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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作家协会主管

让热爱成为创作的导师
来源:中国青年作家报 | 张桢桢   谢宛霏  2021年12月28日17:47

二十世纪初,人类已征服除南极之外的整个地球,为争夺“第一位踏上南极点”的名誉,两支南极探险队朝这片洁白的“处女地”进发。一边是青史留名的无上荣耀,另一边却是随时可能降临的死亡,他们应当如何捍卫良知的底线……机制、沉浸、探险类剧本杀《极夜》以南极为故事背景,融入“跑团”游戏机制,为玩家贡献了一场头脑盛宴。

《极夜》的作者“红辣椒”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对年轻夫妻。创作过程中,这对夫妻经历过怎样的心路历程?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红辣椒”(丈夫王雨辰、妻子刘佩琳)给出他们的答案。

刘佩琳与王雨辰是大学同学,体验过多个剧本杀后,他们决定自己动手开拓剧本杀未知的价值。

剧本杀是一种多视角的游戏。这里的“多视角”不单指剧本角色“多”,从更大层面来讲,它还包括创作视角、游戏视角和玩家视角。与单人执笔不同,二人合作需要更多勇气与耐心。单人创作时,作者可以一以贯之,以纯粹、流畅的方式进行个人表达,而一旦误入思维怪圈,便容易犯“钻牛角尖”的错误。

几年时间过去,王雨辰和刘佩琳亲眼见证了剧本杀越变越“火”的过程——与关注度同时到来的,还有迅速膨胀的行业容量。“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将‘脚下的石头’做得坚实,才是抵抗未知的最好方式。”刘佩琳说。面对瞬息万变的行业现状,他们始终把热爱当作创作的导师。

热爱探索的夫妻二人共同决定将很少涉足的南极洲作为故事背景。做功课时,王雨辰和刘佩琳偶然读到斯科特和阿蒙森争夺南极极点的故事,并深深地被这段真实的历史打动了。他们阅读了斯科特探险队成员所著的回忆录,观看了能找到的所有人类早期探索南极的纪录片,也查阅了众多一手英文材料,包括探险队当事人写的日记、记录官出具的报告等。“除阅读后世转述的作品,我们更为着重了解的是亲历者的视角。”王雨辰笑着说,“可能我们的调研早已超出剧本创作的需要,而是将研究这段历史当成了自己的兴趣。”

考虑到人文主义与叙事的实用性,夫妇两人决定保留南极探险历史中的真实故事,保守地对其进行艺术加工。“你越了解这段历史,就会越尊重真实的力量。”刘佩琳说。在角色塑造方面,他们在时代背景的基础上展开想象,也对角色经历进行相对平衡的拆分。

比如说,历史中斯科特的队伍有5名成员,其中队长斯科特和威尔逊博士的经历留下许多记录,而其他三位成员的记录则相对较少。考虑到玩家体验,他们将二人的部分经历分配给另外3人。“我们希望玩家不仅能看到出身优越的英雄,也能看到被时代抛弃的个体。他们也曾活在世上,也值得被记录。”刘佩琳说。

《极夜》的人物大都有原型,在关系层面,角色之间都有着断不开的纽带。夫妻两人将剧本杀里的角色类比为“电子竞技中的不同位置”,彼此之间的差异十分鲜明,但却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将他们紧紧地连在一起。“把笔下的人物当成活生生的人去对待,而不是某种符号,这是十分基本的。”王雨辰说,“当他们的人物形象真正立住,许多充满戏剧感的联系才能自然而然地呈现在读者面前。”

除文本内容,《极夜》还融入了“跑团”机制。在夫妻两人的眼中,“跑团”更像一个驱动器,也可以被理解为“玩家的选择权”。作者将故事掩盖在机制上,依托计算和惩罚,彻底将玩家拉入剧情,让玩家在书写故事的同时成就自我,达成奇妙的化学反应。“很多时候,由于类型化的趋势,大家对于机制的理解在于欢乐,而对于文字的理解在于煽情。”王雨辰指出“机制”与“文字”二者的平衡之处,“但如果将二者的目的转向同一,便会缓慢地形成一种动态的平衡。”

“永远不要忘了是什么让自己产生表达欲的”,这是支撑“红辣椒”继续创作的一句话。随着类型化趋势的愈发明显,剧本杀行业最明显的规矩就是“几乎没有规矩”,作者在创作中遇到的问题可以有千万种解决途径。“毕竟就创作剧本杀来说,这里只有起点和终点,而没有路径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