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你的城——写在《北方文学》创刊75周年之际
一
漫步在你的城,亦是漫步在我的城。
1954年,国家对东北地区区划进行了重新调整。新黑龙江省由原松江省和黑龙江省合并组建而成。是年8月,你从原黑龙江省会齐齐哈尔市迁到哈尔滨市。初到新省会,你驻到了南岗区阿什河街26号,与原先这里的《松江文艺》会聚,随之在10月,你后来者居上,将《松江文艺》合并到了你的麾下。新《黑龙江文艺》(半月刊)第1期,于10月5日,在全国人民最欢欣鼓舞的日子里诞生了。
你初到哈尔滨,在总路线和党的七届四中全会决议的过渡时期精神下,为了满足人民群众对文化日益增长的要求,为了国家经济建设的需要,你尽心尽力,时时刻苦奋勉,虚心学习,使黑龙江省的文艺工作有了新的起色。
其时,你主要的工作是要较好地服务于经济建设事业和人民的需要,依靠全省文艺工作者的共同努力来克服工作中还存在的许多缺点。在黑龙江省当年新的情况下,你由过去以农民为主要对象,改为以工农群众为对象,仍坚持“普及第一”的方针,成为反映黑龙江省新人新事为内容的地方通俗性的文艺刊物。
这一时期,你的“阵地”上发表了抗日战争老作家支援的《问妈妈》、周蒙的《小骑手》等诗歌;田军、田红的《溪水河边》,赵春青的《离别》等小说;徐志广的小品文《公私分明》等纯文学作品,深受读者喜爱。
1956年,坚决贯彻“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在当代文学刊物中都占有重要地位。你于当年10月5日改名为《北方》月刊,以期从清一色的《××文艺》改为地方特色鲜明的刊名。尽管你的主办机构和编辑团队都没有变化,但你却将《北方》这本刊物宣称是创办的新刊,封面印有“创刊号”字样。
我们知道,《北方》是“百花文学”潮流的有机组成部分,这种转变不是简单的更换包装,而是更加突出文学期刊的办刊特色,对文学创作的多元化追求,激发作家的创作激情,为文学发展带来活力。
你换了名字以后,篇幅增加了,而且内容也有较大的变化,刊登的小说、诗歌、散文、报告文学、文艺评论等分量重了,又增添了杂文、特写、翻译等作品,明显地增强了刊物的文学性。如创刊号上刊载的《童年的朋友》《一个姑娘的日记》《两个性格不同的姑娘》《金星笔的秘密》《关于“编辑部的意图”种种》《拿出点实在玩意儿》《百灵、八哥和啄木鸟》《兴安岭中的茅屋》《踏破荒原》《红色草原牧场散歌》等小说、杂文、诗歌佳作。而且,你把这本以阅读为主的地方文艺综合刊物,也开始大胆地放手去发表省外作家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文章,以及尖锐地批评生活中有缺点的作品,其中包括一些年轻知名或者著名老作家,如徐迟、韦君宜、李霁野、王西彦、梁斌、刘绍棠、周良沛等人的作品。这种做法在同年改刊或创刊的文学期刊中是比较少见的。
你在认真贯彻党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政策精神下,对广大读者的意见和要求,你经常虚心思考。为繁荣文艺,推动一切积极因素,必须扫除一切清规戒律和各种人为阻碍。你始终坚持提倡独立思考和自由论辩的风气,所发表的文章,无论意见是否一致,只要这些文章持之有故、言之成理,有一定的质量即可。你尊重作者在创作上有自己的生活经历、自己熟悉心爱的事物、自己的个性和风格。提倡多种多样的内容与形式,而不拒绝任何有独创性的事物。
进入1957年,你要求自己能够做到不仅在形式风格上力求活泼多样,而且能够在自己的阵地上发表出更多地反映北方,特别是黑龙江生活特色的作品。注重题材的多样性,从各方面描写当时的生活,重要地是反映工矿和农村生活中的重大问题。你始终认为:一个刊物或一个作家作品的特点,首先是从反映地方生活的特色中形成的。
通过作品,你看出了在我们现实生活中的社会风气和民族生活的一些新的面貌,也特别注重兄弟民族作者的作品,这是你注意反映地方生活特点所需要的,也是繁荣文学创作所需要的。
你喜欢读者在阅读作品的同时,还需要进行更多地独立思考,并随时发表意见。如1956年11月号上刊载的讽刺小品《新“连升店”》,就引起了很多意见。关于创刊号发表老作家支援的小说《一个姑娘的日记》,也发表了两种不同的评论。还有你刊载的一些民间故事,它没有明确的主题思想,又容易使人从几方面体会它的意思,对于像这样的作品究应如何评价,相信也会引起人们研究的兴趣。为了在文学工作上更好地贯彻“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从这一年起又设了“无题”栏目,用来发表各种有关学术探讨的短论、杂文和随笔,那怕是点滴意见也好。
二
一直以来,人们对《北方》刊名的题签是何人所题,显得扑朔迷离。终于“众里寻‘你’千百度”,某一日从《鲁迅手稿全集》中发现,《北方》的刊名是使用鲁迅手迹集字而来。众所周知,鲁迅是一位执笔的斗士,以文章著称于世。他生前虽然不认为自己是书法家,但他四十多年一直在写字。他在北京用了五六年时间抄写碑帖,从先秦到唐宋的碑帖,反复抄录。自然而然的,他的字就把篆书、隶书融为一炉。在他的字里,体现了文人气息,圆润中见骨力。
鲁迅他们那一代学者写书法,并不代表他要显示自己的字有多好。上世纪20世纪的现代文人写书法,某种意义上是他情绪、情感的寄托,通过写书法来温润性情。看字要看气息,鲁迅的字是魏晋风,字以人传。你集他的“北方”,看重的是那股拙朴静穆之气扑面而来,不仅是纪念鲁迅先生逝世20周年。
从1962年第7期开始,那时你已从《北方》真正转变成《北方文学》了,后加上的“文学”二字,都是鲁迅先生不常见的写法。将“文”写成“反文”,历史上著名的书法家欧阳询和赵子昂都曾写过,足以说明鲁迅先生所写的“文”字写法,自古有之。而这个“学”字竟然没有宝盖头,三点下面直接写了一个“子”。可见,你那时的主编是按照一定的审美要求来集字的。“当家人”是有很大学问的,并不是简单的拼凑,需要对原作者的书法风格有着深入的了解,同时还要懂得书法创作的规律,实际这一集字的难度不次于亲笔书写。
阿什河街形成于1927年,至今仍保留着许多的欧式建筑群落。这些砖木结构,造型精美,花纹流畅,仿文艺复兴时期建筑风格,一般都是早期的外国商人的私人宅邸亦或是领事馆。回想当年你就在德国驻哈尔滨领事馆旧址处,从初迁到离开,虽然在这里仅仅只有2年时间,你却严谨而低调,毫不张扬。这里不仅是德国人在哈尔滨遗留的历史痕迹,也是与你为邻的松江鲁迅文艺工作团(哈尔滨话剧院的前身)所在地。时年,你就在临街主楼一个带有地下室的二层楼里,以这里为起点,开始攀向另一个高峰。
哈尔滨是我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未迁居江南时,阿什河街是我经常闲逛的一条街。
这条街是哈尔滨开埠时的中心地段,形成于上世纪20年代,北起河沟街,南到一曼街,曾经承载着厚重的历史渊源。最早的时候,这条街原来是一条为数不多的、用产自阿城面包石铺成的街道。马车驶过马路,“哒哒”的马蹄声,韵律十足。但若在面包石上骑自行车,就会被弹得一颠一颠的。后来面包石上铺了沥青,形成了现在的样子,马路虽然变得平坦了,但阿什河街韵味却失去了。
一个人,无论走到哪里,故乡永远是他的根。有时候陪同友人回到故乡,走在这条街上的时候,所见到的两侧建筑多数隐匿在围墙之中,错落有致,风格各异。友人问我,哪个是巴洛克,哪个是文艺复兴,哪个是拜占庭的风格,到现在我也没能说清楚。
三
1957年,哈尔滨市在工农业各方面的生产建设高涨形势下,新的英雄人物和生动的事迹不断涌现,这就迫切需要在文艺形式上得到反映。如王肯的《大岭之夜》,邵燕祥的《尼切沃》等诗歌作品,天一的《草鞋》,王宗汉的《桃花水》等小说佳作……于是,你在当年的6月,从阿什河街26号迁入道里区霞曼街32号,与从地段街68号早迁入此处4个月的《哈尔滨文艺》同在一幢楼上继续编辑着你的理想。
若论霞曼街这一名称,颇有上海霞飞路的味道。它最初名叫沙曼街(俄语沙曼斯卡雅的简称),过去也被市民喊成“外国七道街”。当年,你所进驻的小楼,也是建于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砖木结构,折衷主义风格,早期为二层,后期改建为四层,建筑外形样式酷似原哈尔滨特别市公署旧楼。
1957年12月,你又从霞曼街迁回阿什河街26号。
如今,你曾经在此栖身的霞曼街上,寻觅你所驻足的那幢建筑已荡然无存。后经多方了解,它已在上个世纪末被拆除,现已在原址上建筑了昌运大厦。
我漫步在霞曼街上,它总会钩沉起一些往事。过去这里的大西洋电影院、一家春粤菜馆、缶尔切瓦的理发店……最初这里百姓的生活气息就很浓郁的街路,即便后来草皮房晋级为俄式小木屋也没能改变这个基调。霞曼街没有轰动的历史事件,没有重要的遗址,建筑规模和质量也稍逊于中央大街,在道里区改造之初就被划在了完全重建的范畴。老百姓的岁月静好在历史那里,不过是不值得记录和保存的鸡零狗碎,温暖且寻常。
四
南岗区耀景街16号,这个大院最早的建筑建于1902年,原是为俄国沙皇派驻在中国东北的首席代表、中东铁路管理局首任局长霍尔瓦特将军设计建造的高级住宅。但霍尔瓦特到任后就一直住在香坊火车站附近的原铁路工程局总工程师和总监工尤格维奇曾住过的旧宅里,这座漂亮的别墅庭院他却不曾住过,于是这里一度成为中东铁路局的中央图书馆和原苏联驻哈尔滨总领事馆。直到1963年,省里将此院拨给黑龙江省文联使用。从此,省文联从南岗区阿什河街26号搬迁到了这里,你也跟随着来到一个新环境。
在此期间,你对刊物的战斗性、思想性进一步加强。大力提倡和组织,敏锐、深刻地反映那个年代的农村生活和阶级斗争的作品,热情地歌颂体现时代精神的新英雄人物的作品;及时反映黑龙江省各条战线上的新人新事、显示黑龙江省人民生活的巨大变革的作品,对青年和少年儿童进行社会主义教育的作品;新辟《黑龙江建设者》专栏,发表各个战斗岗位上先进人物的特写;办好《北国风光》和《祖国处处》等栏目。
进一步提倡题材、形式、体裁、风格的多样化,坚持内容的战斗性、思想性和题材的多样性的统一。农村生活的题材,仍占重要的地位,但也要加强对各个方面生活的反映,并且也发去一些描写过去的革命斗争和历史题材的作品。在形式上,为了更充分地发挥文学的战斗作用,仍大力提倡短篇小说和报告文学的写作。同时,也注意扶植和组织曲艺、话剧、戏曲、电影剧本、儿童文学、政治诗、政论性散文、民歌、民间故事等作品。
同时,也进一步做好辅导业余作者的工作。培养业余作者,是扩大革命文学队伍,提高写作水平的重要方面,你把这项工作,作为工作的重要环节。要办好刊物,你需要与读者、作者们紧密团结,群策群力,奋发围强。
然而,好景不长,你在这个大院里仅仅度过了3年的美好时光,“文革”风暴就来临了!你在这里出版到第115期(1966年4月5日)就停刊了,没有向广大作者、读者朋友们有任何的告白,因为你知道一切都是暂时的。
1978年,黑龙江省文联恢复活动后,黑龙江省文化局将你移交给省文联,这是你的过渡时期。时年,一大批省级文学期刊,又陆续改回“百花时代”的刊名。当年7月,你又回到了耀景街这个省文联大院,名字也恢复到原来的《北方文学》。
彼时,你将一大批各种题材的小说、散文、诗歌等优秀作品,呈现在读者眼前。如《起飞》(延泽民)、《消失的歌声》(董艳新)、《黎明前的辞别》(罗先明)、《祝福》(鲁秀珍)、《爱情从这里开始》(尤凤伟)、《遥远的小镇》(赤叶)、《野百合花》(梁南)、《春之歌》(黄东成)、《时来运转》(田师善)、《第十个书记》(巴波、韩梦杰)、《访红松的故乡》(王忠瑜)、《乌苏里江上的火光》(何新)、《旧土地》《稻草人》(迟子建)、《熊骨烟嘴》(王立纯)、《墙》(张抗抗)、《异乡的雨》(李琦)……这些作品都根植于你培育的沃土,而作者们后来也成为知名作家,有的在报刊社耕耘几十年,有的在党政机关为国为民,呕心沥血。
你在这个大院里一直“居住”到1997年底。只因当时省作协从省文联分了出来,你彻底离开了这个大院。1998年,你“迁居”到同是耀景街的30号“创作之家”五楼短暂地过渡。后来,那个大院的房屋产权被收回,并移交给黑龙江省外办,你曾经“栖居”的地方铁门紧锁,空旷荒芜。很多与这里有文学情怀的人,写了诸多文章,回忆你在这里的传奇和这神秘的院落。直到2015年9月3日,中俄双方正式签署文件,将俄罗斯驻哈尔滨总领事馆的选址设在耀景街那座大院里,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归属。
我是上世纪 80 年代中期开始文学创作的。那个时候,我曾到过这个大院多次向门瑞瑜老师求教文学创作的方法,因他是你的编辑。后来,门老师担任了组联处处长,时年也是他推荐我去鲁迅文学院学习的。
那时你在大院里左侧的一幢米黄色的小洋楼二楼,温暖的阳光透过那些狭窄的窗子,将房间铺设的红木地板,显得是那么柔和。
此后,我迷恋上了收藏,经常骑着自行车到哈铁文化宫收藏品市场去“淘宝”,每次骑行都要经过这条静谧的小街。尤其每年春天四五月份,丁香花绽放的时候,总是能看到这条小街的路边两侧,有着为数不多的售卖旧货小摊。我蹲在摊前寻觅,总能找到几本老旧书刊、签名本之类的“宝贝”。清晰的记忆中还记得,1949年6月1日至8月31日,带有《黑龙江日报》创刊号合订本,就是我在这样的路边摊上200元购得的。能在这里觅的“宝贝”,缘于耀景街是一条“文化街”,那时的省文联大院里住着许多文联和作协的家属,他们总是会不定期的将旧物拿出来卖掉。虽不知这些卖旧货的人,是不是大院里的家属,但是从摊位上摆出来的旧物来看,肯定都是从知识分子家中出来的“宝贝”。
四季轮回,花开花落,耀景街留下我骑着自行车来去匆匆的身影,我亦留恋那段“寻宝”过程中的“耀景时光”。
五
1978 年你还没有回到耀景街省文联大院前,1971年全国出版工作座谈会在北京召开以后,恢复重建出版机构的工作,黑龙江省群众文艺创作运动又有了新面貌。在这样的大好形势下,黑龙江省革委会创作评论办公室为满足广大工农兵群众日益增长的文化生活需要,于1973年2月,你又以《黑龙江文艺》这个名字与广大作者、读者见面。
当年,你共出版了6期试刊,1974年改为月刊。原和你这里工作过的老同志又都重新聚集到一起,一度曾达到40余人。重新复刊后,你以发表文艺评论、创作辅导、短篇小说、报告文学、散文、诗歌、故事、小型剧本、曲艺、歌曲、摄影、美术等多种形式,力求塑造具有鲜明时代特征的文艺作品,做到“尖锐、泼辣、鲜明”,为广大人民群众采写生动活泼、鲜活有力的文风。特别是其中的年轻一代,更是喜闻乐见。
这个时期,你与作者、读者见面的地址是在南岗区建设街副104号。
这条街自1900年形成后到1922年,由俄国人建设、俄国人居住、俄国人管理。直到1925年3月,东省特区警察总管理处宣布:由初叫的俄文名字改成中文“箭射街”。“箭射”这个古风犹存的名字引起人们很多遐想,有人认为源自古语“一箭之地”,形容道路较短。而“箭射街”是个短命的名号,只在哈尔滨历史上存在10年。1935年,“箭射街”改名为“建设街”。
1948年,新成立的政府将很多满洲国期间命名的街道名称改掉,在后来的年代里亦或是出于对历史的不甚了解,亦或是出于“建设”的概念高度契合当局意识形态和宣传口径,从1948年到如今,哈尔滨有些街道历经多轮道路名称的更改,但建设街的名字却不曾更改。迄今,建设街的街牌在街头已经屹立了90年。
漫步在建设街,这里敬畏之感油然而生。
六
1999年10月,你从“创作之家”独自又辗转到南岗区理治街2号,继续一路前行。
理治街形成于1915年,曾称吏治街,1925年改称理治街沿用至今。你和你的团队初到这里,正值哈尔滨已逢深秋,加上当年办公用的房子空了很久,室内显得非常冷!即便如此,为了能够有更多更好的佳作,你们的心对作者、读者们始终保持热度不减。
时年,我已离开了哈尔滨。此后,偶有回故乡的时候,也曾漫步于你驻足的地方,这里位于南岗区东部,东起十字街,西至宣德街,纵横交错的街道两侧,各种特色美食也是着实的诱人,至今回想起来也是心向往之。
2006年9月,你从理治街又回到了耀景街的“创作之家”。猜想,你也是很怀旧的吧?
毗邻当年曾在文联大院时的旧日情怀。这也难免,毕竟那时你已经是56岁的年龄了,正是拥有恰好的自信,恰好的从容;依着时光的爱,携着岁月的暖。
七
2019年4月,在黑龙江省事业单位改革中,你被并入黑龙江省委《奋斗》杂志社。主管主办单位由1959年确定的黑龙江省作家协会,变更为中共黑龙江省委《奋斗》杂志社。你亦从耀景街“迁居”到花园街294号,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
花园街,系东西走向,向东延伸至宣化街,向西止于海关街,这条街也是哈尔滨历史的另一条文化名街。曾经和你在哈尔滨初始办公的阿什河街,几乎是在一个原点上。我想,这也是冥冥中一种轮回的使然。
历史上的花园街仍是俄国人规划设计的,从遗留下来为数不多的建筑,可见一斑。
小时候观看过的电影《花园街5号》《徐秋影案件》,影片里就有这些始建于中东铁路建设初期,俄罗斯田园建筑风格的“黄房子”,如今这些临街的“黄房子”依旧是砖木结构,高大、排列有序,附带门斗和凉亭。房盖有铁皮的,也有红瓦、灰瓦铺就的。街区中间是绿地,盖有相对简陋的木结构房舍,外墙涂黄色。
但是,那些“黄房子”,更多的是集中在花园街的西边,也就是铁路街与花园街交叉口的位置。这些“黄房子”在春天有丁香花的陪衬;夏天有几十甚至上百年的榆树掩映;秋天有五彩的落叶飘落;冬天有白雪的覆盖。它们像一幅幅恬静而美丽的水彩画,无论是本土人还是外地人,看了以后总是会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构成了街区人与自然和谐之美。
此后,你在中共黑龙江省委《奋斗》杂志社编委会坚强领导下,着力推出反映龙江特色、龙江风貌、龙江气派的文学精品,在你出版总第1184期和75年的创刊史上,迎来了新时代新征程。
(原文刊载于《北方文学》2025年第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