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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的目标是诗吗
来源:文艺报 | 曾凡华  2021年04月19日08:40
关键词:诗歌

上了年纪的人对春天的敏感度怎么也不如年轻人,尽管窗外的花事已盛,我却不为所动,对于诗,大抵亦如是,其敏感度也是老不如少吧。然而也有例外,诗人观海虽年过花甲,却诗心不老,写诗、读诗,在网上与众多年轻诗人交流诗的心得,切磋诗的技艺,隔三岔五还将自己创作的诗制作成视频,博得成千上万的粉丝们一片赞赏之声。

观海主攻政治抒情诗,主题开阔、气势恢弘,颇似诗界舞大刀的关云长,甫一露面,即有横扫千军之势。与之同期出现的另一位掸写政治抒情诗的诗人赵辛铭却正当壮年,其诗飞扬跋扈、才华横溢。虽说缺少点《红豆词》式的纤巧,但却有《观沧海》式的拙朴和大气。我和他同为学养先天不足、后天特别辛苦自强的一代人,一大把年纪了还在高校与青年学子同堂就读,以弥补知识的缺口,赶上时代的步伐。

对于诗的追求也是这样,观海等一批诗人的大器晚成,是我国步入老年社会以后必然产生的一种文化现象,也称得上是新时代才能出现的文化盛事。老年人对于诗的选择,是一种灵魂的再次洗礼。

法国的蒙田说:“灵魂如果没有确定的目标,它就会丧失自己”。退休的人即闲逸者,本可以在闲暇里好好款待自己、放纵心身,但就此也容易令灵魂飘忽无定,找不到寄托的地方。于是,观海先生拾起了“诗”,以为诗可养身,亦可养心,其相濡以沫的夫人则捡起了“画”;画可悦目,也可愉情。这样,心一旦有了皈依,无论世事如何喧嚣,都能泰然处之。当然,他们也不是脱离尘嚣的“归隐”,而是接地气的“与时俱进”。这可以从观海夫妇的诗画中得到证明。

观海诗集中几乎所有的诗都是有感而发,而不是无病呻吟;即便是一些重大题材的时事诗,也少有泛泛而论者。他总能从自己的切身感悟出发,写出一点独特的意蕴,让读者心有所动,从中体味出诗的美学境界,这就很不容易了。

如集子里的《好大一面旗》《走过天安门的脚步》《红色之恋》等,都是这一类诗的上乘之作。对这类诗,观海先生多自己朗诵。自诵方式的好处在于能自己把握诗的质地,恰到好处地把自己创作的初衷表达到位,加之他嗓音的真纯与明亮,更能将诗的情感与意蕴发挥到极致,这大概是自写自诵的妙处所在,也是他能在网络平台赢得众多粉丝追捧的奥秘所在吧。

我始终认为,写这一类政治抒情诗,是要花大力气大功夫的,一般的诗人都不敢轻易为之,而观海却信手拈来,驾轻就熟,这也许与他丰富的人生阅历有关。他深悯民间疾苦、饱览世事风云,故能把握“诗”的大局,掌控“诗”的走向,且能以诗的语言来诠释时事,加上笔端带有感情,诗的成色自然就上去了。从诗风上看,观海无疑属“豪放派”,大气磅礴中挟带一丝儿女之情。就我个人喜好来看,我更喜欢那些写个人情感的诗,如《日子》《清明之思》《雪花情》等。也许是这些诗的灵感发自内心深处,加之诗的语境清丽纯净,更能触动人的那一根相似的神经,激起诗的共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