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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谈屈原与中国诗歌的品格

来源:文艺报 | 廖辉军  2020年06月24日10:29

端午将至,一想起屈原,就不由得想起中国诗歌。屈原不仅是一位具有卓越才华和忧国忧民的政治家,也是中国文学史上的第一位大诗人,亦是世界四大文化名人之一,他留下的《离骚》《九章》《九歌》等光辉诗篇,声贯如今,名扬中外。

屈原作品在楚人建立汉王朝定都关中后,便产生了更大的影响,“楚辞”的不断传习、发展,北方的文学逐渐楚化。新兴的五、七言诗都和楚骚有关。汉代的赋作家无不受“楚辞”影响,汉以后“绍骚”之作,历代都有,作者往往用屈原的诗句抒发自己胸中的块垒,甚至用屈原的遭遇自喻,这是屈原文学的直接发展。此外,以屈原生平事迹为题材的诗、歌、词、曲、戏剧、琴辞、大曲、话本等,绘画艺术中如屈原像、《九歌图》《天问图》等,也难以计数。所以鲁迅称屈原作品“逸响伟辞,卓绝一世”,“其影响于后来之文章,乃甚或在‘三百篇’以上”(《汉文学史纲要》)。有人甚至将屈原的作品与《诗经》并列起来,并称为中国诗歌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的两座高峰,可见屈原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是极其崇高的。

屈原的诗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这不光说是他在诗歌上的成就,更重要的是屈原的思想与品格光照千古。诗人忠于祖国、关心人民、眷恋故土的爱国情操,坚持进步理想、九死不悔的斗争精神,嫉恶如仇、修身洁行的高尚品格,哺育了历代进步作家,成为他们爱国爱民和反抗黑暗统治的精神力量,在中国作家心中培养起一种不可磨灭的传统。李白、杜甫、陆游、辛弃疾、王夫之、鲁迅等诗人作家无不受到屈原思想的影响,中国诗歌也因此出现了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繁荣局面。五四运动以来,现代诗歌也不乏郭沫若、戴望舒、徐志摩、穆旦、冯至、冰心、流沙河、白桦、舒婷、韩东等诗坛名家。

尽管用白话语言写作的新体诗能够打破旧诗词格律的束缚,表现科学、民主的新的时代内容,形式上讲究灵活自由。但进入新世纪以来,包括新诗在内的纯文学似乎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没有束缚的语言将人们带入了一个个无法感知的世界。众所周知,诗歌作为文学的一种主要载体,与现实社会密不可分。有人将诗歌比作愤怒与激情的产物,这是不无道理的。时下,到处充斥着“惊人”之作,或分不清南北,或看不见美丑,完全将作家的修养悬之高阁。古人讲究为文修气为作家思想道德修养之本,所谓文如其文也是这个道理。

另外,诗品与人品也是密切相关的。文学艺术使我们看见现实背面更贴近生存本质的一种现实,在这种现实里,除了理性的深刻外,还有直觉对“美”的顿悟。美,也是更贴近生存本质的一种现实。也许我们需要的不仅是好的作品,更需要好的人文素养。

文以载道,诗以明志。但愿经历了多种风格流派的并存和竞争,新诗呈现出丰富与多样,而不是相互排挤与明争暗斗,以免误入歧途。毫无疑问的是,随着历史的向前和时代的进步,紧密把握社会现实与提高诗艺这二者的结合必将引起更多的人注意,艺术道路会日见宽广,人文素养与人性关怀亦会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