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爱》：一曲航空工作者的奋进之歌
《北爱》是一部透着时代气息的作品，小说以中国隐形飞机、大飞机设计为背景，展现新一代航空工作者的家国情怀。小说大体分为四部分。第一部分，主人公苗青背负“一个人的计划”——一个联系父女两代人的计划，即设计出一款具有国际先进水平的大飞机。面对环境、物质与爱情的抉择，苗青与鲲鹏集团签约，毅然北上，做了一个生活的“逆行者”。第二部分，作为鲲鹏集团909所引进人才，苗青没有项目可做，体会到理想与现实之间的落差，接着又感情受挫。第三部分，苗青来到清华高才生文剑创办的民营企业“飞鹰”公司挂职，虽然起初经历了该公司行政副总贾琼的故意刁难、总经理助理顾单的叛离、对手远达公司杨总的打压等，但她没有一蹶不振，而是坚定不移，朝着预定目标前进。第四部分，苗青重回909所，负责研制G31并获得成功。随着小说情节的推进，航空工程师苗青的父亲、苗青的导师上海交大吴教授、909所项目负责人王野、国内著名航电专家白院士、大连艺术学院教师吴大仙、《航模纵横》主编杜小明以及飞鹰公司、金普机床集团、九成集团等企业的负责人都参与到G31的研制中，一个人的使命变成了一群人的使命。正是这种共同的使命感，释放出磅礴力量，有了大国重器的诞生。小说写出了一群人对东北这片土地以及对祖国的深厚感情，读来令人振奋与感动。正如小说结尾苗青所说，“‘一个人的计划’是我们两个人的计划，也是一群人的计划”，《北爱》唤醒了当代年轻人的理想与信仰，并告诉他们“真理在科学中，价值在生命里”。从这个意义上说，《北爱》是一首催人奋进的时代之歌。
《北爱》立足当下，其突出价值在于写出了新时代青年的奉献精神。主人公苗青在选择面前，从不讨价还价，而是抓住历史机遇，将个人的奋斗发展融入时代的广阔舞台。从毕业签约的那一刻起，她就决心奉献自己的青春，最终梦想成真。大连艺术学院教师、苗青导师的侄孙吴大仙为了完成祖辈的嘱托，为了把苗青留在东北这片土地，竭尽心力，随时关注苗青的研究进展。他说，留不住你这个人才，是东北的耻辱。杜小明，一个理论研究者，为了改进弹射座椅，不惜自己坐上去，造成脑震荡，病还未好，又立即要求参加工作。九成集团老总马歌为了提前完成吸波材料的研制，重金属中毒，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北爱》以主人公苗青为圆心，塑造了一组鲜明的时代奋斗者群像，展现了普通人牢记“国之大者”，赓续爱国主义精神。
宏大主题的抒写，一不小心就会套路化、程式化、口号化。《北爱》选择小切口，将大国重器研制故事放在一个刚毕业的女博士身上，展现人物在时代洪流中接受洗礼并成长的过程。小说写到苗青的一日三餐、情感生活，展现人物在名利面前的抉择，人物形象在现实与理想的对抗中不断丰满起来。作品的情节、人物、语言接地气、沾泥土、带露珠，于家长里短中营造真实的人间烟火味，让读者感同身受，让生活真实赋予作品艺术真实。可以这样说，作家以现实主义的笔触深入生活、干预生活并抒写生活，营造出一个具有浓郁东北特色的文学世界，彰显出独特的地域色彩。
“飞起来的/不仅仅是春天的身体/当双臂变成翅膀/能抵达枝繁叶茂的彼岸”“牛刀，旗帜一样与人并立/大耳狐在远处张望/雀鹰掠过天空/没有丝毫声响”“柔嫩的肩上一匹白马飞奔/带着草香、花瓣和鸽哨/远方是彩虹架起的桥，美丽却脆弱/我知道，它们不是永恒”……小说中不乏苗青在日记中写下的一首首小诗，它们组合在一起，揭示了她从大学毕业到研究G31成功的情感走向。这些诗作丰富了文本的文学性，我们也由此了解主人公的心路历程。此外，《北爱》在结构设计上也颇具匠心，每一章的标题都采用天干加标题的形式，比如“壬辰·逆行者”“癸巳·金蟾礁上的雅典娜”“甲午·月桂树的冬天”“辛丑·海青击鹄”，这也是书中人物吴大仙每年送给苗青画作的名字，它是文中主人公人生阶段的概括，与情节发展暗合。这些看似不经意的着笔，拓宽了小说的艺术表现空间。
《北爱》塑造了新时代奋斗者形象，同时也为工业题材创作提供了优秀范本。
（作者单位：遵义市文学艺术创作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