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般的人,牡丹般的善——《米小面馆》创作谈
我的一个朋友在武汉市郊开了一个很小的旅游农庄,名字叫“米小君子园”。这名字来自袁枚的诗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我特别喜欢这个名字,感觉其意蕴很好:米小的花,也要像牡丹一样开。我当时就决定,我要写一篇小说,把这个“米小”的意蕴用进去。
我工作的单位湖北省作家协会在武昌东湖边的一条450米长的小街上,这条街叫翠柳街,与翠柳街平行的另一条街叫黄鹂路,是从两个黄鹂鸣翠柳的诗句得来的。翠柳街东头约400米是省作协和湖北经济学院宿舍的南院墙,对面是省报业集团的北院墙,西头北街剩下的250米左右、南街剩下的150米左右,都是芝麻小店。这些小店主要是小餐馆,还有废品店、蚂蚁杂货店、缝纫店、换煤气的店、理发店、门窗安修店、彩票出售店等等,一个卖皮带的店只有半个平方米。这些店的共同特点是小,开店的基本上都是从湖北各地县来武汉讨生活的乡村人。
我是从乡村走出来的,我对小街上开店的人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我经常与他们聊天,我认识他们中的很多人,我了解了他们的一些经历和家庭,和一些人甚至成了朋友。他们的生活一般来说都还艰难,但他们对生活充满希望,他们勤劳,不怕苦,为人朴实,正直善良,虽然他们自己生活得紧巴,但他们愿意帮助比他们更困难的弱者。
翠柳街西头与东亭路成丁字形,在丁字拐角的地方,有一家面馆,一对夫妻在经营,卖热干面还有其他各种类型的面,我经常到这家面馆吃面。这对夫妻三十来岁,整天笑呵呵的,看上去很善良。他们做事麻利,店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面食也做得味道可口。店子门前是712和578两路公交车站,经常有候车的人在门口站着,他们就喊人家到店里坐,还提供凉开水。小街上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休息时总在他们店里坐坐,聊天,在他们店吃热干面。还有的士司机,也是他们店的常客。这对夫妻与这些人处得像朋友一般。
这条街上开小店的都是普通人,他们平静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善良地做人,即使帮助了他人,他们也没有想到要回报。力所能及地帮助他人,好像是他们的本份。他们像米一样小,却像牡丹一样,也要开出善良和爱的花。
于是,我就写了《米小面馆》这篇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