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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文明的童话 ——动画电影《神奇的莫里斯》
来源:文艺报 | 李 萌  2023年04月18日09:11

《神奇的莫里斯》电影海报

一切始于一场骗局——在一个宁静的小村庄,村民们正在为数十只上蹿下跳的老鼠烦扰不堪。老鼠们不仅破坏整洁的环境,还增加了传播鼠疫的风险。一只会说话的猫帮助村民们指出老鼠带来的问题,随后还请来了花衣魔笛手。悠扬的笛声迷惑了老鼠们,并将他们从村庄引到了别的地方。会说话的猫也因此收到了一整袋村民打赏的银币。

这只猫名叫莫里斯,他作为主谋,与一个扮演花衣魔笛手的普通男孩、一群穿衣服还会说话的老鼠共同演绎了这场精心设计并实施多次的诡计。莫里斯和鼠群是朋友——一只猫和老鼠为什么能够和平共处?因为莫里斯会说话之后就不再吃会说话的动物,所以他和这群老鼠才能成为朋友。老鼠毒豆子认为,作为拥有了智慧和良知的物种,诡计并不是可持续的生存之道,他希望老鼠们过上更坦荡的生活,但莫里斯却不这么认为。老鼠们一直向往所谓鼠群“圣书”《邦尼先生的冒险之旅》中提到的理想岛,那里没有毒药,没有陷阱,动物之间不会互相捕食。那里的动物不仅会说话,还能与人类和平共处……莫里斯虽然没有去过理想岛,但他却知道前往这座遥远又美丽的岛屿需要乘船,而这一切都需要攒钱。想到这里,老鼠们只好又乖乖地随莫里斯前往下一个村镇,为了攒钱去理想岛继续行骗。遗憾的是,这本身又是一场骗局——莫里斯为了早日实现自己的退休计划,不断地骗老鼠去赚更多的钱来充实自己的金库。至于《邦尼先生的冒险之旅》和理想岛,莫里斯早就知道这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童话故事和地方。

莫里斯、吹笛男孩和老鼠们准备继续行骗,他们来到一个小镇,却发现这里遭遇了饥荒。不仅没有食物,也看不到任何老鼠。莫里斯一行在阴错阳差的冒险之后,开始觉察到事情的蹊跷……

影片中出现了一些文明诞生的设定:这群老鼠本来居住在一个魔法学校的垃圾堆中,因为他们喝了魔法药水、啃了咒语书而拥有了智慧。此后,他们不仅学会了阅读、给自己取了名字,还穿上了衣服——这是文明的象征。老鼠中的毒豆子是一位像摩西一样的角色,他一直试图带领鼠群前往理想的家园。然而,这个诞生不久的鼠群部落文明被聪明的莫里斯所利用,但在关键时刻,鼠群的成员不幸得知了理想岛根本不存在这一事实——所谓的“圣书”,其实只是一本人类看腻了的睡前故事。

信仰的坍塌令鼠群崩溃,但此时生存的危机却让他们无暇思考这一更高级的问题。捕鼠人的老大其实是一群普通老鼠聚集而成的怪物,他拥有迷惑其他老鼠、让他们成为怪物身体一部分的魔力。刚刚拥有了文明的鼠群根本无法抵御怪物的召唤,即便是如摩西一般坚定的毒豆子,也难以遏制自己走向怪物诱惑的深渊。在关键时刻,莫里斯唤起了自己的动物本能,他伸出利爪,撕碎了怪物和那一只只普通的邪恶的老鼠,并与死神进行了交易,用自己九条命中的两条换回了毒豆子的生命。至此,狡诈的莫里斯完成了他的自我转变与升华——他成为了神奇的莫里斯,一只不会只考虑自己的猫。

在《神奇的莫里斯》中出现了一个刚诞生不久的脆弱文明,但这个文明尚未经过时间的洗礼和考验。最终,解救文明的是一场动物本能之战,这里莫里斯从自私到无私的转换也显得缺乏充足的动机和说服力,即便这只是一场童话——如果非要加以解释:与其说是莫里斯对文明最初状态的敬畏与珍惜,不如说这是他对自己的一场救赎。毕竟,弃恶从善是高级动物的特征,而一只会说话的文明的猫,也应该拥有一些更高贵的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