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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几度》
来源:中国作家网 |   2020年12月14日16:28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川端康成作品

以非凡的敏锐表现日本人的精神特质

异母三姐妹的爱恋与悲欢

彩虹般美丽空幻的生之美

作者:[日] 川端康成

译者:孔宪科

定价:49元

ISBN: 978-7-5327-8523-0

出版时间:2020年11月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内容简介

《彩虹几度》是川端康成创作于1956年的中篇小说,讲述了颇为独特的同父异母三姐妹百子、麻子和若子的故事,时代背景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初的京都,即战后不久,故事主线清晰,支线杂而不乱,父母辈的纠葛、三姐妹之间疏离又彼此挂念的关系都有着细腻的描写,是川端文学长河中的珠玉之作。小说一开头便以清丽的笔触,勾勒出稍纵即逝的彩虹形象。彩虹的艳丽华美、无根无着,正是书中女主人公们命运的象征,作品以京都及周边古雅的风俗情韵为背景,刻画了三姐妹爱恋与生命的悲欢。

作者简介

川端康成 Kawabata Yasunari

(1899-1972)

日本新感觉派代表作家。代表作有《伊豆的舞女》《雪国》《古都》《山音》《睡美人》等,以细腻的笔触表现生死变迁、万物流转之间的无常之美。1968年成为日本首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目录

冬天的彩虹

梦痕

火焰的颜色

京都的春天

黑色的山茶花

美丽的篝火

桂宫

生桥

银乳

耳后

彩虹的画

秋叶

彩虹之路

名人推荐

超凡的审美眼光,含蓄凝练的文笔,凝结成珠圆玉润、脍炙人口的佳作。

——谭晶华(上海翻译家协会会长)

川端康成的小说,如在深深的梦底写就,如今也时时诱我走入新的梦境。

——青山七惠(日本知名作家)

他叙事技巧高超,以非凡的敏锐表现了日本人的精神特质。

——诺贝尔文学奖授奖辞

精彩书摘

“我给您搓背吧。我已经多少年没给爸爸搓背了呢……”麻子说。她正洗着自己的前胸。

父亲枕着澡盆边沿,身子泡在水里。

“嗯,是啊。你小的时候,连脚趾缝都给你洗,还记得吗?”

“记得的。那时我也不小了。”

父亲闭着眼睛说:“我现在正在考虑,想给你建一座房子。”

“哎哟,我的房子?”

“是的。”

“我的房子,和谁一起住的房子?……是我一个人住的吗?”麻子洗着身子,似乎说得很轻松,而父亲的思路却被打断了。因而,父亲也开玩笑似的说:“想在一起住的人,还没有吗?”

“没有啊。”

女儿忽然看着父亲。

“嗯—你一个人住也可以。不住也可以。作为你的房子放着,那是很好办的。爸爸是建筑家。哪怕是小房子,想把它作为像遗嘱那样的名作留给女儿。”

“遗嘱那样的房子? ”女儿质问道,并连连摇头,“讨厌那样的……”

她进到澡盆里,说:“我冷了。”

“没关系的。正如我平时说的,不能如意的人间万事中,再没有像建筑这样更不自由的艺术了。场所、材料、用途、大小、经费、房主的随意要求,而且还要有木匠、泥瓦匠、家具匠人的手……像伊贺侯爵那样任意而为的房屋,我可能一座也没建过。所谓遗嘱那样的东西,也就是按自己的想法所建的房屋的意思。搞建筑,第一次按自己的想法……这是少有的。”

父亲这样说。他想要避开遗嘱的话题。

但是提起那样的话题,也并非不悲伤。

父亲为女儿裸体的美而惊叹。

一瞬间,父亲想起了旅馆院子的秋田犬。虽然把自己的女儿和狗联系在一起不太好,但都是有生命的东西身体的美。当然,女儿的美是秋田犬所无法比拟的。

秋田犬被拴在狗窝里,动物不能建造房屋。鸟能建巢,但比人类的建筑自然。不要破坏和丑化自然。热海街市的建筑是丑化自然的标本吧。似乎已经无可挽救了。正如科学的进步增加了人类的悲惨一样,现代建筑增加人类的幸福了吗?这是值得怀疑的。这种怀疑,对水原来说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同时,当今的建筑能否像往昔的建筑那样作为一种美留给后世,世界建筑家心中也持有怀疑。 

但是,水原惊叹于女儿的裸体,这具美丽的身体是否居住在与之相称的美丽房屋之中呢?这种怀疑倏然而生。同时,自己也为这种怀疑而惊讶。

作为建筑师,似乎已经忘记了身边美的东西,所爱的东西。

即使水原本身也被烧得无家可归,居住在临时敷衍的房子里。

毋庸置疑,与女儿美丽的身体相称的衣服、相称的房屋,人类终究是制作不出来的吧。像动物那样赤身裸体地在野外生存,那是神创造出来的美。建筑的新思考,某些方面的出发点也许时常源于此处。

总之,建筑师水原已经有几年没有和麻子一起洗澡了,现在考虑为美丽的女儿建造生活、起居舒适的房屋,饱含着父亲的感情和爱。这房屋,麻子和谁在一起住,父亲并没有想。

但是,在窄小的家庭浴池里,女儿总觉得有些不方便。而父亲则更是在避开自己的身子的同时,产生了青春已逝的想法,像遗嘱这样的话,也是从这种想法中脱口而出的吧。

父亲先从浴池出来回到房间,见到桌子上有一小枝瑞香。这是女儿折来的。

刚才,父亲以为女儿一定会欢跳起来,但其实自己也是有点奇怪的。

二楼的客人轻轻地唱着新内派“净瑠璃”《尾上伊太八》。三弦琴很好。所携艺伎似乎不太年轻。

麻子从浴池出来,面对着镜子,父亲对女儿化妆的姿势也感到很新奇。

“爸爸,”女儿从镜子里呼唤道,“爸爸要对我说的,是什么事儿?”

“哎?”

“爸爸有话要对我说,就带我到这里来了吧。我很不安。”

父亲默不作声。

“爸爸说的像遗嘱那样的房子,建几座?两座?三座?”

“什么?”

“如果为我和姐姐的话,那就是两座,可是京都还有一个妹妹吧。”

父亲皱起眉头。

这时,女招待送来了晚餐。

麻子回到火盆旁,趁摆放菜肴的时候,低头摆弄着瑞香。瑞香是短筒状的花,外侧粉红中略带紫色,内侧呈淡淡的粉红色。这情景,父亲也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