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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微光照亮的世界——读张梅《土吃王》
来源:文艺报 | 尹小华  2025年07月27日21:31

张梅的中短篇小说集《土吃王》收录的10个中短篇小说,以太行山为背景,承载着这片土地的古往今来和各式各样谋生活的人,同时也承载着五味杂陈的人生,像一根丝线,连接着这片土地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书中每个人物都携带着自己的成长史和精神漂泊史,怀着失望、茫然和希冀,盼望得到命运的关照与眷顾。在精彩的故事中,读者感受历史之变、道义之光和时代之音。

小说集作为多篇目的集合,考验着一个作家创作视野的开阔度和综合创作能力。《土吃王》反映了人们在不同历史时期的命运境遇,既包含抗日战争时期的战火硝烟,又展现改革开放和乡村建设的新图景,讴歌了劳动人民大无畏的英雄主义精神和勤劳勇敢、坚韧担当、大义凛然、淳朴友善的良好品质。每部作品既独立成篇又隐隐相连,小说与小说之间或在暗处勾连,或为人物的续写、故事的延展。

同名小说《土吃王》,讲述的是香脂河一带的僧人、财主、进步学生和八路军官兵群策群力抗击日本鬼子的故事。他们在恩怨、得失、荣辱和生死面前,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团结一致,巧用连环技,消灭了驻扎在县城的日本小队和“二狗子”,香脂河重新碧波荡漾,人民迎来灿烂而美好的未来。《谁的钱》描绘了刘二和马文之间的真挚友情,也真实书写了这份深情带来的生活羁绊。作品中的人物充满善的本色,无论顺境还是逆境,他们都抱有乐观的人生态度。

小说集《土吃王》描摹的多是生活在社会基层不甘向命运低头的小人物,字里行间散发着浓浓的生活气息,仿佛能触摸到体温,听到他们的笑声。无论是视二胡为生命的王义,还是为了升迁绞尽脑汁的老十,或是为了命运到处奔波的刘笼,或是为了创业而苦心经营的白云,他们都有各自的人生追求,却常常被生活所伤。直到最后,从城里转了一圈又回乡的廖大妮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定位:“现在农村的政策好,许多同事选择了回乡创业,我也想试试。”在故事里的声声叹息中,作者的记述一点点擦亮了被潮湿的雨季和远逝的岁月模糊了的过往,读者不由自主地会产生共情。

小说始终将目光投向现实生活,挖掘一个个接地气的生动故事,将发现、感受和认识真实地表达出来,为读者呈现欣欣向荣的乡村蓝图。《创业的天》描写了几位复员军人积极运用国家政策进行创业的故事。牵头人杨锐是个木工,在成立家具公司前遇到了各种各样的阻力和困难,后来他潜心调研市场,没日没夜地筛选数据,推演公司运营模式,掌握了第一手资料。公司成立后,杨锐广招设计研发人员和复员战友,对木工坊进行扩建,向上级党委申请成立非公经济组织党支部,设立公益基金组织帮助他人。由于经营理念超前,诚实守信,公司获得了源源不断的订单。小说表现了奋斗成就人生、改变乡村面貌这一鲜明的时代主题。

作者在小说创作过程中,重温着自己和老师、同学、邻居、亲人的深情交往,呈现出对故乡的真挚情怀和悠悠牵挂,倾诉一位太行山人对故乡的无限深情。

(作者系评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