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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典吴宓唱对台戏

来源:人民政协报 | 沈治鹏  2020年06月04日08:04

1909年,20岁的刘文典拜访国学泰斗章太炎,二人谈笑甚欢,章太炎遂收其为弟子。刘文典自此学问日进,其狂傲之态也日增。但对像人称“教授之教授”“大师之大师”的陈寅恪,刘文典是敬重有加。他对庄子很有研究,写出专著《庄子补正》,陈寅恪特为之作序:“先生此书之刊布,盖为一匡当世之学风,而示人以准则,岂仅供治庄子者之所必读已哉。”得到陈寅恪如此首肯,刘文典顿时身价倍增,让他获得“庄子专家”的荣耀。一贯恃才傲物的刘文典从此更为狂妄,他说:“在中国真正懂得《庄子》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庄周,还有一个就是刘某人。”

刘文典除了狂傲还争强好胜。他的朋友吴宓也是一个大学问家,深得陈寅恪器重。他在西南联大开过“红楼梦讲座”,听者云集。刘文典听了几次,自诩比吴宓更懂《红楼梦》,也开课大讲红学。如此大唱对台戏,成了西南联大一景。其实,他讲课,吴宓也去听。吴宓总是坐在后排,认真听讲并记笔记。刘文典讲到得意处,常常紧闭双眼,口若悬河。突然,睁开眼睛,向坐在后排的吴宓发问:“雨僧(吴宓字)兄以为如何?”吴宓照例站起身,恭恭敬敬点头:“高见甚是,高见甚是。”然后悄然坐下,每到此时,刘文典的脸上便泛起狡黠的笑,学生也就吃吃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