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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笔下的人物不是007,但却还原了最真实的间谍生活

来源:上海译文 | 宋宋  2019年05月16日09:38

约翰·勒卡雷之所以能够成为首屈一指的间谍小说家,和其早年供职于英国情报部门的经历不无关系。勒卡雷并不是他的真名,就像真实的间谍从不轻易公开身份一样,勒卡雷也不曾对外公开自己的本名。(当然这和他情报部门的工作履历有关)

1963年,勒卡雷凭借小说《柏林谍影》一举成名,当时著名的小说家格雷厄姆•格林如此盛赞:“这是我读过的最好的间谍小说!” 从此奠定了文坛大师的地位。

勒卡雷一生得奖无数,1964年获得英国毛姆奖,1965年获美国推理作家协会的爱伦坡大奖,1988年更获颁英国推理作家协会(CWA)终身成就奖(另外分别在1963年与1977年获颁金匕首奖)等。2008年,在《时代》杂志评选的“1945年以来最伟大的五十位英国作家”名单上,勒卡雷名列第22位。2011年,勒卡雷获歌德学院颁发的歌德奖。

出生于1931年的勒卡雷老爷子,今年已经88岁,仍然笔耕不辍。近年来依然不断有新作问世:《我们这种叛徒》(Our Kind of Traitor)、《微妙的真相》(A Delicate Truth)、《间谍的遗产》(A Legacy of Spies),2016年还出版了一部半自传作品《鸽子隧道》(The Pigeon Tunnel)。

今年9月勒卡雷即将出版他的最新一部小说《战地特工》(Agent Running in the Field),这部小说已经由译文出版社购得版权,预计明后年推出。

今天我们敲黑板重点向大家推荐的是勒卡雷的史诗间谍巨著——《女鼓手》。去年10月刚刚在BBC播出的6集迷你剧《女鼓手》着实火了一把,导演朴赞郁作为一名东方人,却能将这位老牌英国间谍小说大师的作品,刻上自己鲜明的审美印记,完美的解读呈现让东西方的读者观众都大吃一惊。这是那位拍出 “复仇三部曲”的朴赞郁吗?是拍出《小姐》的朴赞郁吗?没错!正是他。

《女鼓手》的影视化并不是第一次,小说创作于1983年,1984年就被美国导演乔治·罗伊·希尔翻拍成了电影。但勒卡雷对这部电影的改编非常不满意,电影版中女主角变成了美国人,从一个20多岁的少女变成了30多岁的少妇,甚至连小说的结尾都改了。

84年电影版的影响并不大。但是对于这次电视剧版的翻拍,老爷子勒卡雷却跳出来对朴赞郁大加赞誉,甚至说,只在电视台播放太可惜了!早知道就让朴导演直接拍大电影了。可见老爷子对电视剧版《女鼓手》的改编非常满意。

朴赞郁本人是勒卡雷的忠实迷弟,《女鼓手》是他主动找上门表示想翻拍的一部作品。“这个故事看故事梗概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的是专业间谍的世界,但《女鼓手》是普通人被卷入阴谋的故事,我妻子先读了这本书,和我说它是真正的杰作,我才读了,并且同意她的看法。我觉得《女鼓手》是可以与《锅匠,裁缝,士兵,间谍》和《柏林谍影》比肩的杰作,虽然这在勒卡雷的粉丝中间属于少数意见。”后来朴赞郁在在《小姐》参展戛纳电影节的时候,和《女鼓手》的版权所有方inkfactory的代表见了面,他们说如果我来改编并且执导的话,他们就加盟一起做。这就是电视剧《女鼓手》的开始。

正如张爱玲在《色戒》中写的,“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 ,就是,推我入地狱的人也曾带我上天堂。”《女鼓手》中的查莉与王佳芝具有一定相似性:两位女主最初都是普通人,被一个自己心爱的男人训练成为间谍,卷入一场危险任务中,扮演另一个角色。因此,称《女鼓手》为一部以色列版的《色·戒》,也并不为过。

查莉在现实世界中,爱上了和她一起执行任务的摩萨德间谍贝克,但在摩萨德间谍们编造的假想情况中,她要爱上的是巴勒斯坦恐怖分子米歇尔(即哈利勒)。为了帮助查莉尽快进入角色,贝克在查莉面前扮演起了米歇尔,之后查理在现实和虚假之中陷入混乱……

为了创作《女鼓手》,勒卡雷曾克服重重障碍,见到了阿拉法特。《女鼓手》的故事讲述的是两个民族——犹太人和阿拉伯人——之间长期的战争。勒卡雷竭力想做到客观、中立,然而,实际情况却是,当他亲身在犹太人和散居在四处的巴勒斯坦人之间奔波,这个星期去黎巴嫩、约旦或者突尼斯,跟巴勒斯坦人在一起;下一个星期,则去耶路撒冷、特拉维夫,或者内格夫,此时的勒卡雷也像查莉那样,“我骑在情感的钟摆上,这一刻,摇向这边,下一刻,摆向那边。”——情感的天平很难做到不偏不倚。

女主人公查莉的原型据称是著名美国记者、阿拉伯语学者珍妮特·李·史蒂文斯——珍妮特致力于中东学术和文化研究,巴勒斯坦人为珍妮特取了“女鼓手”的绰号。珍妮特还带勒卡雷参观了位于黎巴嫩的薩布拉(Sabra)及夏蒂拉(Shatila)难民营。1983年4月18日珍妮特在美国驻贝鲁特大使馆采访工作人员时死于爆炸。

《女鼓手》自1983年出版以来,一直受到广泛的赞誉。不少评论家都认为这部小说已经超越了普通意义上的间谍小说。著名评论家兼作家威廉•F•巴克利在《纽约时报》上评论:“《女鼓手》之于间谍题材,就如同《包法利夫人》之于通奸、《罪与罚》之于犯罪题材一般。”

今年3月在接受采访时,朴赞郁称即将在美国AMC播出的《女鼓手》版本会与BBC版有很大不同,“时间太紧”、“创作上意见不同”和“审查”是再次推出导演剪辑版的原因。谈到为什么会有两个版本,朴赞郁导演无奈地笑着回答:“BBC对于暴力的描述很严格,AMC对于暴露和粗口很严格,那让我怎么办。”

今年四月与《女鼓手》同时推出新版的还有另外两部勒卡雷小说:《头号罪犯》和《我们这种叛徒》。这两部小说也分别被拍成了电影,可见勒卡雷的作品影视化的比例非常高。《头号罪犯》是勒卡雷在9·11事件后国际反恐战争新反思之作。小说改编翻拍的电影于2014年圣丹斯电影节首映,菲利普·霍夫曼主演。《我们这种叛徒》是2016年由英国影星麦克格雷格、金球奖艾美奖双料影帝戴米恩·路易斯主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