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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越喜马拉雅》:不屈的生命 不朽的传奇
来源:文艺报 | 徐峙  2021年05月17日08:33

刘虎是近年来非常活跃的一位儿童文学作家。作为地质工程师的他常年跋涉在祁连雪山、大漠戈壁,足迹踏遍大江南北,为创作提供了丰富给养,科技工作也赋予他独特的视角,使其作品具有与众不同的艺术气质和极高的艺术辨识度。

《飞越喜马拉雅》以斑头雁的迁徙为枢纽,以雄浑的笔力展现了斑头雁惊心动魄的飞行和顽强生命力,关注环境问题,反思人性弱点,赞美了爱的救赎,洋溢着人性的光辉,书写了一部波澜壮阔的生命史诗。整部作品高扬着顽强不屈的生命意志,使人类反观自身,体会生生不息带给我们的不竭动力。

刘虎的作品一直保持着对现实生活的高度关注,《飞越喜马拉雅》延续了其现实主义的底色,视野开阔、激情澎湃,讲述斑头雁传奇的同时,涉及偷猎、资源与环境、生活变迁、禽流感等诸多现实问题,引人深思。多年野外生活的积累和笔耕不辍的训练,让刘虎的作品具备了高度写实的特征。写动物,他纤毫毕现地展现动物的神态、动作、习性、性格甚至心理,活灵活现而不失真实;写大自然,他准确把握地形地貌,发现大自然的奇妙,赋予山川河湖以生命,兼具工程师的严谨和诗人的浪漫;写人,他直击人生,探索幽邃复杂的内心世界,显示出深厚的生活积淀和坚实灵动的写作功力。

对自然生态的忧思是刘虎作品的又一特质。刘虎眼中的大自然本身是一个生命体,有自我平衡、自我调节的法则,不需人为干涉。人类必须敬畏自然,否则就会受到惩戒。《飞越喜马拉雅》直面了许多重要的生态问题,人类活动会怎样影响野生动物的生存空间?过度开发会导致怎样的环境退化?乱捕滥杀会给野生动物带来怎样的灭顶之灾?某种动物的消亡会对食物链产生怎样的破坏?人类对野生动物的甘之如饴又会给自身带来怎样的灾难?一系列追问隐藏在刘虎不动声色的叙述中,彰显着一个作家的良知和担当。

《飞越喜马拉雅》中的西部高原是地球最后的圣地,但人类的过度索取,对其造成的伤害正在逐渐威胁人类自身。刘虎在揭示问题的同时,更以深情的笔触歌颂了图雷根教授等科学工作者、布拉克拜等最广大的牧民以及乌拜、温迪等少年们对家园的保护,对包括斑头雁在内的所有生灵的热爱,抨击了利欲熏心者,激发着读者的环保意识。

作为理学硕士的刘虎写小说时也执著地追求严谨的科学性,首先是写斑头雁两次迁徙的时间节点,迁徙路上的飞行特征,其求偶、育雏和飞行训练、对抗天敌,以及走失的雏鸟见到营救的少年将其当作父母的细节等,绘制出一幅充盈饱满的旷野生活长卷。他善于把人置于复杂而艰难的境地,直面现实诱惑,通过不同的人生选择,揭示人性的丰富和复杂。小说中的牧民喀拉库尔为了利益,一步步陷入欲望的泥淖,走上了偷猎、贩卖斑头雁之路。生物学家图雷根教授执著于科研,面对诱惑毫不动心,并以智慧化解了危机。孩子的纯真和善良则是作品中另一种不可忽视的人性力量,他们天性热爱自然、爱惜动物,为作品注入了一股清新之气。形形色色的人物就这样围绕斑头雁纷纷登场,在人性的舞台上各自演出。最终,在一场高致病禽流感的袭击下,曾经的偷猎者意识到了破坏自然的恶果,在图雷根的帮助下踏上了新的人生道路。刘虎对人性的不断探索,让其作品具备了不同于一般儿童文学的深刻意味和厚重气度。正如刘虎所说:“文学固然有教化的功能,更多应该是关注心灵。我的创作初衷只有一个:让男孩子变得刚强、勇于担当,让女孩子学会独立、走向高贵。”刘虎透视了人性的贪婪,更挖掘了人性的美好并使之散发出耀眼光芒,烛照心灵,引领读者向光而行。

《飞越喜马拉雅》是一部昂扬激荡、震撼心灵、将自然万物聚力笔端的大作品。斑头雁是不多的能飞越喜马拉雅的鸟,它们在高寒缺氧中战风斗雪,挑战生命极限,告诉行进在复兴路上的我们,只要大家都像斑头雁那样,前进路上无论发生什么,都顽强自信、披荆斩棘、奋勇拼搏,就能把“一个个坎都迈过去,什么陷阱啊,什么围追堵截啊,什么封锁线啊,把它们通通抛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