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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指樟
来源:中国民族报 | 郭平德  2021年01月27日16:26

很久就听说八江乡有棵奇特的五指樟,想慕名前去探访。

心动不如行动。富饶美丽的八江终于到了。高速公路穿过田野,向远方延伸,藤八河绕过几道弯流入境内。这片永丰县城的大后方,此刻,正展开双臂,热烈欢迎我。

我来到了五指樟的生长地——江西永丰县八江乡的茶口村。

茶口村桥下村民小组小溪旁这棵近千年的五树同根“樟树王”,呈现出 “远观绿阴如盖,近看五指擎天”的古树丛生奇观,当地人称之为“五指樟”。它是由5棵樟树同根相连生长,树高28米,冠幅达900平方米,最大的一棵胸围3.9米,最小的一棵胸围也有2米。让人惊叹的是,巨大的根部裸露于外,树根裸露面积达80平方米,裸根最长达16.1米。

古树的年轮就是它的资历。古树是一个村的地域标志。在我的家乡,古樟一般是不能随便砍伐的,要留作村寨或乡镇地域的标志,就像百岁老人特别受到人们的尊重与爱护。永丰地处南方,几乎每个村庄都有古樟,其中树龄最长的莫过于藤田镇洋方村的那棵古樟了,镇政府给它挂了牌:树龄1500年。叫人不准砍伐。

昔园艺工匠郭橐驼种树,有人问他何以使树活得长、繁殖快?他回答说:“不过是能顺从树木的天性,让它们充分按照自己的生长规律发展罢了;移植的时候要像对待婴儿那样对待它,培好了土就不要去动它,担心它,管它,这样就能保全它的天性,使它按照自己的生长规律发展。所以,我只是不妨碍它们生长罢了。”人类倘若真能像郭橐驼说的像对待婴儿那样呵护树,保护自然环境,尊重自然规律,就能使人与自然良性发展,构筑人类与自然的和谐之美。

一棵古老的香樟树在我们记忆的深处枝叶横披,郁郁葱葱,四季常青,永远蓬勃着旺盛的生命力。

那些令人亲近和敬仰的古樟在南方尤其在我们家乡随处可见,村前村后,院内院外,都有它的身影,逾百年而不显老,逾千年而神韵尚存,总给人以沧桑之感,古朴之美。

前几年我去过邻县一个古村参观,村里完整地保存了明清以来的古建筑,人称“中国民居古建筑群的活标本”。它的建筑特色就是木结构材料中大量使用了樟树材料,因而夏天没有蚊虫叮咬。村口和村中百年古樟颇多,其中有几棵树龄达五百年和八百年以上。夏天,儿童常骑在鼓出地面很高的树根上玩耍,像骑马似的,享受着树的阴凉。

樟树也是我们城市绿色的天使,在街道站成一道道亮丽的风景线。我去过北方,看到的是白杨树迎着北去的列车扑面而来。走过千里平原,视野里没发现一棵樟树。许是樟树不适应北方的气候。也许是一方水土养一方树使然吧?北方有北方的珍贵树种,南方有南方的特色古樟。然而,樟树在南方大多在乡下土生土长,生长的位置好,人们把它留下来乘凉,逾百年千年后便成了让人珍视的古樟。其余的多数用作做樟木箱、砧板、刀把、木拖鞋等生活用具或建筑材料。

一位作家在《大树和我们的生活》一文中说过:“如果你的生活周围没有伟人、高贵的人和有智慧的人怎么办?请不要变得麻木,不要随波逐流,不要放弃向生活学习的机会。因为,至少在你的周围还有树——特别是大树,它会教会你许多东西。一棵大树,那就是人的亲人和老师,而且也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它就是伟大、高贵和智慧。”

离开八江的五指樟,我依然感慨颇多,五指樟就像八江的名人,让八江人记住它,呵护它,崇敬它。在美丽乡村建设中,未来八江,定是个旅游名地,更加绚丽多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