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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豆的茧》:现实与童话
来源:文学报 | 梁玉涵  2022年07月26日09:37

茧是桎梏,也是新生。可以是作茧自缚,也可以是破茧成蝶。《橘豆的茧》既指真实的蚕茧,也暗喻了人的困境与出路。该书以孩童的视角,以三个家庭的发展为线索,描绘了社会变革下普通人的生活。故事以老武汉为背景,当时当地的民风民俗渗透在故事的方方面面。虽然人们不免被现实的洪流所裹挟,但孩童的世界总有另一方天地。对生活的认识,是抽丝剥茧的过程,成人世界里的残酷现实,在童稚的眼光里也被蒙上了一层温情的色彩。

成年人为了生活奔波,也不忘为孩子遮风挡雨。但风雨来袭时,一柄雨伞无法护人周全。家人为孩子筑起了看似坚固的堡垒,隔绝成人世界的不幸与狼狈,但孩子们总能从缝隙中窥知一二。橘豆最初窥得现实的艰难,似乎是从好友艾佳的生活中。

艾佳坚强又倔强,她用看似坚硬的外壳包裹自己柔软的内心,对父爱的渴望在生活的困境中变成她的执念。面对亲情的隔阂,她选择逃避并寻求新的出路,而当亲生父亲不能再成为她的支柱,当执念到达尽头,她才有了正视家庭的勇气。石头表哥的家庭又是另一番景象。父母毫不避讳的不断争吵,带给石头巨大的心理压力。由于对父母离婚的担忧,他从活泼变得沉默寡言。

天星洲岛与老家的经历,使得故事人物与读者都片刻逃离现实的压力。这两段美好到近乎不真实的记忆,仿佛存在于现实之外的童话世界。新鲜的场景、神秘的传说,似梦似幻。岛上的老婆婆与老家的瞎爷爷,就如同童话中的神秘人或是智者,带给孩子们奇异的吸引力与安全感。当石头表哥的父母闹得不可开交时,外婆带着石头和橘豆回老家散心,这里又是另一番天地。世外桃源般的景象,似乎隔绝了所有的争执与烦恼,但尽管处于这样美好的环境下,石头表哥仍心系父母。

无论是天星洲岛还是老家,这些童话般的净土,穿插于一地鸡毛的现实生活中,让孩童暂时忘却烦恼,让成人逃离现实以便获得片刻的喘息。实际上每个人心中都有这样一方童话般的世界,让他们在生活的重压下能暂时回退,以便重新出发。

故事的背景在老武汉,故事中也反复出现当地独具特色的风俗。许多民风民俗如今已经少见,阅读时不免让人想起自己的童年生活。这些颇有意味的联想,让读者给故事情节蒙上了一层童年滤镜。我们或许都曾经和橘豆一样,和朋友们在江滩游戏一整个下午,或是因为一碗酒酿而昏昏欲睡。从某种意义上说,橘豆身上有着我们每个人的影子,她和我们有着共通的记忆。

橘豆的故事,是儿童的视角,也是民间的视角。每一个普普通通的人,都会面临现实的压力,我们从孩童成长为大人,才能明白生活的重担。生活就是一个茧,我们被不断地缠绕、包裹,可以选择缩在茧里逃避,也可以选择破茧重生。每个人从孩提时代走来,都在不断看见真实的世界。或许会有压力、会痛苦,但在成长的必经之路上,我们一次又一次结茧,也一次又一次新生。

(《橘豆的茧》邹超颖/著,河北少年儿童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