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松:云南8个人口较少民族作家文学纵览原创
云南8个人口较少民族分别是独龙族、基诺族、德昂族、怒族、阿昌族、普米族、布朗族、景颇族。这8个民族的作家文学,虽起步较晚,但每个民族都拥有了一批本民族的作家队伍,并且取得良好成绩,每个民族都有获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的作家,让我国当代文学百花园变得更加丰富迷人。本文梳理了云南8个人口较少民族的作家及作品,并且对《云南8个人口较少民族作家文学作品选》《新时期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作品集》《中国少数民族文学纵览丛书》中各个民族入选的作家作品进行了统计分析。
一、独龙族作家文学
独龙族,是云南世居人口最少的民族。独龙族散文创作以“60后”“70后”为主,也出现了“80后”“90后”作者,但人数较少。已故作家齐建仁的散文《独龙江之春》于1982年发表于《边疆文学》,这是独龙族当代文学中第一篇散文。此文通过一个重返家乡游子的视角,写出了家乡的变化以及独龙族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60后”“70后”的罗荣芬、马文德、李金明、李金荣、杨将领、杨向群、陈建华、李站荣、李勇等独龙族作家的散文创作,虽文风不一样,但主题集中在独龙江的风土人情上。近几年,又涌现出了高迎春、李付成、李强龙、陈雪芹等“80后”“90后”的年轻散文作家,这样的创作阵容,对于一个人口不足一万的民族来说是较可观的。
女作家罗荣芬是独龙族第一位女学者,在独龙族作家中属于领军人物,既写小说也写散文,散文成果较丰硕,小说创作则可以算是独龙族中的开启者。罗荣芬的散文《江湖人心》,体现出可贵的生态意识,通过文章表达出她对家乡深深的忧虑和爱。《歌从三江并流来》则是通过历史和现实的对比,向读者介绍了独龙族的历史及其发展。她的第一篇小说《嫁女》,情节单一,心理描写生动。但接下来的小说创作越来越成熟,从中可以看出作家的努力,写作技巧不断精进。她的小说《泛滥河水》关注独龙族青年的爱情和婚姻,内容较第一篇丰富很多,情节、结构以及细节描写都有很大进步。小说《孟恰》是写独龙族女人的人生命运的,写得丰富多彩。
杨将领是独龙族学者,也是独龙族散文作家的重要代表。他的散文题材多样,《和木玉璋老师在一起》通过描写一位独龙族青年学子和傈僳族学者之间的深厚师生情谊,体现了人间的爱与美。《神峰嘎瓦嘎普》《神秘的神仙洞》《第四纪冰川遗迹——独龙江畔的冰臼》《天梯的台基——木肯当》等,则集中写了独龙族的美丽风光,体现了作家对故乡的深切之爱。
巴伟东也是独龙族重要作家,既写诗,也写散文。他的散文书写了对故乡、民族、亲人的热爱之情。《故乡的核桃树》通过村里一棵上千年的核桃树,展现了乡村文化以及作家对故乡的情感;《童年往事》写了一个独龙族孩子的成长经历;《牧场记趣》写出了在大自然中无拘无束成长的独龙族少年的童趣童真。巴伟东的诗《独龙招魂曲》“魂魄啊,魂魄,我的魂魄/归来吧,归来……/不要去东方了,那里的人身高八尺/粗壮如牛,专挖人的心肝下酒菜/东方去不得/归来吧,归来……”虽有模仿《楚辞·招魂》的痕迹,难能可贵的是没有停留在一味的仿效上,在诗中融入了自己对独龙族历史文化的思考,使得诗歌具有独特的风格。
“80后”作家高迎春的散文《父亲的大爱》从女儿的视角,勾勒出一个全国道德模范父亲形象,人物形象鲜活,令人感动。
阿柏,原名木里门·约翰,他的诗歌《独龙桥》1979年发表在《边疆文学》上,是独龙族当代诗歌的奠基之作,“独龙江上升起一道彩虹/独龙江上架起一座金桥/姑娘身着五彩的独龙毯/像鲜花一样从桥上飘过”,写出了独龙族人民对新生活的喜悦之情。这首诗获第一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奖,是当代独龙族书面文学的开篇之作。后来,新学光在《怒江文艺》杂志发表了《杜鹃献给来自北京的使者》,表达了独龙族人民对北京的特殊感情,以及对新生活的期待和向往。这两首诗成了独龙族作家20世纪80年代发表的仅有的诗,意义重大。
独龙族的诗歌经历了由民歌体向现代诗转变的过程。新一代诗人们的视野更加开阔。
曾学光的诗《雄鹰之梦》体现出独龙族诗歌已经由传统向现代转变。“是雄鹰,你就展翅飞翔吧!用你的梦覆盖一切,世界属于你。”他的诗意境阔大,体现出新一代独龙族作家的开阔视野和精神高度。
陈建华的诗《独龙江》《穿越时空隧道》都是写独龙江公路的修成对独龙族发展的重要意义。陈建华还写了关于爱与思念的诗《思念》,“一颗流星/划破夜空/把我的思念/送给远方的你”,体现了他的诗歌题材广泛。
陈清华是独龙族第一位博士,和兄长陈建华被誉为“独龙族兄弟博士”,陈清华在诗歌写作上展现出过人才华。他的诗歌《苍狼》“在月圆之夜/嚎叫着……孤独的身影/在千仞之巅矗立成不屈的雕像”表现了他对一种精神理想的追求。此外,他写离别的诗《空》“伤别离/沽酒一杯愁千丈/未见别离泪先流/笛声啸”,写出了独特的感悟。
“90后”女诗人陈雪芹的诗不再局限于民族特色和地域特色,体现出在诗歌艺术上新的追求,以及在观念和技巧上的进步。她的诗《那曲河》表达了诗人对那曲河的向往与赞美:“向往了很多年,一直没有见/今生只能当你是梦,总有机会去遇见/把你当作情人,不想错过你”。
独龙族小说作家仅有三位。2010年是独龙族小说的发端之年,这个时期,罗荣芬的小说《嫁女》《泛滥河水》《孟恰》,曾学光的小说《解除娃娃亲》,陈建华的小说《悬崖上的甜蜜》先后发表。
曾学光的小说《解除娃娃亲》通过细腻的心理描写和生动的情节设置,展现了个人在传统束缚下的挣扎与突破。
陈建华的小说《悬崖上的甜蜜》写出了生活在城市的青年重返家乡对族人生活的理解和感悟。小说没有明显的情节冲突,结构、叙述也还显稚嫩。独龙族的小说发展应得到更多关注和扶持。
二、基诺族作家文学
基诺族作家散文创作较为突出。
王志祥的散文《车前草》于1988年在《版纳》上发表,是当代基诺族作家发表的第一篇散文,赞美了车前草这种普通小草身上坚韧不拔的精神以及它与恶劣环境抗争的顽强生命力,借小草赞美自己的民族。
张志华是基诺族书面文学开拓人之一,是中国作家协会第一位基诺族会员,也是基诺族当代文学的重要领军人物之一。他的散文题材宽广,视野开阔,有写军旅题材的《奉献之歌》,有写井冈山印象的《走进天下第一山》,还有写滇西之行的《滇西一颗璀璨的明珠》,以及传扬为教育事业牺牲奉献精神的《再送一程》等,对推动基诺族文学事业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此外,张志华的诗歌题材宽广 ,除了写民族和故乡外,还有写军营、情感之类的诗歌。如《英烈之魂》《缉毒英雄尹铭志》《抗洪英雄邵荣雁》,对全国缉毒英雄和抗洪英雄进行了歌颂与赞美。
女作家周海丽的散文《我的生命之源》是一篇自传性散文,记录了一位基诺族母亲独特的人生道路。散文语言自然流畅,情感真挚感人,通过这篇散文,可以了解基诺族妇女的成长,让人感受到一种努力向上的精神。
陶润珍也是基诺族书面文学开拓人之一,她的散文《我只是一个版纳姑娘》发表于《民族文学》,不到一千字的散文,写了一个关于相思的故事。同时,还描绘了版纳的自然风景和民情风俗,文笔清新、优美。
张鉴是基诺族最具代表性和影响力,也是获奖最多的作家之一。他的散文主要围绕故乡、民族来展开,有写森林、乡村校园、师生情谊等题材,语言朴实、情感真实,抒发了他对故乡和民族的热爱,如《故乡的森林》《思念故乡》《绿草》等。
女作家陶亚男的散文没有突显民族特色,而是用女性特有的细腻和温婉对爱情和亲情进行描写,别有一番风味。此外,还有用散文深情记录家乡变迁的张云和用散文进行民族记忆书写的邱晓灵,她们使基诺族的散文队伍不断壮大。
“80后”女作家张杨的散文视野开阔,《澳门,回家了》拓宽了基诺族的散文表现领域,体现出新一代基诺族作家对祖国大事的关注。
同为“80后”的张小平,散文视角聚焦于细微之处,体现了他对生活的热爱。此外,他的一些散文体现了对生活的思考、对生态问题的忧虑,这种关注现实的精神体现了作家的社会责任感。
“00后”作家孙贝、车都、颇哲的散文,虽然文风还有点稚嫩,但他们的出现标志着基诺族作家散文创作队伍不断壮大,后继有人。
罗向明也是基诺族的书面文学开拓人之一,他在诗歌《基诺山,我的故乡》中写道:“在那茂密的原始森林里/有一只美丽的翠师鸟在飞翔/基诺山/你是我生长的地方/我爱你绿色的原野和美丽的山寨”,抒发了诗人对民族和故乡的热爱和深情,曾获第五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这是基诺族人在历史上获得的第一个全国性文学大奖,对基诺族的当代文学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张志华、张云、陶亚男的诗歌意象主要有茶园、竹楼、云海、太阳鼓等,用诗构建了一个关于基诺族的民族形象,如《故乡情怀》,表达了诗人对民族和故乡的热爱。
陶润珍的诗没有局限于民族特色和地域特色,拓宽了基诺族的诗歌内容。《小鸟飞走的时候》虽然简短,但空灵而轻盈,把一个少女对爱情朦胧而美好的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基诺族作家写小说起步较晚,直到1997年才出现基诺族女作家陶亚男的第一篇小说《再见亦是梦》。这是一篇两千字的小小说,写一对分手后再次相见的青年男女复杂的内心世界和情感。之后,陶亚男又在《西双版纳报》发表小小说《认识你时,你牵着别人的手》,这两篇小说意味着基诺族小说写作的开端。
之后十几年中,基诺族作家队伍慢慢壮大,诗歌、散文陆续发表,但小说一直处于空白状态。直到2010年基诺族青年女作家张璨的中篇小说《我的基诺爸爸和爱尼妈妈》在《边疆文学》发表,才正式拉开基诺族小说创作的序幕。“80后”女作家张璨,小说处女作虽稚嫩,虚构性也不明显,但从叙事方式、小说结构、对生活素材的剪裁把握上看还是不错的。
三、德昂族作家文学
德昂族当代作家仅有10人,且发表作品较少。但可喜的是,其中有一位女作家艾傈木诺,挑起了德昂族文学创作的大梁。
1981年第2期《山茶》上发表了两位德昂族作家的作品,这是德昂族最早发表的作品。其中三首《你变菜我变锅》《这个地方我从来没有到过》《看到一朵美丽的花》的作者是李腊翁,诗歌具有明显的民歌特色。同一期发表的还有杨忠德的长诗《腊亮与玉相》,此诗又称“婚礼调”,在德昂族中流传甚广。
此外,勐丹青年组合、何阿三、董晓月、王老二等老一辈民间艺术家也留下了作品,内容基本是控诉旧社会、歌颂新中国的。那些作品虽略显稚嫩,却承担着一个民族的书面文学奠基重任。同时,它们体现出一种时代感,显得朴素而真切。但进入新世纪后,这些前辈就再没作品发表。
目前还在写诗的德昂族诗人较少,仅有刘贵荣、刘青峰、李明珍、艾傈木诺,前三人作品较少,而艾傈木诺则是把德昂族诗歌带上了一定的高度。
艾傈木诺身上有好几个“第一”:第一位德昂族女诗人,第一位出版诗集的德昂族诗人,第一位以诗歌集获骏马奖的德昂族诗人。她的诗歌真正实现了向现代诗的转变。她的诗集《以我命名》获得了第九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她的诗歌给人一种冷峻感,还带着一点黑色幽默;采用虚实相生的艺术手法将现实和想象巧妙融合起来,创造出一种独特的审美体验;语言灵动,有画面感,使得诗歌意蕴深厚,意境开阔;想象力独特、丰富,意象运用别致。
艾傈木诺的第二部诗集《苇草遥遥》,虽语言风格和《以我命名》有所差异,但她独特的视角、丰富的想象力、出人意料的语言构思一样具有吸引力。
艾傈木诺的散文风格独特,文字洗练,情感真挚。她的散文《德昂三味》《一棵漆树的社会史》,展现了对自然的深厚情感及对生活的感悟,还探讨了人与自然的关系以及季节更替对自然界的影响。《德昂的门》通过描述德昂的古遗址和文化遗产,传达了她对民族传统和历史的尊重与热爱,同时也展现了作家对传承与保护的深刻反思。
艾傈木诺的第一篇短篇小说《纹之路》,通过描述德昂族“文身”习俗的变迁,展现了传统文化在现代生活中的困境与挑战。《玉安的婚礼》是一篇民俗小说,通过德昂族的婚礼展现了德昂族的文化传统和民俗风情,这篇小说无论是文学性还是艺术性都达到了很高的水平。《竹子花开》是一篇现实性较强的小说,通过对边境一线地区毒品泛滥的描写,展现人与自然、师徒传承以及生死哲理的深刻内涵。人物形象鲜明,主题深刻而多元,是一篇优秀的小说。
德昂族作家用散文表现德昂族文化和民族生活,散文创作各具特色。其中,杨忠德的散文对德昂族的民情风俗和人物进行了描写,体现了作家自觉的民族责任感。他的散文《我心中的旋律》通过细腻的笔触展现了德昂族独特的文化传统、风俗习惯以及民族性格。
德昂族散文创作队伍中有两位女作家体现了自己的创作实力,一位就是前文专述的艾傈木诺,还有一位是董晓梅,她们俩的创作提升了德昂族散文创作高度。董晓梅的散文《鸟话》以独特的视角和细腻的笔触,将读者带入一个鸟语花香的世界。散文《佛的距离》是一篇富含哲理与情感深度的作品,探讨了人与佛、人与人、人与自我之间的复杂关系。散文《饮茶的瘾》是一篇充满韵味与哲思的作品,以茶为媒介,巧妙地探讨了人生、情感与生活的多重问题。
德昂族小说创作较薄弱,除艾傈木诺外,还有赵家书、“80后”作家杨文华和“90后”作家艾叶安布。
赵家书的《大盈江畔》是德昂族小说创作的奠基之作,遗憾的是他此后似乎再没有小说发表。杨文华的《警察杨鑫》是一篇以真实人物为原型的小说,写了一个来自北方的青年警察在民族地区的生活,具有较好的主题及较强的可读性。
艾叶安布的小说《达古达楞格来标新说》是一篇对德昂族创世神话史诗《达古达楞格来标》进行深入解读和重新阐释的作品,通过作品展现了作家对德昂族传统文化的深厚理解,还运用现代视角和学术方法,为这部古老的史诗注入了新的生命力和思考维度。
四、怒族作家文学
怒族当代散文发展势头较好,彭兆清、罗沙益、叶世富、彭义良、李卫才、李绍恩、和富才、李玛敏等为怒族散文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中青年作家李善荣、罗金刚、李金荣、和建华的加入,让怒族散文得到了传承和发展,此外,还有和丽妞、王靖生等纷纷涌入怒族散文创作百花园,使怒族散文呈现出繁荣景象。
彭兆清是怒族文学的领军人物,获得了云南省“中青年德艺双馨艺术家”称号。他既写小说,也写散文,他的散文集《灵性的土地》《七彩仙境》《流动的驿站》出版,把怒族的散文推上一个新高度。
这些散文主要表现怒族的民情风俗、历史文化,还有记事写人的。李金荣的《亚坪踏秋》、李玛敏的《梦绕碧江高山湖》、克玉菊的《怒江的春夏秋冬》都是写景散文,文中对美丽景色进行了生动、优美的描写,通过对自然风光的赞美抒发了对家乡的热爱之情。罗沙益的《怒寨又闻“差角”香》、和光益的《让自己的民族欢笑》、叶世富的《怒寨笑声》、彭义良的《才当的春天》,对怒族的民族文化以及民情风俗都有细致的描写和深入的开掘和表现。而李卫才的《记忆之城知子罗》、和富才的《记忆中的知子罗》则是用细腻的笔触写出了知子罗的前世今生。和光益的《与冰心相识在北京》《让自己的民族欢笑——记怒族第一个音乐工作者李卫才》、李善荣的《峡谷飞人》和王靖生的《与进京马帮同行的168个日子》等散文丰富了怒族的散文题材,让怒族散文在传承中不断得到更好的发展。
罗沙益1983年发表于《怒江文艺》上的小说应该是怒族当代文学中最早的小说作品,这篇小说以一场怒族山寨的新式婚礼为线索,展示怒族年轻一代的精神风貌,反映了国家进入新时期之后边远山区的变化。
彭兆清的小说《啊,在那遥远的山泉小学》于1986年发表于《怒江文艺》,这是作者公开发表的第一篇小说,也是他的成名作,荣获第三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奖。这篇小说以“长大后我就成了您”为叙事切入点,展现了第一代支边教师的无私奉献精神。1989年,他的小说《女神岩祭》发表于《大西南文学》,标志着他的创作走向成熟。这篇小说用朴实清新的笔触,讲述了怒族姑娘江娣勇敢破除落后愚昧习俗,冲破根深蒂固观念桎梏的故事。小说还被收入《中国少数民族经典文库·短篇小说卷》。
叶世富的小说《神医》,通过主人公的成长经历,揭示了人性的善恶、恩怨情仇,反映了作者对国民性的深刻反思和对民间生存状态的关注。发表在《怒江文艺》上的小说《回头》,艺术手法更成熟,小说通过改革开放初期先富起来的怒族青年误入歧途又回归的故事,挖掘了人性的复杂、现实的残酷。小说还展现了怒族的民情风俗。这两篇小说在写作技巧上还有一些不足之处,但生活气息浓郁。
青年作家达伯的小说《目击》,是一篇小小说,讲述了一个患有类似自闭症人的自我知觉。小说的价值在于对表现手法进行了探索与创新,对生存、死亡等抽象概念进行思考与追问。小说运用了魔幻现实主义、象征主义等创作手法。这一类型的小说在怒族小说中仅此一篇,无论艺术是否成熟,主题思想开掘如何,都值得鼓励。
“80后”作家刘文清的小说《又到峡谷花开时》通过描写乡村教师的工作、生活和爱情,表达了普通人的七情六欲以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家善于景物描写,善于用景物烘托人物心境,这是小说最大的亮点。
当代怒族诗歌还处于发展阶段,但从整体基调上看,怒族诗歌是积极向上的。
已故作家叶世富的诗歌《怒江情》描写了怒江的自然风光和人文历史,表达了对家乡的深厚情感。语言朴实、自然、真挚,具有较强的艺术感染力。
李金荣的《石月亮》写的是怒江的自然景观石月亮,诗人还将美丽的神话融入诗中,让“石月亮”成了一种文化意象,抒发了诗人对故乡深沉的爱。
陈军的诗《江中松》“经历了怎样的岁月流逝/你才有了今天的模样/经受了怎样的风浪冲刷/你才有了今天的傲骨”和胡永春的《树叶》“树叶/不畏惧单调的寒冬/不畏惧风吹日晒/只愿化作/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都是通过托物言志来抒发作者的思想情感。这些诗标志着怒族诗歌在创作技法上越来越成熟。
怒族诗歌和其他人口较少民族一样具有浓郁的民族特色和地域特色,如李金荣的《故乡感怀》《石月亮》,李铁柱的《心灵歇息的地方》,陈军的《阿茸》,都是对怒江历史文化、民情风俗以及自然风光的书写。
施玉英的诗《怒江情韵》则是对怒族人勇敢坚强的品格进行直抒胸臆式的赞美:“若不是你如此这般豪情/我怎能看到你的骄傲与荣耀/若不是你如此这般夺目/我又怎能知道/峡谷深处还隐藏着你这朵黑色的怒族之花”。
怒族诗人们用诗歌讴歌着怒江大峡谷的美丽山水和独特民情风俗,为外界了解怒江大峡谷打开了一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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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全文,请见《民族文学》汉文版2025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