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中国化工“创业史”,致敬民族复兴征程 ——在“工业的家国记忆与工业文学的时代情怀”上的发言
编者按
2024年5月16日,由浙江省作家协会、中国石化作家协会指导,中国工人出版社、浙江科学技术出版社、中共宁波市镇海区委宣传部共同主办的“工业的家国记忆与工业文学的时代情怀——邹元辉作品研讨”在中国现代文学馆举行。会上,中国作协会员、中石化作协副秘书长邹元辉,结合自己十余年工业文学创作经历,致敬了百年来中国工业人在民族复兴征程上的实干品格与家国情怀。现将邹元辉发言稿部分摘登,以飨读者。
我们身处的这座文学之宫——中国现代文学馆,承载着一段段“文艺觉民”的动人历史。纵观中国现代文学的辉煌谱系,工业主题创作,是其中格外亮眼的一支。可以说,中国近代历史对实现工业化的热盼,在中国现代文学的思辨与阐扬中得到了最鲜明、最深情、最发人共鸣的外化与深化。
百余年前,当中国人解决温饱的期许始终因国家贫弱而踟蹰难前,是作家振臂一呼,为水深火热里的中国人民发出呐喊——要摆脱落后,要富国富民,必须加快步子走上工业化道路,必须让烟囱像森林一样茂密,让石油如大河一般奔涌,让机械运转发出的轰鸣声,震碎一切妄图捆缚我们的绳索。也是在百余年前,真正的勇士——作家们,站出来挡在了辛勤劳工,与舐血的、耗尽工人一切的剥削者之间。在作家义愤填膺的笔尖下,“劳工神圣”四个大字拒斥了一切空谈空想,中国工人的命运,和中国工业、工业中国的前路一起,收到了作家,以及作家影响的思想界、读书人,最近距的凝视、最真挚的关心、最深沉的敬礼。
在我看来,心系家国与心念工人,既是过往中国工业文学最根本的积淀,也应该是当下中国工业文学最由衷的动机,更可由此出发,达成极具中国话语特色的,饱满的中国工业叙事。这也是我个人从事工业文学创作的基本信条——我想使亲历者“重返”工业历史现场,透过这些普通工业人的记忆,摹画中国工业成长的脚步,也在炼油炉冷却后,为后来者记下几分“火红年代”的热烈与纯真。
新世纪以来,尤其是近十年间,书写工业的作家与日俱增。有的作家擅长写“大国重器”,把一个个“争气”的高、精、尖突破写得酣畅淋漓,读着血脉贲张。也有的作家,习惯把回忆感拉满的老工厂,设置为爱情、亲情、世情的演绎舞台,看哭了多少从“大江大河”里漂流到今天的人们。
客观讲,这两款“基因”,都融入了我的工业文学创作,渗透进了我创作的《历程》《涅槃》等作品。但到了“近现代中国石油化工史诗”多部曲这个新的创作阶段,我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既然要努力写一部“史诗”,能不能在已有基础上,达致“时间性”的突破?直观点说,我希望能够让自己笔下的工业往事,更充分且生动地回答“工业何为”这个中国近现代史上的关键议题——工业给近现代中国带来了什么?近现代中国凭借工业造就了什么?站在中国工业百年求索之路的延长线上,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我愿把《启航》《远航》,还有他们姊妹篇所做的相关尝试,称为“工业大历史写作”。有别于我相对熟悉,写过一定数量的“工业历史写作”,一个额外的“大”字,主要内涵便是“从工业出发理解中国”。用文学语言讲好中国故事的经典不胜枚举,我想竭力再为之添一个工业案例,一个来源于我数十年朝朝暮暮亲历的,或无数次在原始档案、历史文献里目睹,并为之动容的石油化工领域案例。
我今年53岁,人到中年,思考力与创作力明显有了下滑。再加上我并不是专职作家,只能利用工作日晚间和周末假日进行创作,所以完成这套跨越度不小的“近现代中国石油化工史诗”,的确令我感到异常疲惫。但也正是因此,每当我提笔,我这颗“垂垂老矣”的中年心脏里,又会忽然间涌出一股澎湃的“少年鲜血”——这可能是我创作生涯中最后一次向“大系列”发起“冲锋”,这也很可能是我倒数几次有机会,向自己曾经的写作调子发起“再挑战”,并把自己还没吐露完的“工业情怀”和“工业故事”分享出来。
今天聆听了各位领导、专家对我之前几部工业文学作品的精彩点评、悉心辅导,我感到内心那股“少年鲜血”,喷薄得更汹涌了。路虽远,行则将至。我愿带着今天收获的启迪与祝福,继续胸怀朝气、脚踏实地,在工业文学创作之路上走下去,为中国工人存声,为中国工业立传,为中国式现代化鼓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