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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愚公”
来源:北京晚报 | 李乔  2024年11月15日08:15

古籍中,除了毛主席《愚公移山》所引的愚公,还记载了另一个愚公。毛主席说的愚公出自《列子·汤问》,另一个愚公出自《说苑·政理》。

《说苑·政理》的那个故事,是说齐桓公打猎时,因追逐一头鹿而进入山谷。他遇到一位老人,便问这叫什么山谷,老人答:“此地称愚公谷。”桓公又问:“为什么叫愚公谷?”老人说:“这是以我的名字来命名的。”桓公面露疑色:“我看您不像愚笨之人,为什么取这个名字?”老人说:“原来我养了一头母牛,母牛生下一头小牛,长大后卖掉,又买来一匹小马。有位少年说‘牛不能生马’,硬是把小马给牵走了。附近的邻居听说这件事,认为我很傻,就叫我愚公,又称这个山谷为愚公谷。”桓公说:“老人家您确实够傻的,您为什么让他把小马牵走呢?”说完他就回宫了。第二天上朝,桓公把这件事讲给管仲听。管仲说:“假使唐尧为国君,咎繇(即皋陶,舜的贤臣,司法官)为法官,怎么会有强取别人小马的人呢?那位老人知道时下断案欠公正,才把小马给了那位少年。请让我下去修明政治吧。”

借愚公之口,这个故事意在表明:倘若国家的司法制度不健全,将会使民无所依,一旦被不公平地对待,只能默默忍受。所以为政者应具备良好的政治素养,善于倾听百姓的心声,及时回应百姓的诉求,这样人民才能生活得更加安乐。据说这个故事引起孔子的注意,他提醒弟子们要牢记于心。窃思,这个故事应该像愚公移山的故事那样,得到更多人的重视。有人考证,这条愚公谷确有其谷,在今山东临淄一带。

这两个关于“愚公”的故事,哪个历史元素多一些?愚公移山显然是虚构的,愚公谷这个故事的历史元素应该多一些,但也无法考证它是否为确凿的史实。那么,这两个故事究竟谁发生在前?《列子》是战国列御寇和他的弟子后学所著,记有大量的传说、寓言、神话、掌故、琐闻,汉代班固《汉书·艺文志》“道家”部分录有《列子》八卷。《说苑》是西汉刘向编纂的小说掌故琐闻集。两相比较,《列子》在前,《说苑》在后,似乎愚公移山的故事更早;实际上,《说苑》所录是先秦以来的传说故事,没准愚公谷的故事在先秦便已产生,也就是说,确定不了哪个愚公是第一个愚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