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进书包的秘密》:儿童世界里更广阔的生活
在儿童文学创作领域,孙卫卫是一位已有相当创作成绩,但又低调、谦逊、内敛沉静的作家。这样的气质和态度从这本《装进书包的秘密》也可以读出。这里应该有一份对文学的理解和文学所描写的世界的感怀和敬重。孙卫卫《装进书包的秘密》是一部经过社会、市场、读者检验和肯定的文学作品,并且已经取得了许多荣誉,它理应得到文学评论的评价和再评价。
孙卫卫《装进书包的秘密》的后记中透露了一点他和家乡出版社的秘密,这是割不断的地缘、亲缘和情缘。孙卫卫是一位从陕西走出来的作家,一位儿童文学作家。如果说孙卫卫的家乡陕西文学有着自己的文学传统,那么,陕西的儿童文学创作则是这个传统的有机组成部分。由孙卫卫我想到了李凤杰,由孙卫卫的《装进书包的秘密》想到李凤杰《针眼里逃出的生命》,这两部作品所写的时代,表现的生活内容,少年儿童成长的环境,人生起步阶段的课题都不一样了,但两代作家的创作里都体现着能够使作品变得深刻、宽广,具有持久生命力的现实主义精神。它是一种影响,一种传统,它更多的是孙卫卫的乡村背景、生命体验,对生活的理解。文学如何表现世界的态度赋予了孙卫卫作品忧伤和温暖,使他的作品具有了扎实的生活内容,有了关于成长的咏叹。
孙卫卫《装进书包的秘密》中的书包,那是符合儿童身份的标识;秘密,那是秘而不宣的世界,是脆弱而敏感、苦恼而甜蜜的关闭着的心扉。书包里有两个笔记本,红账本、黑账本,一是积极的,一是消极的;一是肯定的,一是否定的;一是构成了主人公成长中的正面价值,一是构成了主人公不能接受的负面价值。两个账本所记录、所叙述的大多是童年人生的第一次遭际,两种体验,两种判断,有时不知所措,有时情绪鲜明,在主人公心里开始冲撞,从正面和反面构成了主人公成长的动力。《装进书包的秘密》的主人公是小学五年级的少年儿童,那么他的生活内容和生活环境是书包、教室,是学校,构成典型环境的则是他的同桌陈晓晨,是吴老师、袁老师、黄老师,是“创新杯”作文大赛和田径场上的百米赛跑,是老师的关爱,是老师的敬业,老师对儿童敏感的自尊人格成长的尊重和呵护,还有老师打开的纯粹、有趣的知识和苦涩、坚韧、消解苦难的心胸和对美好生活的追求。
《装进书包的秘密》是一部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但是,显然作家孙卫卫不这样认识,也不满足于这样表现,他要拓展儿童文学疆域,他要赋予当代儿童文学书写更厚重的内容,所以,作品不光设置了作为情节核心的妈妈所遭遇的车祸,突发的变故,心灵的重击和对重击的承受,还书写了乡村的背景,城乡的历程,创业的艰苦,奋斗的动力,教育的理想,爸爸身上军人的正直的血液,妈妈勤劳节俭、爱美的品质,还有杜叔叔身上折射出的商业伦理。这些伴随着主人公成长的生活脚步,体现着时代精神的普通人的奋斗,传统伦理的传承,是作品自然而浓重的背景,构成了小主人公成长的更为典型的环境,使作品焕发出鲜活的时代感和历史感。作品中,主人公在遭遇苦难、承受打击,打开视野,迎接温暖和希望的过程中丰富了性格,强健了心灵,融入了更为广阔的生活内容。《装进书包的秘密》是典型的、纯粹的儿童文学书写,又使儿童文学书写有了丰富的容量、厚重的品格。