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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家彰荣封美国桂冠诗人
来源:中华读书报 |   2025年10月09日09:36

74岁的华裔诗人施家彰(Arthur Sze)获任下届、也是第25位美国桂冠诗人。他将于10月9日接替现任桂冠诗人、墨西哥裔诗人和音乐家阿达·利蒙(Ada Limón)。

施家彰是历史上的第一位亚裔美国桂冠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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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命来自华盛顿的国会图书馆。施家彰年俸35000美元,约合人民币29万元。作为美国的官方诗人,他可以务实,也可以务虚,其使命只有一个:“提升国民意识,使之更加欣赏诗歌的阅读和创作。”

今年5月8日,时任美国国会图书馆馆长卡拉·海登突遭免职。通知她被开除的电子邮件里未给出任何解释。她本是出任该馆馆长的第一位黑人和第一位妇女,在任时任命了三位桂冠诗人。

因此,施家彰是由代理馆长罗伯特·R·纽伦任命的。他称赞施诗人的诗在描绘西南地区风貌方面具有“鲜明的美国特色……像埃米莉·狄金森和沃尔特·惠特曼一样,施融会多种传统和影响并从中出新——因而造就出跨越时空、自由流动的诗”。

施家彰1950年生于纽约。民国外交家施肇基是其伯祖父。1972年,家彰毕业于伯克利加州大学,不久迁居新墨西哥州,娶霍皮族印第安人编织艺术家拉莫娜·萨基斯特瓦。自1984年起,他在新墨西哥州圣菲的印第安艺术学院任教22年,也曾获封首位圣菲桂冠诗人。现在,他仍然和第二任妻子、诗人卡萝尔·莫尔道一起住在圣菲。

他从小喜爱中国古典诗词。在1972年出版的诗集处子作《柳风》(The Willow Wind)里,一首题为《李白》的短诗写道:“一个梦想者银色的手在挥毫。”(引张子清译诗)1976年的第二部诗集《两只渡鸦》(Two Ravens)也有一首诗《王维》:

在我的窗边

雨咆哮着,狂说死亡听不见

竹林里弹拨的古琴声,

那使鸟儿如痴如醉

把月亮拉近心窝的琴声。

(引张子清译诗)

这两本诗集一并收入了他翻译的多首中国古代诗歌,包括李白、杜甫、王维、杜牧、李商隐、王翰、柳宗元、陶渊明、马致远和李清照等人的作品。2001年,他又将历年所译中国诗歌结集出版,取名《丝龙》(The Silk Dragon)。

“起初,我只是因为觉得当时的英译诗歌听起来太过陈旧才动手尝试,后来我发现这是一种极其深刻的阅读方式。”施家彰说,“我发现自己会一笔一画地写出每个汉字,让语言变得个人化。想象那首诗创作的过程让我感到无比兴奋。我通过翻译学到了写诗的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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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家彰出版过12本诗集,其中包括为他赢得2018年美国全国图书奖的《视线》(Sight Lines),以及2014年出版并在次年入围普利策奖决选的《罗盘玫瑰》(Compass Rose),这本诗集里有一首《写在新月之后》:

每天夜里你凝视西南方的天空

看月牙的银辉逐渐拉长。

新月之时,你脑中

毫无欲望,而此刻,二者同时向世界盈满。

你邻居的田地已经清理好,

而你角落里的一小块地还遍布着枯死的

葵花秆。你仔细查看光秃秃的

从不结果的杏树枝

和从不开花的紫藤,

你的心刺痛,当你听说新年之夜

有少年人闯进陌生人的房子肆意殴打。

池水边,有人把狗从皮卡车上

踢下去。两岸结冰的河水每一秒都在变换水流。

去夏曝露在外的拖拉机轮胎如今已埋进淤泥。

猫头鹰从白杨树上起飞,月亮,不,人的思绪正在从至亮向至暗移动。

(引史春波译诗)

张子清在2018年出版的《20世纪美国诗歌史》一书中写道:“施家彰走过20多年的诗歌创作历程表明,他没有美国垮掉派诗人的那种喧嚣和宣泄,也不像后垮掉派诗人那样张扬,不是那种乐意成为‘吸毒、性爱和亵渎的真正的感受者’。他关注的是大自然的美和变化及其给他带来的审美愉悦,以及当代科学成果给他带来的哲学思考。他的诗歌视野在世界多元文化的语境中不断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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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英国,美国桂冠诗人的设立要晚得多,虽然国会图书馆历来有聘请诗歌顾问的做法,但直到1986年,顾问之名才正式改称桂冠诗人,国会图书馆颁发了第一顶桂冠给诗人罗伯特·佩恩·沃伦。每位桂冠诗人自当年10月就任,任期一年,也可连任。担任过桂冠诗人的名家包括罗伯特·弗罗斯特、约瑟夫·布罗茨基和路易丝·格勒克等人。

不同的桂冠诗人在履职时会选择不同的领域和途径。施家彰表示,他计划专注于推广翻译诗歌。

“作为桂冠诗人,我感到有很大的责任来推广诗歌如何影响我们的日常生活,尤其是翻译诗歌。”他说,“我们生活在如此快节奏的世界里:诗歌帮助我们放慢节奏,深化注意力,增进联系,更充实地生活。”

陈黎、西川、梁俪真、于坚、杨炼、严力联合汉译施著诗集《猪西天客栈》由知识产权出版社出版于2014年。2023年,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了史春波汉译《玻璃星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