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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九叶·译诗集》:诗人译诗,呈现7个语种13位世界诗人
来源:澎湃新闻 | 徐萧  孙嫣  2021年09月03日08:02

九叶诗派是20世纪中国一个具有现代主义倾向的诗歌流派,又被称为“中国新诗派”。他们自觉追求现实主义与现代派的结合,注重在诗歌里营造新颖奇特的意象和境界。1981年出版的《九叶集》在当时产生了较大影响力。

以“九叶”之名,姚风、李笠、金重、高兴、少况、树才、黄康益、骆家、姜山、李金佳等十位诗人翻译家在近年聚在了一起,组成了“新九叶”。“新九叶”诗人,因其同时为英语、法语、俄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罗马尼亚语、瑞典语等语种的知名文学翻译家,所以他们的诗作呈现出与其他新诗诗人截然不同的特质。

他们都曾求学于北京外国语大学,其中好几位是翻译家王佐良的弟子。如今这十位诗人译者,继承20世纪40年代“西南联大诗人群”的传统,以“新九叶”之名集结,翻译并撰文导读最爱的诗人诗作,于日前由广西师大出版社上海贝贝特出版为《新九叶·译诗集》,并在线上进行了诵诗分享会,以诗人的独特语境解读诗人的精神世界。

典藏世界诗歌两百年精华

“‘新九叶’这个名字是我们向老九叶的致敬,也是我们自己30年坚持写作的一种总结。《新九叶集》这本书亮出了我们的旗帜,而《新九叶集·译诗集》体现了我们对于诗歌翻译的热爱。”骆家说道。

《新九叶·译诗集》翻译了13位殿堂级世界诗人的诗作,这些诗作涉及英语、法语、葡语、瑞典语等7个语种。诗集中收录的外国诗人均为近200年来各国享誉诗坛的代表人物,包括葡语象征主义诗人佩索阿、庇山耶,美国诗人艾米莉·狄金森、阿什贝利,法语诗人桑德拉尔、瓦雷里、阿波利奈尔、马克斯·雅科布,丹麦当代女诗人琵雅·塔夫德鲁普,集哲学家、剧作家、外交家于一身的罗马尼亚诗人布拉加,芬兰瑞典语国民女诗人索德格朗,秘鲁最重要的诗人巴列霍,俄国诗歌未来主义创立者马雅可夫斯基等,旨在致敬世界诗坛,让读者感受世界诗歌的魅力的同时,也能够激发汉语诗歌的创作。

在被问到“‘新九叶’诗人是否形成了一种译者的风格”时,树才表示,诗歌以差异取胜。诗人进行翻译往往会出现一种困境:作为诗人,每个人都拥有强烈的个人风格,作为译者又要最大限度地呈现原汁原味。

“翻译比自己写作更为复杂。译者会受制于翻译的文本,不管花多少时间沉浸于文本,都很难完全理解。当你开始理解一个文本,那你这一生其实都在对它进行理解。”树才说道。

姜山将翻译的过程比作演奏:“瓦雷里的《海滨墓园》像是贝多芬或者莫扎特,非常经典。我可能更像一个业余的乐团,所以也不会和别人比较,把自己想翻译的翻译出来就可以了。”

优秀的译者用两种颜色与读者对话

在诵诗会上,高兴用中文与罗马尼亚双语朗读了卢齐安·布拉加的《结局》。在他看来,布拉加是一个诗人,又是一个哲学家、文化诗人,这种多重身份如果处理不好,会体现不出诗歌的表达。

布拉加曾说“诗歌的精确性和哲学的非精确性造就一首完美的诗”,高兴认为,翻译也是这样,“翻译布拉加的难度在于他特别注重词语、符号、象征,想要整体把握是有难度的。布拉加介乎于古典与现代,用词上很古典,但他诗歌的风格很现代,他是开启罗马尼亚诗歌现代化的这么一个人。字里行间的沉默是很难翻译出来的。每一次阅读布拉加的诗歌都有不同的理解,正是这种难度构成了我翻译的动力。”

姚风在翻译庇山耶时,发现他非常注重音乐的完美,并且作为象征主义诗人,他对诗歌的要求非常高,“因此很有可能花了很多时间,翻译的效果也不一定会很好,这是我遇到比较大的困难。”

优秀的译者对于诗人有自己的解读,他们将自己对诗的理解翻译成汉字与读者进行对话。黄康益朗诵了秘鲁诗人塞萨尔·巴列霍的《黎明》《黑色使者》与《永恒的骰子》。诗人巴列霍的诗既狂野原始,又温柔美丽;既真挚可触摸,又具有浓烈的超现实主义色彩。诺贝尔奖得主聂鲁达曾说过,“我爱巴列霍,我们是兄弟”。而在多年之后,越来越多的人认为巴列霍是比聂鲁达更伟大的西班牙语诗人。

在谈及选择巴列霍的诗歌的原因时,黄康益表示,巴列霍的用词和意向很奇特,在翻译的时候他感觉到巴列霍对于女性的依恋是很强烈的,但同时又不断地在离开她们。“这种依恋是一种本能,但他的精神是向内的,依恋外界的事物尤其是女性的细腻的时候,又在回归人的本性,这种本性是向内向上的。《黎明》是他对逝去母亲的怀念、对女性的依恋以及对故乡的怀念。他的诗中的女性是一种象征意义,是一种借喻。”

李笠、金重、少况与李金佳因身处海外,各自录制了视频,四人分别朗诵了芬兰诗人索德格朗的《我必须徒步穿越太阳系》、金重的《玫瑰水晶》、美国诗人约翰·阿什贝利的《每况愈下的局势》和《一片风景里的衣具和芜菁甘蓝》,以及法国诗人马克思·雅科步的《逸马的回归》与《心灵与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