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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尔南多·德尔帕索:跟文学结婚,把历史当情人 ——《帝国轶闻》新书分享会在北京举办

来源:中国作家网 | 刘鹏波  2019年08月04日23:59

《帝国轶闻》新书分享会现场

以墨西哥第二帝国的兴衰史为背景创作的小说《帝国轶闻》近日由四川人民出版社再版,这是后浪出版公司策划的“西语文学补完计划”丛书的又一新作。7月27日,北京大学西葡语系副教授、《百年孤独》译者范晔,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西班牙语教师曾琳,青年作家陆源做客单向街爱琴海店,与读者一同分享有关《帝国轶闻》的奇闻趣事。

《帝国轶闻》是墨西哥作家费尔南多·德尔帕索的代表作,曾在拉美文坛引起极大轰动。2007年,墨西哥杂志《NEXOS》召集包括马尔克斯在内的六十名作家、评论家,评选过去三十年最佳小说,《帝国轶闻》位列第一。同时,在“1982-2007年百大西班牙语小说”评选中,《帝国轶闻》排名第五位。

作为拉美文学爆炸后的重量级作家,费尔南多·德尔帕索以1966年的《阿塞·特里戈》初试啼声,第二部长篇小说《墨西哥的帕里努罗》获得拉美文学最高奖罗慕洛·加列戈斯小说奖。《帝国轶闻》是他的第三部作品,初版于1987年底,轰动拉美各国,为他赢得了巨大的文学声誉。2015 年,费尔南多·德尔帕索获得西语文学最高奖塞万提斯奖。

陆源、范晔、曾琳(从左至右)在分享会上

《帝国轶闻》是一部全景小说

“费尔南多·德尔帕索的小说都非常长。第一部小说将近500页,第二部更夸张,长达650页。到《帝国轶闻》这本书,西语版将近700页,中文译本也达到了800页。”曾琳的博士论文研究的就是费尔南多·德尔帕索的小说,阅读过德尔帕索全部西语小说,她在现场如此介绍道。

费尔南多·德尔帕索的作品往往被认为是全景小说,或者是略萨所说的“总体小说”。全景小说并不是因为书的厚度得名——比如略萨就认为卡夫卡的《变形计》虽然篇幅短小,却是一部名副其实的总体小说。“全景”(或“总体”)指的是作品所反映的生活不限于某个生活领域,而是全方位、多角度、多层次地呈现广阔的生活画卷。

费尔南多·德尔帕索承认自己写的是巴洛克文学。“巴洛克文学用繁复的语言企图囊括一切内容,包括建筑学、植物学以及地理学、历史学、文学之类的庞杂语汇”,在曾琳看来,费尔南多·德尔帕索在《帝国轶闻》中就做了这样的事。

这一点体现在《帝国轶闻》的形式和内容上。费尔南多·德尔帕索在《帝国轶闻》几乎探索了迄今为止所有的文学技法;在内容上,《帝国轶闻》也做了融过去与未来、历史与想象于一体的尝试,力图全方位地反映历史和生活。

“书厚有一个好处,一个足够厚的体量能带你进入另一个世界和时空”,范晔在现场分享自己的阅读体会。陆源则将阅读《帝国轶闻》的过程比喻成吃蛋糕,“大家体会一下这本书的密度和强度,真的不太容易在一般的阅读中找到,像一个巧克力蛋糕,一次性吃太多会产生晕眩。”

跟文学结婚,历史是情人

历史意味着真实,小说则源自虚构。费尔南多·德尔帕索的小说往往将历史和想象融为一体,让人分别不清哪些部分是史实,哪些部分来自于小说家的想象。

费尔南多·德尔帕索曾在晚年的一次访谈中提到:“我和文学结了婚,但我的情人是历史”。这句话正好可以用来形容《帝国轶闻》,这本小说融历史史实与文学想象为一体,突破时空的局限,让读者难辨真假。

“虚构的幻想版本,也许比官方的正史更加真实,或者至少不逊于正史的真实”,范晔说到。陆源根据自己的创作经验认为,小说家掌握史料越多,越会在小说和史料之间掌握更大的回旋空间。

费尔南多·德尔帕索曾在英国广播公司工作过,还担任过墨西哥驻法国大使。曾琳认为,新闻工作的经历对于费尔南多·德尔帕索整理历史资料特别有利,“他不会在一个历史条件和事实明确的地方去虚构,不会让历史学家在他的小说中找出纰漏”。

新拉美历史小说

“《帝国轶闻》是拉美的新历史小说”,范晔认为,这部小说有明显的自我指射,更像是重新讲述一个故事,虽然号称是虚构,但也可能同样真实。”

曾有评论家称《帝国轶闻》中的马克西米利亚诺皇帝为墨西哥版的堂吉诃德,范晔对此深有同感。他认为,堂吉诃德想成为骑士,而马克西米利亚诺曾想复活一个帝国;另外一个相同之处在于,堂吉诃德花了很多功夫“发明自己”:取名字、找盔甲、为马命名、找心上人……这是所有骑士的标配,马克西米利亚诺则关心宫廷近卫军衣服的颜色。马克西米利亚诺把自己当成纪念碑,这里面有一种自我塑造和自我意识的完成。

此外,范晔还谈到,《帝国轶闻》可以与博尔赫斯的《环形废墟》对照阅读。《环形废墟》讲一个人做梦梦到自己是另一个人的梦境,而马克西米利亚诺的妻子卡洛塔用60年的时间重新创造她的爱人,这个爱人与历史上真实存在的马克西米利亚诺关联有限。“马克西米里亚诺生活在卡洛塔的想象和创造之中”。

到底什么是新拉美历史小说?也许,正如范晔所说:“我们总觉得历史是一个客观的东西,是唯一真实存在的东西,但拉美的新历史小说是在质疑历史到底是不是一个纯粹的、客观的、真实的、唯一的东西。” (记者 刘鹏波)

图片由主办方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