表情好像有点失望。但她的表现却和她的表情不一样。她说：“来，坐到我身边来。”

　　我连犹豫都没有，站起身来坐到了可可边上。

　　可可说道：“南南，想不想听故事？”

　　“只要是你的故事，我都想听。”

　　“在讲故事之前，我们是不是先互相交流一下。”

　　“可以呀，我这个人的过去历史很简单的。”

　　“我不想知道你的过去，我是问你未来有什么打算。”

　　“这，这我还真没想过。”

　　“你读了几年大学，不可能没有点志向吧？”

　　“那当然，大学那会儿我的志向比天还大，可大学一毕业，我发现我的理想不应该在天上，而应该在地上，但说实话，来花都这地方做小弟，我还真没想过。”

　　“可你现在毕竟来了。”

　　“我缺钱，没办法，不管一个人有什么梦想，没钱都是空想，民以食为天，任谁也逃不出吃饭的现实。”

　　“南南，一个人做两份工你不累吗？”

　　“你？这么说你了解我？”

　　“你要知道，我可可并不无聊，你不会认为我有泡小弟的癖好吧？”

　　“你是可可，也是‘我在雕刻时光’？”我恍然大悟，原来她……

　　“算你聪明。”可可摆出一副正经谈话的样子。我也回到原来的位子上。

　　“南南，我想我们不用细聊了，今天以这种方式约你见面，我准备实施我的计划。”

　　“可可，半年来，我一直想见见你这个‘雕刻时光’的人，没想到我们不仅工作在一起，而且几乎是天天见面。当然，对于我们的见面，我也曾设想过很多种方式，可就是没有想到这么随便就见到了你。”

　　“是不是觉得不刺激不浪漫？”

　　“你错了，一个在歌厅当小弟的人，怎么可以外在表现得太成熟呢，但网上的南南是不是成熟，你这个‘雕刻时光’的人应该是有判断的。”

　　“所以我决定向你摊牌呀。”

　　“可可，你所说的故事就是你的计划？”

　　“对，南南，如果你不够胆量……”

　　我连忙摆手制止了可可的下句话，我说道：“你不用和我说这个，而且我自认为，李诗南最不缺的就是胆量，当然，我也不缺智慧，我只是怀疑女人万一神经颠倒，情感波动时会误事。”

　　“南南，感情是女人的苦酒。所以，我为了把苦酒变成美酒，才来花都消费我的感情，我的目的是要把我的感情消费到彻底无情。同时，为了充分地了解男人本性的另一面，没有比花都更好的地方了。说到颠倒，可可没有神经上的颠倒，只有床上做爱时体位上下的颠倒。”

　　“这么说你的情感消费已经达到目的了？”

　　“可以这样说，不过你放心，我会保留一些归你南南受用。”

　　“可可，没这必要，你我在网上这半年来聊的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游戏规则对你我而言是至高无上的法宝，情感只是甜味剂和鸡精，时不时加点调个口味，这样就足够了，要知道一丝感情便可膨胀为一部爱情小说。别到头来，大事没做成，我俩每个人捧着一部爱情小说读得痛哭流涕，不知道是在浪费生命，还是惋惜感情。”

　　可可听我这样说，她平静地端起酒杯：“南南，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来，干了。”

　　我端起酒杯，慢慢地摇着圈，摇了几圈后，一仰头，把杯子里的酒喝干了。

　　“南南，我建议你应该补的课怎么样了？”

　　“好像还差不多，只是床上的功夫，由于缺少实战，把握性不大，不过没关系，过几天我实战中试几次就行了。”

　　“过几天是什么意思？你现在身边没女人吗？”

　　“我要做的大事还没开始，这个时候弄个女人在身边，碍事不说，再让她缠上我，这不是自找麻烦嘛。”

　　“那你这半年来如何解决性的问题？怎么说你这年龄是最需要的。”

　　“可可，这就怪了，你给我的功法、口诀，明明是养性的，不丢不泄才能养性，什么叫怎么解决？你不会在耍我吧？”

　　“屁话，那是我家祖传的东西，我是一个女人，我又没练过。”

　　“这话还差不多。不过检验这东西的时候也到了，今天婉儿已经向我发出攻击了。”

　　“东西是我家祖传的，我把这套功法告诉给你，那我就是你师傅，你总不至于不守孝道吧？”

　　“听你这样一说，蛮有道理 ，徒弟随时接受师傅检验。”

　　“择日不如撞日，为师今天就先试验一回吧。”

　　那天晚上，可可把我带到了她的家里。可可住的是一套公寓楼，二室一厅，大概有一百二十平米吧。房子装修得还可以，一间卧室，一间书房，厅里有一套沙发。

　　“南南，你随便看一看，我先去冲凉。”可可说完便钻进了洗手间。

　　我从厅里先走到卧室门口，但我没进去。我又来到书房，这回我走了进去。书房三面墙都是书柜，地中央有一个花梨木的写字台和一把紫檀木的太师椅。我走过去摸了摸这两个物件，真的是好东西。我的手放在这两个物件上，似乎感觉到有一股神灵传进我的体内，这种神灵不知是来自于木料本身，还是来源于老物件的岁月沧桑。

　　我又向书架走去。奇怪了，可可怎么会藏有这么多书，而且她的藏书也不符合她的身份阅历呀。什么《老子道德经河上公章句》、《三元延寿书》、《景岳全书》、《玉房秘诀》、《玄女经》、《素女经》、《论语注释》，忽然我发现，在这么多的藏书中，竟然有一部《归藏》，《归藏》这部书，史上称已经失传了。既然已经失传了，那么可可这本《归藏》不会是盗版书？难道说《归藏》失传，是人们的讹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