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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及:驴行与自由
来源:《长城》 | 但及  2024年03月22日08:57

十五年前,我爱上了驴行,动不动就往山里跑。新鲜的空气、陌生的环境、不一样的人,都深深吸引着我。

这是有瘾的,一些日子不去,我会浑身难受。去深山,去大海,去一个个不熟悉的地方。我觉得这里面蕴含了一种自由,这种自由是平时见不到的,工作时的压力、说话时的掂量,以及人际关系的羁绊,这些都统统化为乌有。我相信,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止我一个,应该是一群人的集体意识。我们爬山、喝酒、唱歌、蹦极、围着篝火跳舞,随心所欲,肆无忌惮。

后来,由于膝盖原因,我淡出驴行队伍。退出后,反思,我才明白,这是貌似的自由,其实还是身在籓篱之中。

《凤凰》让我重回当年驴行现场,这篇小说我想谈论自由。做一个自在的人,一个真正的自己,但真要做自己该有多难。每一步都有牵绊,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我们的内心受困于诸多方面。每一个微小举动的背后,都有深思熟虑作为后盾;每一个深思熟虑的选择,也可能以万丈深渊作为代价。

小说人物是虚构的,现实中有一二个原型,但基本都是我想象出来。通过“仙子”其人,我想展示一种有别于其他人的人生样貌,如风在尘世间吹过,如电在迷雾里穿越。

凤凰是个寓言,现实中没有凤凰,只有红腹锦鸡。但超越了红腹锦鸡,凤凰就诞生了。我想,我们谈理想,或许也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