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建设为民族语文翻译带来机遇和挑战
“一带一路”是当下的热词,日前在贵州松桃召开的第17次全国民族语文翻译学术研讨会上,记者听到与会者探讨最多的问题之一,就是“一带一路”建设给民族语文翻译工作带来了怎样的机遇和挑战,民族语文翻译工作又该如何服务于“一带一路”建设?
机遇:少数民族文化从边缘走向前沿
“‘一带一路’的提出,激活了少数民族文化的潜力,让其从边缘走向前沿。”《格萨尔》研究专家降边嘉措说,无论是西北的古丝路,还是西南的茶马古道,都被推向了对外开放的前沿。这些地区的少数民族文化也将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而在这个过程中,民族语文翻译的作用必然进一步凸显。
据云南省民语委办公室副主任郗卫宁介绍,云南有25个边境县(市)与越南、老挝、缅甸接壤,在长达4060公里的边境线上,有傣、哈尼、佤等16个民族跨境而居,使用的民族语言文字种类也很多。做好民族语文翻译工作,保障这些民族使用母语的权利,不仅能起到团结稳定的作用,而且也能向“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彰显我国民族政策的优越性。
“民族语文翻译的另一大作用,就是桥梁纽带作用。”郗卫宁说。习近平总书记在“一带一路”建设中提出了“五通”,即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其中民心相通是“五通”的出发点和落脚点,而民族语文翻译正是加深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民众间交流和沟通的必然手段。
据介绍,云南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在2009年摸索建立的“姐告国门书社”,已成为中缅两国边民文化交流的窗口。这个书社的书架上摆满了用缅文和傣、景颇、傈僳等我国民族文字翻译的文学、医药、历史、地理等书籍、报刊及音像制品,免费提供给边民和游客阅览。
目前,德宏州已在陇川拉影、盈江那邦、瑞丽“一寨两国”、芒市芒海等边境沿线建立了多个国门书社,用跨境民族群众看得懂、听得懂的语言文字传播中华文化,促进了民心相通,深受边民和游客欢迎。
除了民间往来和文化交流,随着我国与“一带一路”国家经贸往来的日益频繁,民族语文翻译的服务工具作用也更加凸显。像中国—南亚博览会(南博会)、中国昆明进出口商品交易会(昆交会)、边境经济贸易交易会(边交会)等对外开放的平台,都需要相关的民族语文翻译服务。民族语文翻译工作者大可以施展拳脚,找到广阔的发展空间。
挑战:翻译人才缺乏,对翻译素养提出更高要求
“一带一路”是文明的互鉴和交流之路,其间翻译扮演着不可或缺的作用。而谈到翻译工作,首要的前提就是翻译人才的培养。
“一带一路”所关涉的国家有五六十个,所涉及的语种类别繁多。针对这种情况,新疆师范大学语言学院院长华锦木提出,各级政府管理部门应大胆创新,充分放权,因地制宜做好相应区域中长期语言人才的规划。他建议,西北各省区市可优先培养蒙古语、俄语、吉尔吉斯语、哈萨克语、乌兹别克语、塔吉克语、乌克兰语、阿拉伯语、土库曼语、波斯语等语言人才;西南地区可重点培养印地语、乌尔都语、尼泊尔语、越南语、泰语、老挝语、马来语、泰米尔语、缅甸语、高棉语等语言人才。
“由于跨境语言的特殊性,目前,我们只有俄语、朝鲜语、泰语(傣语)、蒙古语、越南语、哈萨克语进入了我国外语教育体系。绝大多数跨境语言的教育都局限在民族教育系统,且数量有限,人才结构不太合理。”华锦木说,由于“一带一路”建设的语言需求以小语种和非通用语种为主,国家应通盘考虑小语种和跨境民族语种的人才培养问题。
此外,随着“一带一路”的建设和推进,复合型人才需求增加——不仅要懂一国语言,还需要了解工程技术、经贸金融、交通运输、文学艺术、法律政策等某个领域的专门知识。这对语言人才提出了相当高的要求。
世界上仍在使用的语言有6000多种,而进入我国教育部本科专业目录的外语语种目前还不到70种,无论是语言种类、人才数量、专业性等各方面都不能很好地满足“一带一路”建设的需求。“语言融通是‘一带一路’建设的基础工程,作好语言资源规划、语言人才培养规划是当务之急、长远之举。”华锦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