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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光成炬 点亮星空 ——写在《灯盏2021》出版之际
来源:中国作家网 | 李英俊  邓洁舲  杜 佳  2022年08月19日08:07

编者按:

2022年5月,中国作家网2021年度“文学之星”原创作品选《灯盏2021》由作家出版社出版。作品选收录作品均为入选中国作家网2021年度“本周之星”栏目的优秀原创作品,延续往年作品选的体裁,分为散文(13篇)、诗歌(20组)、小说(14篇),包括47位作者,总计35万字。本期“文学观澜”我们请与文集选编相关的几位编辑,就其出版谈谈印象与感想。

《灯盏2021》书影


文学的河流

李英俊

现在想来,最早参与编辑出版“灯盏”系列是在2020年年初。之所以参与进来,大概与我之前在出版社的工作经历有关,毕竟有“前科”,操作起来自然“熟门熟路”。当然,这是玩笑话。事实上,一本书的出版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从最初策划到最终送到读者诸君手中,中间要经历千山万水,一点也不亚于一个人沧桑的一生,书也有属于自己的命运。2020年年初,正值疫情来袭,势头凶猛,响应政策,居家办公,多多少少受此影响,出版比计划晚了一些时间,等《灯盏·2019》终于面世,已经是2020年七月份的事情了。

接下来两年,即2020年和2021年的《灯盏》,与2019年有了很大的不同,出版时间提前,上下两册合二为一,去掉了内文插图,开本变大,在色彩异常明亮的封面上重点突出了“灯盏”、“年份”、“文学之星”等元素。

当然,不管外在“颜值”如何变化,“灯盏”系列内在的质地始终温暖、包容,团结、鼓励写作者和广大文学爱好者的初衷从未更改,希冀成为一个系列,一个辨识度极高的文学品牌的探索和勇气丝毫不减。更重要的是,“灯盏”的作者一直都在,不仅仅是已经入选的作者(2018年43位,2019年73位,2020年48位,2021年47位),更是每一个注册中国作家网原创频道并发表作品的作者朋友。

除了网页的日常更新外,审核原创频道注册用户资料也是我的工作内容之一。截止到这篇文章的写作日期,中国作家网原创频道注册用户已达6万余人,这个数字在当下社交媒体异常活跃的各类用户排行榜单中,显然不算高,甚至未必有可比性,但是,如果回到文学领域,对于已经走向边缘正逐渐恢复正常化的文学本身来说,这也是一个令人欣喜的数字,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

作者的年龄,也几乎覆盖了各个年龄段。有年龄较大的已经退休在家的老人,突然拥有大把时间,不知如何打发,就想到了文学,希望借助中国作家网这个平台写一点文字,重温过往岁月。还有一些特别新鲜的面孔,00后大学生,在校高中生,甚至还有小学生,看他们的介绍文字,总让我想起那些刚刚踏入文学世界的年轻写作者,充满活力,生猛勇敢,斗志昂扬,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每次审核后,我总忍不住都要回复一句“你好呀,加油写呀!”有没有用我并不清楚,只希望这句简单的鼓励能传递一点温暖。在作者群中,有这样一类写作者让我既感动又敬佩,由于种种原因,他们放弃了写作,但文学的种子一直埋在心底,多年风吹雨淋也不能将其杀死,终于,坚硬的种子重新萌芽,他们选择听从内心的声音,拿起笔来,又开始写作。而更多的作者,介绍文字仅“文学爱好者”、“爱读书,爱写作”、“一个喜欢写作的人”等寥寥几字,文学可能只是他们生活中极小的一部分,有则锦上添花,没有也无关紧要,生活要远远大于文学,他们对待文学平静又从容,真是“养文学千日,用文学一时”,平时很少发文,一旦下笔,必然深情,勇敢,又热烈,笔下流淌出的文字并不差。

这些作者,所有这些不同年龄不同面貌的作者,受到文学的召唤,从不同的地方赶来,聚集于中国作家网这片文学园地,种桃种李种春风。

今年三月份,正值2021年度《灯盏》编校完工阶段,有一个作者突然联系我。因为工作需要,我加了很多作者的微信,并未单独建群,我一直觉得群里的公共信息会占用个人时间和注意力,并不妥当,所以,所有的工作都是一对一开展。他直接给我发微信,说文章作了修改和调整,希望能替换一下。我把文档打开,发现只是修改了一处地名,部分段落略有调整。我一面回应他,一面想着如何与出版社的责任编辑说,因为在我看来,段落调整不调整意义并不大,所谓地名之差,两个字似乎都可,但因为涉及方言,肯定得改。

责任编辑袁艺方是一个细致又耐心的人,与她沟通很快修改,事后,她问我还有其他要修改的吗?如果修改,要统一说。她还提醒我在书籍下厂印刷前,提前问作者的个人简介有没有变动。其实,此书出版过程中,我与她进行了数十次的沟通,关于47位作者的作品授权书,如何签订?电子版还是手写版?关于封面设计,哪一种颜色和样式更好看?更能体现作品风格?如何采用工艺设计突出封面上“文学之星”等元素?关于下厂印刷,一次又一次反复确认文稿;关于样书邮寄,因为疫情,数次更改邮寄日期;等等。而每一次沟通,她都极为耐心地听取我的看法,并恰当地给出她的建议。

编辑之余,我还会接听工作电话,来电大多是网站的作者和读者。有一次,接到一个比较特别的电话,听声音,是一位老人,只是声音有点浑浊,反复听了好几次才听清楚。他说他是中国作家网的读者,一直看网站上的文学作品,年龄大了,眼睛不太好,看得很慢。我在这边细细听着,也不知道他看的是原创频道,还是“新作品”栏目。我嗯了一声,听他说下去。他说,网站上有些作品,写得不赖,但都是节选,看到一半就没了,能不能发个全文出来?遇到一篇好作品并不容易。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看的是“新作品”栏目,而且还是一个认真的读者。我说,好的。后面的“我尽量”三个字大概不太愿意从喉咙里飞出来,听起来极低,接近于无,他肯定没听到。“新作品”栏目里的作品有一些是从文学刊物的公众号上直接转来的,转载时就是节选,并未获取全文授权。看来,以后要尽量转载全文。

我以为他说完了,没想到他还要接着说。他说,他很喜欢文学,自己也想写一点发出来让大家瞧瞧,知道网站有个“本周之星”,就是不知道如何注册。“本周之星”是一个栏目,跟注册用户是两码事儿,我跟他解释。他大概也并不知道,“本周之星”栏目的作者就是“灯盏”的作者,不管如何,他也是“灯盏”的一个读者。于是我又把如何注册用户的大致流程一字一句讲给他听,尽可能缓慢,尽可能咬字清晰。没想到那边回过来一句,你说啥?我听不懂。我怕再说一遍也是无用,话锋一转,问,您身边有年轻人吗?他说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我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他又说,他儿子过两天回来。我赶紧说,等他回来,让他帮您注册,年轻人应该知道如何操作。那边哦了一声,挂掉了电话。幸运的是,几天后,一个年轻人打来电话,说他父亲注册成功,可以发文了。

作者写书,谋篇布局,删减调度,极为讲究,吟安一个字,捻断数根须,如果不是对自己写下的文字负责,他也不会如此,修改过程痛苦又麻烦,非写作者不会知道。编者编书,策划,编校,内文,封面,责编,美编,稿酬,定价,质检,营销,每一个环节都要认真负责,只为人与书的相遇。读者读书,早已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遇到真诚的文字和有趣的灵魂,心生欢喜,暗暗称奇,仿佛灵魂受到撞击,大喝一声,拍案而起,这样的读者,肯定希望此书能传之后世,被后人一遍又一遍阅读。

作者,编者,读者,并不孤立,而是一个整体,是文学道路上的同行者。他们共同汇入文学的河流,与时间抗争,与遗忘抗争,像那些伟大的作品穿越时空来到我们面前一样,他们献上自己全部的热爱,努力让一本书穿越时空,穿越遗忘,成为不朽。

我希望中国作家网的作者可以写出这样的书。我希望“灯盏”系列可以成为这样的书。

《灯盏2021》目录页

春夜星空

邓洁舲

我还记得给《灯盏2021》挑封面颜色的时候正是北京的春天,英俊很兴奋地指着我那天的衣服说这个牛油果色不错,于是他给我的衣服拍了照片,取了色,当然最后成品是不是这个颜色我也不知道,英俊那段时间一直沉迷在各种绿色中,色卡看得眼都要花了。《灯盏》收录的是每一年的“本周之星”作者推荐作品,虽然“本周之星”栏目主要由我负责,但是《灯盏》的整个出书过程基本上是我的同事李英俊在对接和跟进,从初春开始,我将所有的文稿交给他后,他就一直默默地忙于这整件事,到了初夏,《灯盏2021》顺利出版,拿到手后我非常喜爱这个浆果一样充满春天气息的绿色,仿佛盛满了整个春天的活力、清新,充满新生的欲望。这本经历了一整个春天诞生的书染上了春天的颜色,也具有了春天的治愈魔力。

当我把它和另一本蓝色的《灯盏2020》放在一起时,意味着,“本周之星”已经走入了2.0+的时代,不知不觉中栏目已经做到第三年了,一开始没有想到能够走到这么久远,也没想到会有越来越深的羁绊。最初只是处理最终的周星结果,更像是一个流程助手,到后来每周都参与到最终的审稿选定环节,在总结2020年的本周之星时我用了“拆盲盒”来表达自己的感受,每次的周星就像一个“盲盒”,是一片未知大陆,每周五面对收上来的周星推荐,一条一条整理、打开,就像拆盲盒一样。2021年过去后,我一直在思考,我在这一年的“本周之星”工作中,在“拆盲盒”的惊喜基础上,又有什么新的发现,新的感受或感动呢?

为了梳理出一个结论,我觉得应该从头到尾再细致地回顾一遍,回头看的过程我发现自己还真能记住不少当时的细节。2021年第1期周星作者张毛豆是一位非常活泼的女孩子,我一般情况下都是有点社恐的,所以很喜欢这样的“社牛”,他们能够很轻松地打破我的壁垒,打破那种文艺青年式的凄风苦雨的氛围,从围墙外伸出双手把我拉了出去一起在温暖的太阳底下唠嗑吹水,但很奇怪的是非常鲜明活泼的她的小说却很细腻温柔,甚至是清苦,但又充满了对苦难的包容与爱,我想这样一个女孩子一定是内心极其柔软丰富,是善良得很的。与张毛豆相反,组诗《山中》的作者王永苓则话不太多,似乎是一个腼腆的年轻女孩子,今年因为《灯盏2021》的集结出版邀请她作为作者代表之一谈了谈创作感受和对“灯盏”的感受,她在文字中非常坦诚地吐露了自己近来遭遇创作“瓶颈”的心声,近一年她没有再上传过新作,所以最近我很开心能看到审稿老师们的每日推荐里终于再次出现了这个久违的名字。对于另一位诗人秋华印象非常深刻的点就是他的照片,他身着迷彩服,站在一片蓝色救灾帐篷前,我无法猜测他是在哪一年哪一处拍下这张照片的,但我想他一定像“一颗饱满的石头/隐藏着内心的伤痛/走近那声呐喊”(《母亲石之力》,秋华),走近那些需要帮助的困境中的人们。孙林源的《我记住的树》是让人很难忘记的一篇散文,从题目好像已经能感受到了,他虽然写树,却有着强烈的“我”,“一片叶子落在我肩膀上,我仰头望这棵长满绿油油叶子的树,很像我曾经爬过的那棵。”在评选年度文学之星的时候,孙林源也是让多位评委记忆深刻的作者。同样的,孙林源的照片也让人印象深刻,他站在一片原野或是田野上,构图微微倾斜,展现出了一种奇异的诗性与日常的微妙平衡,我觉得在我拿到的作者照片中也是比较独一份的。烨水珠华是一位非常年轻的作者,当时他还在学校念书,我还记得他一开始的笔名叫“刘汹涌”,说实话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名字呢,就像他笔下的风一样,汹涌着呼啸着向归处去。李跃慧就像她自己笔下的人物一样热情、善良,有着西南边陲小城里努力地生活着的人们身上的质朴,也有生活的复杂与苦难,但她给我们的印象总是开朗活泼的,我依稀记得她在作者群中发出了“大家来云南的话一起吃烧烤”的热情邀请,这实在加深了我对五彩云南的向往。《铁的紫烟(组诗)》作者陈中明是一位沉默的作者,写到这里我发现我们大部分的作者都是比较沉默的,但都在沉默中不停歇地写作着。从2021年4月到现在,陈中明在中国作家网原创频道发表了124组作品。在他的简介里可以看到他做过建筑工、饭店杂工、送货工、清洁工等,在工作之余,他说自己以诗缓解疲累以及充实在外东奔西闯的漂泊生活。每一次看到这样的话语我都会在迷茫中再次确定,文学这“无用之物”也许还是有可取之处的。第31期“本周之星”木俞,她的《关于苏茜》是目前为止“本周之星”推荐作品中唯一一篇因为篇幅原因我们只推送了节选的作品,这篇小说讲述的故事很奇特,一个中国女子和她在非洲收养的黑人小孩,两个苏Xī一起在不同的城市流浪,如今看来莫名羡慕这种在世界各地的“游牧”生活。西厍给我的感觉是非常典型的“上海人”,带着在南方湿润的青绿色的空气里生长的温润,以及上海这座中国最具现代意义感的城市的克制、冷静、复杂和极高的专业度,在西厍的“本周之星”推荐作品中有两首“写生课”系列诗作:《写生课:扳罾者》和《写生课:垃圾分类员》,在此后,西厍又上传了更多的“写生课”系列作品,不得不说,“写生”是对他的诗作的一个极好的刻画。

2021年,为了方便大家交流探讨,我们建立了“本周之星”作者群。平时的讨论我们并没有做刻意引导,但是大家会非常主动地互相谈起起自己的创作,分享自己看到的对于写作有所助益的文章,倾诉自己在创作中遇到的阻遏,有和和乐乐的探讨,当然也有激烈的争锋。我觉得都很好,文学式微的当下,能有这么一帮人,为了这“无用之学”聚集在一起, 就算是天天吵架我觉得也是一种幸运。所以这大概也是大家非常活跃地支持我们的各项举措的原因吧,当我们在高考当天邀请大家进行“同题写作”时,尽管时间紧迫,策划得也非常突然,但最后的参与人数还是超乎我预期,并且在大家的支持下顺利而完美地完成了一期推送。当我们在《灯盏2021》出版之际,邀请几位作者代表谈谈他们的创作感想和对《灯盏》出版的感受,虽然对拍摄视频没有做硬性的要求,但有些十分腼腆内向的作者犹豫再三后,还是克服了对镜头的恐惧,发来视频,我特别感动,我知道这需要极大的勇气、善意、热爱与支持。我想这并不是某一位作者或某几位作者,而是每一位作者所共同拥有的,对文学的无限热爱。

虽然很想,但篇幅所限实在无法把我对每一个周星作者的各种细节感受都一一说出来,不过我想通过这尽可能多的刻面,也许能够更进一步地准确而全面地描述这个群体。写到这里我觉得自己不再能找到某一个精准的词语来描述这个群体或者我的感受,无论是“拆盲盒”般的未知感还是“新大陆”般的新鲜感,都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感受,他们每一个人都好像变得更加具体,充满细节,无法被高度概括。他们每一个人都值得走近去细细看,在他们的作品和文字间挖掘和感知他们的热情、活力、对生活的感知,我想《灯盏2021》就提供了这样一个很好的机会。

热忱的旁观

杜 佳

比起谈论这本于今年春天问世的、收录了2021年度中国作家网原创频道《本周之星》栏目作者作品的文集,我想,更容易谈论的当然还是一位位个性鲜明的写作者,以及他们风格各异的作品。相比较日常最直接接触每一位“本周之星”,或承担作品选出版全部工作的两位编辑、我的同事洁舲和英俊,负责“统筹”原创频道整体工作的自己,更多时候处在一个“旁观者”的位置,只不过,这个旁观者绝做不到“冷眼” “作壁上观”。比起洁舲、英俊两位,为作品选出版一年中乃至具体到每一天,所付出的漫长而细致的努力,以及无数面向众多写作者“从不以微末而忽视”的往来回应,我的“旁观”也许近乎隐身和透明,倒也从另一个视角见证了“灯盏照亮星星”的始末。

原创频道的工作体量,用“巨大”来形容绝无夸张。对此,作品选主编、中国作家网总编辑陈涛在序言中直言,“毋庸置疑,《灯盏》所收录的作品是我们从成千上万篇作品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能够从数量如此之巨的稿件中脱颖而出足见其艺术品质之优长”。截至2022年8月中旬,中国作家网原创频道通过注册的原创用户已达到6万余人,以其中活跃用户投稿平均水平计算,每日收到百篇左右投稿,体裁和形式涵盖小说、诗歌、散文、纪实、长篇连载等。

与体量巨大相对的,恐怕是“细微琐碎”,我们似乎习惯了看到“巨大”“广泛”这样的词汇,而容易因宏观印象对实际情形丧失确切的感知力。事实上,如果将这类词投射到原创频道的工作中审视,反而变得具体而可感——组成“巨大”的是每日不间断增长的注册用户来稿,在这里,“数量如此之巨”绝非缥缈的楼阁,而恰恰是以“细微”甚至“琐碎”来建筑。因着“互联网”这个“我们”与写作者间发生千丝万缕联系的载体特性,所有那些单个看起来或许显得“琐碎”“细微”的梦想与努力,得以汇聚作一个不断膨大饱满的空间,而又因个体的差别异常生动鲜活,真是有趣的“相对论”。有时,我一面登录原创后台,一面忍不住想,因着这个际遇,不论“你”在哪里,越过万千山水,文学的星火总能无差别地抵达,或许也就此点燃了一颗热忱的心,于是不免在心中再一次感叹,互联网真是一项人类伟大的发明。

由于地域相隔,现实中不可能常常见面,维系编辑与作者关系最直接和重要的手段,除了通过原创系统投稿、审阅,无疑就是建立了大家同在的微信交流群。截至今年第29期“本周之星”、来自中国作家网驻站内刊《红棉》推荐作者陈润庭加入,这里已经是包含原创编辑和作者的、拥有129位成员的交流群。而这个数字远远不可能定格,必将长久而持续地被改写。“旁观”的乐趣之一,便是不时在这里了解作者朋友们形形色色的文学话题。有人因为新作被文学期刊选用而欢欣,有人因为陷入了写作的瓶颈来找寻良方,而更多的,是对一些文学生活的分享,或者关于一次愉悦的阅读体验,或者关于一段与作家交往的经历,或者关于常常赶赴的镇子上的市集,抑或关于一条流淌在门前的小溪。潜藏在这些寻常话语字里行间的,不正是文学的样貌之一种,细水长流、生生不息的样子吗?

翻开《灯盏2021》,那些曾经在网页、微信公众号等不同终端读到过的文字,如今见诸纸端,这再一次的相逢,平添了一份仪式感和神圣。我想,这一次不仅仅是入选作者,编辑出版这本作品选、为之诞生付出辛劳和努力的人们也得以重新审视这些文字,正因着书籍更加稳定和容易留存的属性,这些劳动的结晶将巡游到更远的远方。

除“本周之星”这个“第一重身份”,《灯盏》入选作者中不乏由原创频道举办的征文比赛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入选《灯盏2021》小说卷的赵建平、李跃慧、张满昌、杨帆等皆在此列。这些“双料”乃至“多栖”身份的诞生,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中国作家网的原创作者队伍正在不断壮大和更新。熟面孔之外,越来越多的新鲜养分注入进来,完成了“融入”。

在工作中总结和思考往往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正是原创频道首次举办小说征文大赛后,获奖作者在调研过程中提出“获奖作品可否推介给文学纸刊”这一建议,与网站建设原创平台的规划不谋而合,才让我们更加坚定和确信了“什么才是写作者所想所需”。

仅以今年原创频道散文征文大赛结果揭晓后,推介获奖作品的工作策略为例说明。一等奖作品5篇将以专辑形式刊发在《散文选刊》;其余等次的获奖作品除刊发在《天津文学》《大江文艺》等与网站有合作关系的专业文学期刊之外,也将陆续刊发于《秦都》《温州文学》《府州文苑》《科尔沁文学》等中国作家网驻站内刊;《淠河》等驻站内刊则计划陆续刊发散文征文大赛的全部获奖作品。一方面,这些好消息我们都在第一时间分享到作者群,进一步调动了大家的创作热情。另一方面,原创作者并非“单方面受益” ,经过一系列推介与合作,越来越多驻站内刊的积极性也被调动起来,开辟了专栏、吸收了优质稿源,在一年一度的内刊工作会议基础上,进一步激发了内刊的活力,丰富了办刊抓手。

彼时,原创频道的工作模式更接近“单线程”,《灯盏》有可能成为“光最后照亮的地方”;如今,在越来越清晰的工作思路和使用智能表格等更多元便捷的工作方法加持下,原创平台建设和作者队伍培养得到愈加有效的拓展,将过去那些表面缺乏连缀的点和面,逐渐打通为一个和谐有序的整体。原创工作思路由过去简单的“做加法”,调整升级为一个“做乘法”的过程,“本周之星”、征文比赛、内刊工作、文集出版等各个树木渐成森林之势,蓬勃茁壮。

我想,对《灯盏》最殷切的期待和最美好的祝福莫过于——未来,登上《灯盏》不再是中国作家网原创作品的“终极目标”,而只是一个愿景光明的起点。让那些曾经闪烁于微末处的光,灼灼燃烧,照亮无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