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之路》(9)

　　“扩塔”是拉祜民族参与聚合、团结和谐的象征，这在具有民族象征的芦笙和芦笙传说中得到了体现：

　　传说拉祜族为了感谢厄莎创造万物、赐人类种籽和教人耕作，五个兄弟团结一心，用葫芦和五根金竹管制成了感恩厄莎的芦笙。因此，在桃花李花开放的季节只要听到芦笙响，散居在不同地区的拉祜族便会从四面八方聚合过节。

　　另一传说在牡缅密缅。有一夫妇生了五个儿子，儿子长大后生活居住在不同地方。有一年春天，夫妻俩找儿子未果，便用五根长短不一的金竹配以葫芦制作了芦笙，五个儿子听到悠扬芦笙后知道父母在找他们，便赶回家与父母团聚过节。

　　因此，拉祜族常用芦笙象征着民族的团结和聚合。在艰苦的生存环境中追求“走山山成路，过河水浑浊”的团结力量。

　　“扩塔”，以最具民族性的芦笙及芦笙舞开场和收场。

　　——“扩塔”促进了民族的大团结、大发展。

　　传统上“卡”村寨是拉祜族最高的社会组织形式，其中“卡”村寨之间的拜年活动是拉祜年的主要内容，“卡”际拜年是拉祜族规模最大的集体性和民族性外交活动。

　　镇沅县女县长李验波是澜沧拉祜人，她父亲曾是这儿的老领导。她告诉我们说：

　　——新中国成立后，拉祜人民翻身当了主人，为了感谢党和人民政府，“扩塔”时由村寨头人组织村民给村公所拜年。

　　时至今日的每年初三，澜沧拉祜族自治县的各乡镇轮流用最隆重最具民族性的芦笙歌舞向党和人民政府拜年，密切了党与拉祜人民的关系，促进了边疆民族的团结稳定。拜年会使各民族聚合交流，也促进了民族的团结和谐。

　　澜沧县文化馆的小罗告诉我们：

　　在去年“扩塔”时，李小平市长的讲话，已经成为名言，被广泛书写和传诵。

　　——“扩塔”是拉祜族优秀文化传承的场所。

　　“扩塔”作为文化的秩序，不仅是安顿个人精神和心灵的时间节点，而且是构建民族价值体系和认同的节俗。在“卡些”会议、拜年仪式、歌舞展示中，拉祜族倡导勤劳俭朴，奋发向上，孝道团结，男女和谐，以道德的、稳定的向心力，营造民族的、集体的、个人的、长幼有序的文化，形成拉祜族的伦理道德和行为规范。

　　“扩塔”展示了拉祜族精美的音乐舞蹈和服饰，是人们追求美好生活的起点和终点。“扩塔”的音乐歌舞服饰被比喻为年花。象征与神同愉，与人同乐。

　　在这人山人海之中，我们遇上了许多老外，有越南人、有老挝人、新加坡人、泰国人、马来西亚人、缅甸人等。他们都是拉祜族，皆是葫芦的后人。

　　我们看见：

　　——当人们吹起金竹葫芦笙，吹起泡竹哩嘎嘟，双脚跳起芦笙舞时，当人们唱起“扩根哈根”(年歌)、“贺妥倮谨”(结亲缘)时，当人们展示五彩缤纷、鲜艳夺目的服饰时，人人可评价谁的芦笙最响、谁的舞跳得最美，谁的歌唱得最好，谁的女红技艺最好。追求美好生活，不论男女老幼，一年胜一年。

　　——“扩塔”是倡导人与自然和谐的载体。

　　拉祜族传统观念认为，“扩塔”不仅是人们的节日，也是大自然的节日、动植物的节日。

　　“扩塔”积淀着拉祜民族的文化创造和生存智慧，是拉祜族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拉祜族非物质文化遗产宝库中的瑰宝，是维系民族团结、社会和谐的重要精神纽带。

　　正如李小平市长所言：

　　——在全球化、现代化、商品化的今天，“扩塔”具有强大的生命力，但其赖以生存的社会环境日渐狭窄，外来文化的影响和人们追赶时尚的文化趋势，使得“扩塔”等传统节日的影响和吸引力日渐弱化。

　　如何恢复民族文化自信和保护传承民族优秀文化，是需要有关部门和全社会共同关注和努力的——我们正是奋斗者。

　　二、孟连印象

　　对孟连神往已久。

　　一是“孟连”的名字本身就很吸引人(“孟连”傣语意为“寻找到的好地方”)；二是近年来孟连为宣传旅游业，在昆明等地举行过多次活动，外地也有很多有关采访报道。

　　因此，我们一直迫切地希望能近距离接触孟连，看看这地方究竟“好”在哪里。今年，多年的梦想得以实现。实地采访，让笔者感觉不枉此行，第一次接触便深深爱上了这个边境小城。

　　孟连的树

　　孟连县长刀锋，是位傣族干部，他人长得又黑又瘦，仿佛身体不太好似的。然而，他精力过人，办事从来都雷厉风行，从不含糊。我们的汽车刚一到孟连，就看见县城正在拓宽马路。

　　刀县长告诉我们：

　　——现在要大干快上，把环境建设好，把生态保护好，让人们都到孟连来。

　　迎接我们的玉副县长也告诉我们：

　　——这儿与缅甸接壤，我们都是同一个民族，很多人都与缅甸有亲戚关系，还有泰国王室，也和我们经常走动。

　　孟连的确有特色。

　　我们的第一印象，还是孟连的树。

　　我们知道：

　　——云南山高林密，本是常见的景致。但老天可能对孟连这块热土特别眷顾，所以孟连的树特别多：一路上，公路两边郁郁葱葱，不时有一片白色、红色印入眼帘，那是满树的大杜鹃、攀枝花。

　　有一个笑话：

　　从北京来的一位贵宾第一次到孟连。在路上接到孟连当地接待者的电话，问贵宾到什么地方了，贵宾看了看答道：“我到两边树很多的地方了。”

　　笑话虽好笑，但可见孟连的确比别的地方树多，而且名树还特别多。“月亮树”和龙血树就久负盛名。

　　“月亮树”从孟连县城出发40多公里，有一个佤族村寨——大曼糯村，“大曼糯”佤语意思为森林之寨。

　　其村子周围有28个大叶榕树群落，最大的一株榕树独木成林，高48米，需要68个成年人手拉手才能合围，树冠覆盖面积4336平方米。

　　顺着崎岖的山路，远远便可看见山顶一把硕大的“绿色大伞”高高耸立，让人迫不及待想一睹“榕树王”的风采。

　　待一走近，只能用“壮观”两字来形容，只见两株粗壮的树干挨在一起，旁边又有几株树干围在周围，所有的树群都根枝相连，就像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据当地群众介绍：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万丈高的石柱把天与地紧紧地连接起来，石柱的旁边有两棵大榕树。

　　其中，有一棵就是现在孟连县富岩乡大曼糯村的那棵“大榕树”；另一棵，则是月亮圆时人们都能看到的月亮上的那棵大榕树。

　　在孟连，人们称这两棵树为“月亮树”。据说，当时那两棵树都生长在大曼糯的山顶上。它们还是“兄弟”呢！

　　月亮与大地分离后，如今月亮上的那棵是弟弟，生长在孟连县大曼糯的那棵是哥哥。因此，现在在“榕树王”旁边一块大石头上就刻着“月亮树”几个大字。

　　龙血树是我国最珍贵的树种之一，被称为“活血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